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完又揉了揉烏棉的頭說道:“以后切莫任性。”
因為可能再沒有誰能像我一樣容忍你,只不過這句話他沒說出來,只是沉默地看了一會烏棉轉身就走。
烏棉努力在執手里掙扎著想要跳出來追上去。
然而沒有妖力的身體壓根就掙脫不了執的束縛,執把他帶回家里直接關上了門。
烏棉生氣的在屋子里撓門,這個時候真的體現出了時代落后的壞處……現在的屋子居然沒有窗戶。
當然沒有窗戶也正常,畢竟這年頭保暖比較重要,沒有窗戶也不存在不能通風的情況——門都不可能關那麼嚴,還怕不通風嗎?
但是沒有窗戶意味著烏棉只能想辦法開門,這年頭的門……連可以借力的地方都沒有,他根本打不開!
執也不靠近他只是說道:“你莫鬧,詆有要事,不能養你。”
烏棉到現在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詆把他托付給別人,還有執到底在這件事情里扮演了什麼角色?
他再一次罵了一頓那個破陣法。
可惜無論他怎麼鬧都見不到詆,甚至連他絕食執都沒說去找詆,這跟他當初答應的完全不一樣。
烏棉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執幕后策劃。
畢竟一般人也做不到一次又一次的復活。
眼看執不肯放他走,烏棉便裝出已經死心的老實樣子,開始吃執給他準備的食物。
執好像沒打算對他一只沒什麼威脅的小貓做什麼,反正食物還是很豐盛并且沒有任何問題的。
烏棉裝出老實的樣子也放松了執的警惕,執對他看管也不那麼嚴格,但還是不肯讓他出屋。
但是沒關系,烏棉還有別的辦法。
他開始一點點從門下挖縫隙。
感謝這個時代沒有什麼瓷磚木地板,因為地上都是夯土,所以想要挖出孔洞也很容易。
烏棉一開始很謹慎,挖出來的土都被他推到了火塘里面,等到差不多之后就在一天夜里趁著執放心睡覺的時候,徹底將門下面挖出可供他通過的大小。
實際上這個門縫也不需要很大,畢竟貓是液體,哪怕只有很小的縫隙他也能進去,但是那樣的話很可能會讓門晃動導致執醒來。
他挖的差不多之后就從執的家里偷溜了出去,一路風馳電掣的跑到了詆的屋子,從外面推門而入。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那間屋子沒有任何人,不僅沒人,就連床上都有灰塵積留,一看就是很多天都沒人回來了。
烏棉坐在床上有些茫然地環視四周,詆到底去哪兒了?
對方消失不見,那他怎麼才能離開這里?
詆難道不是關鍵人物嗎?
烏棉找了個地方緩緩趴下來,頭沖著門口。
他希望詆能盡快回家。
然而一直到第二天那扇門都沒人推開,反而是他聽到了屬于戰爭的號角。
戰爭?
詆作為黃帝手下大將必然是要出征的,或許對方就是因為出征才不在家里。
烏棉頓時精神起來,走到門邊用指甲勾開門跑了出去。
一路上他仔細分辨著風中的各種氣味,很快就聞到了屬于詆的味道。
只是讓他疑惑的是詆的味道之中還有一種很難聞,貓貓不喜歡的味道。
不過他也沒多想,只以為是因為詆身邊人太多所以混合了其他人的味道。
此時黃帝的大軍正在前往戰場的路上。
烏棉一只黑色的小貓混跡在人群之中并沒有那麼顯眼,就算被人看到了也沒人阻攔他,因為很多人都知道這只黑貓是詆養的。
他一路通暢的跑到了,隨著氣味越來越濃,他距離詆也越來越近。
烏棉一邊跑一邊想等他見到詆之后一定要撓他兩道才行。
怎麼會有人這麼討厭,動不動就把貓貓交給別人養呢?
然而他越是靠近越是有些茫然,屬于詆的氣味還在,可他沒有在前面看到屬于詆的身影。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懷疑自己的鼻子出了問題,等他順著味道一路跑過去之后,發現散發著熟悉氣味的人不是詆,而是一個背后有著奇怪骨翅,身上大部分地方也都裸露著白骨的存在。
烏棉不知道他是人是鬼,因為這個人臉上帶著面具。
然而他身上的氣味是烏棉熟悉的,雖然也摻雜了一些烏棉不太喜歡的味道,但……不存在不同的人擁有同樣的味道。
烏棉緩緩走過去坐下來仰頭看著眼前的人,試探地喵了一聲。
那人緩緩低下頭,木質的面具之中露出了猩紅的眼睛,看上去頗有幾分可怖。
他看到烏棉之后頓了頓,繼而緩緩伸出手似乎想要摸摸烏棉。
只不過在看到自己皮肉腐爛,露出一半白骨的手的時候,他又緩緩收了回去。
他對著烏棉搖了搖頭,指了指身后,似乎是想要讓小貓回去。
烏棉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對著他喵了一聲:你是詆嗎?
眼前的人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只是用那雙猩紅的眼睛看著眼前的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