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才回答:“就是離你宿舍最近的那個,怎麼了?”
陳飛麟似乎在騎車,電話那頭風聲有點大:“沒事,五分鐘以后你下來一趟,到圖書館門口。”
他以為陳飛麟要拿東西給陳初燕,便整理情緒走下樓梯,等到那人騎著電動車停到他面前后,他才知道陳飛麟是來送奶茶的。
“你那杯有寫名字,另一杯給燕子,她的少糖。”陳飛麟說道。
陳洛愉拿著兩杯奶茶,看到其中一杯的杯壁上用馬克筆寫了個“愉”字,字體剛勁瘦長,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愉”字都好看。
是陳飛麟的筆跡。
他盯著自己的名字,看了好幾秒才抬起頭:“你過來就是為了送這個?”
時間已經邁入十月,這座南方城市依舊悶熱難擋,今天的最高溫度甚至達到32度。看著陳飛麟鬢角滾落的汗珠,陳洛愉的心沒來由地抽痛了下,仿佛那一滴汗是滑進了他喉嚨里,滋味又苦又澀。
“你幫我帶她,我也不知道給你買什麼吃的好,想來想去你愛喝紅豆沙牛乳。”
“你那杯是我做的,多放了紅豆沙和芋圓。”把電動車掉頭,陳飛麟朝著陳洛愉揮手,“上去吧,我得趕回去了。”
不等陳洛愉回答,他轉動把手騎走了。
看著那道來去匆匆的背影,陳洛愉將兩杯奶茶抱在懷里,站了許久才舍得轉身。
(下一章你們期待的戳破窗戶紙就來了哈~) 。
第32章 剛好是同性
國慶假期有一周時間,這一周里陳洛愉除了陪孫紅吃過兩頓飯,又去逛了燈會之外,其余時間都泡在陳飛麟這。
準確的說,他是在替陳飛麟輔導陳初燕的功課。
這幾天打工的工資比平時多出一倍,陳飛麟忙得分身無暇,每天都很晚才能回來。
陳初燕也是住校生,通常晚上七點陳洛愉就會送她回學校了,然后拐去ONLY吧喝一杯,等陳飛麟下班。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六天,七號陳初燕跟同學們去博物館,他頓覺無所事事起來,在宿舍晃蕩了一上午,書也看不進去,總想著看手機。
熬到快中午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了,撥了陳飛麟的電話。
那邊接起來后,他聽到含糊的聲音,原來陳飛麟剛醒,正在刷牙。
“你這個時候不在奶茶店?”
“早上同事打電話說有事換一下,上午就沒去。”
“那你下午過去?”
“不是,下午去養老院。”
陳飛麟吐掉泡沫漱口,完了才聽見陳洛愉問他:“你要在養老院待一個下午?”
“差不多吧,怎麼了?”
“我快無聊死了,”陳洛愉趴在書桌上,一臉的生無可戀,“要不我跟你過去做個義工吧。”
陳飛麟笑出聲:“鐘航呢?你這幾天都在幫我輔導燕子,今天怎麼不跟他出去轉轉?”
陳洛愉翻了翻白眼,控訴那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好友:“別提他了,這家伙一早就帶著楠楠去了歡樂谷,還在朋友圈瘋狂撒狗糧。”
陳飛麟沒加過鐘航的微信,自然看不到動態。他拿起水壺喝水,又看看窗外的天氣,道:“今天挺熱的,那邊可沒有充足的空調,你要是受得住就一起吧。”
陳洛愉“噌”地一下坐直了:“肯定受得住!那我現在過來找你?”
陳飛麟問:“吃過飯沒?”
“午飯麼?還沒。”
“昨天ONLY吧的老韓送了我兩袋芝士牛肉水餃,我打算煮了當午飯,你想不想吃?”
“吃。”
“那你現在過來吧,我下去拿水餃。”
掛斷電話后,陳洛愉火速收拾東西,把帆布包一挎就出門了。等他推開陳飛麟的宿舍門時,一股芝士的香味撲面而來。
他本來不餓,結果被這味道和窗邊站著的人一勾,頓時就饞了。陳飛麟給他盛了一大碗,又給他遞上自己調的醬。
這醬黑乎乎的,有一股芝麻濃香。陳洛愉沾了一口,酸麻中帶著點甜,好吃到大拇指都豎起來了,忙問這是什麼醬。
陳飛麟說是他們家鄉的口味,陳洛愉讓他教自己調,他笑了笑,說就算教了陳洛愉也調不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不會?”
“這醬是我媽弄的,里面有種配料做起來比較麻煩,你要是喜歡我下次回家給你帶兩瓶。”
“好吧。”陳洛愉同意道,“還有熬涼茶的草藥,你也得記得啊。”
陳飛麟把鍋里最后三只水餃舀到他碗里:“你記性這麼好,我哪敢忘。”
得意地吃下一只水餃,陳洛愉的腮幫子都鼓起來了還不忘說:“要是忘了就天天喝你的。”
陳飛麟笑著搖頭,跟他一人捧一個碗把水餃全消滅了。
由于帶著陳洛愉,陳飛麟不好騎車,便轉了兩趟公交,花了近一小時才抵達和順養老院。
這座養老院由政府出資創辦,屬于早期規劃,因而整體面積不大,建筑外觀比較舊,好在各項配套設施都齊全。
在來的路上,陳洛愉已經問過陳飛麟會來這里打工的原因。
原來當年陳飛麟他媽媽難產,及時把他們母子送到縣醫院的駐村醫生就住在這里。
那位常醫生是年輕時下鄉的知青,把一輩子都奉獻給了景河村,老了無兒無女,便回到城里住養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