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烏棉剛到謝九哲身邊,應該還沒產生什麼太深的羈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兩個都有了姻緣線牽扯,這種情況除了天定姻緣四個字, 也沒別的可以形容了。
白狐審視地看向了謝九哲問道:“他這麼說, 你就這麼接受了?”
謝九哲坦白說道:“當時那位小道士說的是我跟棉花糖, 也就是棉棉的原形之間有姻緣線, 所以我也沒在意。”
橘貓聽了之后立刻警惕:“跟一只貓有姻緣線你都不在意嗎?”
這人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謝九哲十分坦然:“不瞞兩位長輩,因為家里的緣故我對玄門并不是特別信任,而且當時我沒有結婚的想法,但是卻打定主意要養棉花糖一輩子的,所以無論我跟棉花糖之間是什麼樣的羈絆我都可以接受。”
他和貓貓彼此陪伴,那麼試什麼形式又有什麼關系呢?
反正他又不會變態到真的對貓做什麼。
白狐面色稍霽,有些感慨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沒什麼可做的了。”
謝九哲聽到他這麼說微微松了口氣,他看得出來雖然橘貓脾氣不好嘴還硬,但越是這樣的人越容易被勸服,從他打烏棉的力道都不大就能看得出來,這只橘貓的內心應該很柔軟。
反而是白狐,一直不怎麼說話也不怎麼表態,而他越是這樣就代表著自己心里有一桿秤,他打定了主意誰都改變不了。
現在白狐松了口,謝九哲反而放松不少。
橘貓面色一變:“你在胡說什麼?就算有姻緣線又怎麼樣?又不是不可以斷。
”
謝九哲聽到這句話終于變了臉色,下意識地看向了烏棉。
如果他跟烏棉之間的姻緣線被斷了……不行,只是想一想他都覺得仿佛要窒息。
白狐按住橘貓的手冷靜說道:“逆天而行要付出多大代價你心里清楚。”
橘貓著急說道:“可你又不是不知道人類……”
他說到這里忽然閉上了嘴,哪怕再著急,他也不想去揭白狐的傷疤。
白狐倒是沒什麼,語氣很柔和說道:“人跟人也是不同的,有好人也有壞人,家里那麼多妖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每一個都不一樣,你不要擔心那麼多。”
橘貓有些不甘心,看了謝九哲一眼又看了看烏棉問道:“你怎麼想?”
烏棉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姻緣代表什麼意思,但是以前卻沒想過。
白狐一看他這個表情就知道這只小蠢貓估計還沒太開竅,他干脆問道:“你是想現在跟我們回去還是留在謝九哲身邊?你跟他之間的因果已經了清了。”
不要去問這只笨貓喜不喜歡的問題了,估計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直接給他一個選擇題得了。
這樣的選擇題倒是容易許多,不過烏棉還有一個問題:“謝九哲送了我很多東西,那些不會產生因果嗎?”
白狐看了一眼謝九哲說道:“姻緣線本身就是很重的因果了。”
因果還有償還完的一天,姻緣線……除非兩個人緣分已盡,要不然除非逆天改命,否則沒什麼能分開他們。
謝九哲看向烏棉,眼神有些黯淡,手里緊緊捏著筷子,帶著他自己都不自覺地緊張。
烏棉看他這個樣子就有些心疼可憐,便遲疑說道:“我……我想留下,我……我還沒玩夠呢。
”
鏡村雖然好,但是他在那里呆了二十多年,周圍都跑遍了。
橘貓聽后長長嘆了口氣,最后看了一眼謝九哲說道:“算了,這件事情……以后再說吧。”
謝九哲看著烏棉笑的眉眼彎彎,雖然貓師父嘴里的語氣還有些不情不愿,但他還是裝作沒聽出來說道:“菜都要涼了,我讓人重新上一遍吧。”
白狐擺擺手:“不要浪費。”
他抬手打了個響指,就看到桌上原本已經有些涼了的菜重新冒起了熱氣。
貓師父想要帶著徒弟走的心被白狐強按了下來,只好埋頭苦吃。
偶爾一抬頭就能看到謝九哲正在細心的給他徒弟剝蝦,處理螃蟹,細致周到的簡直讓人無法想象。
橘貓越看越生氣,低頭又吃了三大碗。
等吃飽了上茶的時候,橘貓沒忍住又找茬問道:“棉棉是有修為在身的,他能活很久很久,你們人類的壽命撐死一百年,你跟棉棉本來就沒有未來。”
謝九哲認真說道:“我想過這個方面,但我還是想要試一試,我跟棉棉在一起,或許臨終的時候會遺憾不能陪在他身邊,但如果現在就放棄,那我立刻就會后悔沒有留下他。”
白狐也有些好奇問道:“那你就不怕嗎?棉棉青春永駐,而以后你可能會變老變丑。”
謝九哲沉默,這的確是難以繞過的問題,他轉頭看了一眼烏棉說道:“這件事情該介意的不是我,而是棉棉,如果他不嫌我丑那我就沒關系。”
烏棉彼時正在跟他的巧克力慕斯作斗爭聽了之后頭都沒抬就說道:“我可以去找給阿哲延年益壽的辦法啊。
”
橘貓翻了個白眼:“你當這事情那麼容易呢?”
反正他不看好人類和妖,鏡村那麼多妖都喜歡小蠢貓,他偏偏不選,結果選了個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