雖然這麼做很冒險,但是這已經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打定主意后,陳飛麟又點了一根來抽,開始思考怎麼說才能讓那位鄰居信服。只不過他還沒想好就聽到了客廳傳來的動靜,打開陽臺門一看,曹胥站在鞋柜旁邊。
次臥的陽臺門正對著鞋柜,曹胥也一眼就看到了他,對他招手:“阿超,過來。”
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預感,陳飛麟停頓了一下才走到曹胥面前:“曹哥,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
曹胥沒有換鞋的打算,他看了眼緊閉的衛生間門:“嘉嘉在洗澡?”
“嗯。”
“那行,你穿件外套跟我走吧。”
曹胥說完就轉身開門,陳飛麟問道:“去哪?”
“你不是一直想去工廠?”曹胥回頭看他一眼,“走吧,今晚我有時間,現在帶你過去。”
作者有話說:
辛苦大家這幾天的堅守,任務完結倒計時~
第113章 動手
跟在曹胥身后下了樓梯,陳飛麟看到曹胥走到一輛不曾見過的黑色吉普旁邊。
他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在四周掃了一圈,在曹胥打開駕駛座坐進去時,問道:“曹哥,怎麼開這個車?”
“山路不好走。”
曹胥沒有多做解釋,說完便催他上車。陳飛麟只好繞到副駕駛位,發現大柳也坐在車里。大柳沖他咧了咧嘴角,拇指指著后排說:“坐后面吧。”
打開后排車門,陳飛麟剛坐好曹胥就踩下油門。系上安全帶,陳飛麟擺出一個放松的姿勢看向窗外,視線卻警惕地觀察著附近的環境,并且借著倚門托下巴的動作打了個暗號。
駛出小區后,他像是隨意地問了一句:“柳哥,幾點了?”
剛才出門他的手機被曹胥收走了,大柳看了眼自己的手機,道:“快十二點,怎麼,困了?”
陳飛麟說沒有,大柳打開副駕駛座的置物箱,遞給他一罐紅牛:“喝了吧,今晚估計要通宵。”
陳飛麟說不用,大柳堅持要他拿著,他只好接過,借著窗外的光線看了眼罐口部位,沒有打開過的痕跡,正想再摸摸罐底就發現曹胥從后視鏡里看著他。
曹胥的眼神不帶情緒,就像不經意的一瞥,然后就繼續看著前方的路了。陳飛麟也收回視線,繼續靠著座椅看窗外,把那瓶紅牛換到右手,放在大腿和車門之間輕輕轉動,靠指尖來摸索罐身上是否有封蠟的痕跡。
從小區開到出城的收費站,一路上都沒人說話,平日話最多的大柳今天也格外安靜,唯一一次轉過來還是問他怎麼不喝。
他把那瓶紅牛仔仔細細摸了個遍,確定沒有任何不妥的跡象,但還是小心提防著,打開后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夜里的縣道暗得伸手不見五指,曹胥開著車燈,將前方路面照得雪亮。陳飛麟一直注意著身后的動靜,不過像這種沒有人為照明的路段,跟蹤會變得非常困難,他不確定老吳的人是否有發現他被曹胥帶出來了,也不確定他們是否有跟上來。如果沒有的話,今晚他就只能靠自己了。
“曹哥,前面停一下,方個便。”大柳指了指路邊的側溝,曹胥踩下剎車,停好之后回頭對陳飛麟道:“阿超,你也下去方便下吧,還有很長一段路。”
陳飛麟點點頭,開門下車后卻沒有隨著大柳走到側溝那,而是來到車后面伸了個懶腰。
曹胥點了根煙,走到他身邊問:“很累?”
“還好,”陳飛麟靠在后箱門上,也從口袋里拿煙出來抽。在他點火的時候,隱約能聽到大柳放水的聲音,除此之外就再也沒其他動靜。
曹胥和他一起靠著,問道:“這兩天嘉嘉怎麼樣?”
陳飛麟回答:“挺好的,飯也能正常吃了。”
瞇著眼睛抽了口煙,曹胥在喉嚨底壓了壓再吐出來,看著陳飛麟問:“之前讓你認下嘉嘉的孩子,有沒有恨過我?”
陳飛麟轉頭看著曹胥:“談不上恨,要不是曹哥你,我就算放出來了也掙不到錢。”
勾著嘴角,曹胥抖了抖煙灰:“對了,你江西那個什麼鎮的老家還有沒有親戚?”
“新寧老家已經沒人了,就一個身體不好的表叔。”
“你現在也算有點底子,沒想過把人接出來看病?”
“關系不好,”陳飛麟神色淡然地說道,仿佛提起了煩心事,用力抽了好幾口,“他也不待見我,不想自討沒趣。”
“怎麼不待見了?因為你坐過牢?”
“我很小的時候爸媽就不在了,這個表叔是為了我家的房子才照顧我的。”陳飛麟扯了扯嘴角,露出不屑的表情,“后來我上初中,他和他老婆嫌我礙眼就把我弄去住校了。”
曹胥垂著眼,盯著指尖處被山風吹得明明滅滅的一點火星,朦朧的月色在他臉上投下不平整的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這些事以前在牢里他跟曹胥提過,時隔多年曹胥再問起,用意不言而喻。
雖然曹胥沒有明著表現出來,但陳飛麟知道,曹胥已經猜到他這些都是假話了。即便老吳給他的身份做了一輪洗牌,但在那天他偶遇鐘航的時候,一切就回到了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