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鐘航反問道:“你不是說喜歡她嗎?最近才老往公大跑。怎麼,你這不是失戀?”
陳洛愉不想解釋,也實在解釋不清楚。他現在的情況不算失戀,因為他根本不確定陳飛麟有沒有看到那條微信。
如果陳飛麟沒看到,他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可如果陳飛麟看到了……
想到這個他就心煩,其實他特想去見陳飛麟,但平時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邀約,今天死活說不出口。
他把剩下半瓶啤酒灌進肚子里,要開下一瓶的時候被鐘航攔著,聽鐘航兀自下了總結:“得了,我就知道你是感情不順。實在不行咱就換一棵樹。那個蔡詩宜是漂亮,可你也不差啊。”
“看看你這臉,再看看你的成績。”鐘航鼓勵著他,“你只要點頭同意,多的是女生愿意倒追你。”
他沒有吭聲,鐘航就以為自己猜對了,越發賣力地勸道:“就拿唐歆來說,你看她一開始對你多主動。可是最近呢?沒找過你吧,你也不去聯系人家。”
“人家是女孩子,再怎麼喜歡你也堅持不了多久的。”
提起唐歆,陳洛愉是有點愧疚,可是唐歆要的他確實給不了,與其讓人家空等著做什麼朋友,不如快刀斬亂麻。
只是他能在唐歆的感情問題上干脆,卻沒辦法在自己的感情問題上果斷。
摸出口袋里的煙盒,他點燃一支抽著,聽鐘航又說:“蔡詩宜到底有什麼魅力啊?能把你迷成這樣。”
他望著窗外喧鬧的夜色,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有什麼魅力,怎麼就能把我迷成這樣了。”
鐘航盯著他的側臉看,嘴唇動了兩次,原本想勸他放棄的話被咽回了肚子里,只問:“你是不是真的非她不可?”
指尖的煙霧緩緩繚繞,陳飛麟的臉悄無聲息地浮現在眼前。那人的眼睛每次看著他時,總是能倒映出他的模樣。其實他從沒觀察過別人的眼睛,并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是什麼樣的。
他轉過來,一動不動地看著鐘航的眼睛。
這舉動透著股傻氣,看得鐘航莫名其妙,想問干嘛就見他又轉開臉,嘆著氣回答:“嗯,別人都不行。”
“那好,”鐘航開了瓶酒塞他手里,拿起自己的酒瓶跟他碰了碰,“哥們幫你。”
“你要怎麼幫?”陳洛愉沒喝這口酒,不過他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是孫紅的來電。
孫紅聲音很啞,說發燒了一天,想讓陳洛愉陪她去醫院。
陳洛愉立刻起來,跟鐘航交代一聲就要走。鐘航也擔心孫紅的情況,結了賬和他一起趕去亭湖花園。
孫紅燒到38.4度,有輕度的脫水跡象,好在意識還挺清醒。他倆趕緊把人送到最近的市中心醫院掛急診,醫生檢查之后說是病毒性感冒,除了打針吃藥外還要再輸三天的液。
陳洛愉陪著孫紅,鐘航則忙前忙后地繳費拿藥,等到孫紅可以輸液了,已經是夜里十點。
陳洛愉不想耽誤鐘航第二天上午的課,就讓他回宿舍去休息,自己在這陪著就好。
鐘航不放心他,堅持陪到輸液結束。孫紅的精神不濟,不過整個人的感覺比來時好一些了。他倆又把人送回去,安頓到床上后,鐘航才回宿舍,陳洛愉則留下來看護。
孫紅的身體一直不錯,這次發燒來得突然,好在沒有其他的毛病。陳洛愉虛驚一場,看著孫紅鬢邊的白發,他想起了劉麗亞上次的提議。
他是不是不該再固執下去?
是不是應該答應劉麗亞,去讀他最想念的那所大學,和母親外婆住在一起。那就不用像現在這樣,三個人住在三個地方,互相照顧不到彼此。
他坐在床沿,仰頭看著天花板上晃眼的燈光。
如果真的答應了,他就再也見不到陳飛麟了吧。
拿出手機,他通過微信給陳飛麟發消息,解釋外婆病了,自己要照顧幾天,暫時不去跑步。
他發的時候已經快兩點了,陳飛麟沒有回,不過在早上五點時,他手機震了震,屏幕亮了。
這一晚他幾乎沒有睡著,不時檢查孫紅的情況,所以在陳飛麟的消息回過來后馬上就看到了。
陳飛麟說:【要緊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看著這行字,他懸了一整天的心終于落回原地。
但在松口氣的同時,他又難免失落。
他點開輸入法,回道:【不用了,我搞得定】
孫紅的這場感冒來得急,好在癥狀迅速被藥物控制住,第四天晚上已經恢復精神,能下廚了。
陳洛愉在外婆家住了五天,這五天他都請假沒去上課,鐘航會在每天傍晚過來探望孫紅,順便把當天的筆記拿給他。
這天晚上,孫紅下廚做了幾道家常菜,鐘航也留下來吃飯。飯后,陳洛愉照舊把他送下樓,聽到他神秘兮兮地說:“蔡詩宜的事你就別煩了,我今天找了陳飛麟,讓他幫你拉紅線。”
陳洛愉手里提著垃圾袋,聞言差點踩空一截樓梯。他抓住旁邊的扶手,回過頭問:“你說什麼?!”
他聲音變了調,鐘航以為他是激動了,便搭上他肩膀道:“你不是跟我說陳飛麟知道你喜歡蔡詩宜的事嘛,那我就去跟他說讓他幫忙,如果事成了我備個大禮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