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我不是你媽,頂多算你爸。”
陳洛愉把傘撐在墻角,去衣櫥拿替換的衣褲,鐘航繼續跟著他:“到底怎麼回事啊?你自己的衣服呢?昨晚你干嘛去了?”
“我先洗澡,等等再跟你說。”
陳洛愉進了衛生間,這一洗就是大半個小時,倒不是他身上有多臟,而是把陳飛麟的T恤和運動褲用手給洗了。
等他吹干頭發出來后,鐘航立馬把他按在床沿,逼他交代這一晚都干了什麼。
他跟陳飛麟之間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也就不瞞著鐘航了。
聽說他居然跑去派出所等,還跟陳飛麟在那種小旅館睡了一夜,鐘航一屁股坐在他旁邊:“你是不是腦抽了?你倆都不熟,你這麼上趕著幫他圖什麼?”
圖什麼自然不會說的,不過另一個理由也夠他拿來解釋了:“也不算不熟,當時我們在場,總不能看著不管吧。”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樂于助人了?”
他不想再說下去,便躺到枕頭上,用腳去頂鐘航的屁股:“好了,別吵我睡覺,繼續寫你的報告去。”
“不是,”鐘航按住他要拉被子的動作,“那陳飛麟現在怎麼樣了?賠錢的事搞定沒?”
他也不清楚陳飛麟跟老板是怎麼協商的,其實他很想跟陳飛麟說,你具體要賠多少?你說出來,也許我能幫你。
可是冷靜一想,他又明白現在這麼問不合適。
“他跟老板商量好了,在抓到鬧事的人之前先無償打工。”
“又不是他的錯,這也太憋屈了吧!”鐘航吐槽道。
是啊,真他媽的憋屈。
郁悶地把空調被拉到頭頂,陳洛愉背對著鐘航補覺了。
接下來兩天他都調整睡眠習慣,晚上十點準時上床,鐘航聽他說了要跟著陳飛麟早起鍛煉的事,說他是三分鐘熱度,瞎折騰。
陳洛愉沒反駁,戴上睡眠耳塞就閉眼了。到約定的周五早上,他被前一晚定好的三個鬧鐘接連轟炸,總算起得來了。
鐘航還在對面床上夢周公,陳洛愉匆匆換衣服洗漱,出門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公大。
他在六點十八分抵達目的地,本來還想看看陳飛麟驚訝的表情,結果剛邁進操場大門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著運動背心和短褲,肩膀到手臂的線條充滿了力量感。他迎著清晨的日光向陳洛愉跑來,停在陳洛愉面前后,隨意抹去下巴上的汗,笑道:“今天終于不遲到了。”
陳飛麟有一口整齊的白牙,襯著小麥色的膚色,讓他的笑容看起來很干凈,很暖。
收回盯在他臉上的視線,陳洛愉有些挫敗地問:“你怎麼又這麼早?不是約了六點半?”
“習慣了。”陳飛麟邊說邊往旁邊的看臺走去,“我的運動量比你大,得提前來。”
陳洛愉跟過去,見他拿起看臺上的軍用水壺,打開灌了好幾口水,又問:“你的傷怎麼樣了?”
“沒什麼問題,都快好了。”陳飛麟說道,轉身打量著陳洛愉的衣著,“搭配得不錯,就是這鞋不適合跑步,姿勢不對的話膝蓋容易受傷。”
“我帶你熱身吧。今天就不正式跑了,先練習一下姿勢。”
陳洛愉說好,跟著陳飛麟往中間草坪走去,同時看了看操場上的人。包括一些老師在內,鍛煉的人還不少。
他們找了個位置開始熱身,一套拉筋動作下來,陳洛愉脖子上都有汗了。
陳飛麟又帶著他走到塑膠跑道上,開始講解跑步時需要注意的姿勢和細節。陳洛愉聽得認真,聽完后就想試試,陳飛麟在前面帶著他跑,讓他看自己的步調和姿勢。一圈半下來,陳洛愉撐著膝蓋喘氣,叫住前面的人說跑不動了。
他平時上體育課是能躲懶一定會躲的個性,上次排球友誼賽的訓練已經是這幾年來運動量最大的時期了。
陳飛麟跑到他身邊:“不行的話就去邊上休息,一開始不要勉強,運動要循序漸進的來。”
陳洛愉回到看臺邊坐著,見他兩手空空,陳飛麟問道:“你沒帶水?”
拉著領口的布料扇風,陳洛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忘了,出門太急。”
陳飛麟把軍用水壺遞給他:“喝幾口吧。”
他接過來,盯著水壺上的蓋沒動。陳飛麟以為他介意,就道:“后門出去直走兩百多米有自動販賣機,你可以過去買水。”
陳洛愉立刻搖頭,擰開瓶蓋后直接對著瓶口喝,喝完才反應過來這水的味道不對。
他問:“這是什麼?”
“涼茶,我老家帶來的。”
“味道不錯,還有點甜。是什麼涼茶?”
“山上的一種草。”陳飛麟接過來,也喝了兩口才擰上瓶蓋,“要是喜歡我回頭拿點給你,下水煮20分鐘就可以喝。”
喉結滑動了下,陳洛愉的視線從壺蓋上移開。他知道自己不該想那麼多,這只是男生間不拘小節的行為罷了。
在他休息的時候,陳飛麟到旁邊的單杠區練習引體向上。他看了也想試,結果做了四個又不行了,這回他真覺得自己的體能有點差。
尤其陳飛麟還在旁邊逗他,說臂力這麼弱以后怎麼抱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