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話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頓時有些人的面色就不太好看。
沒人說話,會議室之內十分安靜,謝九哲強大的氣壓讓所有人都不敢開口,哪怕在場的人嚴格算起來都是他的長輩。
謝九哲也不著急就那麼安靜地坐在那里,大有你們不開口就一起坐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這個時候才有個中年男人硬著頭皮說道:“小九啊,那個項目是你三堂弟在管,你也知道最近港口那邊查得嚴,海運運力有所下降,東城項目只是因為材料設施暫時沒到位才停止的,也只是暫停,等東西到位了立刻就開工了。”
謝九哲看了中年男人一眼說道:“二叔,是運力不夠還是資金不夠?”
謝二叔面色僵硬地笑了笑:“資金怎麼會不夠。”
謝九哲喊了一聲:“江云。”
江云立刻起身將一沓紙遞給烏棉低聲說道:“一人一張。”
烏棉立刻明白,起身將手里的紙發了下去,他沒仔細看上面寫的什麼,只看到是個列表,上面很多數字的樣子。
在發這張表的時候,烏棉還被一個畫著煙熏妝打著耳釘的人握住了手。
烏棉皺眉,手一抖就將對方甩開冷冰冰說道:“女士,請自重。”
對方臉上帶著笑容剛要調戲兩句,聽了之后頓時暴跳如雷:“你眼瞎嗎?男女不分?”
咦,居然是個男的。
烏棉有一瞬間的迷茫,當初他出來之前為了讓他分清性別,他師父就叮囑過看到長頭發化著妝還穿著裙子的一般都是女孩子。
烏棉也牢牢記下了,這段日子以來見到的人除了謝九哲以外,他都是靠著這個方法來分辨人的,至于認人……那只能通過氣味。
然而眼前這位的確是長頭發化著妝也的確是穿著裙子,可他是個男的……
貓貓不解,貓貓陷入沉思,貓貓神情恍惚的回到了謝九哲身后。
謝九哲看著暴跳如雷的青年不咸不淡說了句:“坐下。”
他這個小助理怕是從小到大都是乖乖仔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
那青年頓時如同被掐到了脖子的公雞,安靜地坐了下來。
沒有人在意這麼一個小插曲,大家都被手中的報表給吸引了注意力。
報表發下去之后沒等謝九哲開口,就立刻有人跳起來喊道:“好你個謝老二,你跟你那吃里扒外的兒子居然敢挪用公款!”
謝二叔有些心虛,眼神閃躲說道:“什……什麼挪用公款?你說什麼我不知道!”
“這上面寫得清清楚楚,你還狡辯!”
謝二叔看了一眼手中的表格,眼看無法抵賴便直接將報表往桌子上一扔說道:“這是我謝氏的產業,我用的是自家的錢,跟姓曾的有什麼關系?”
他這一句話大概是捅了馬蜂窩,在場眾人瞬間開始紛紛指責謝二叔。
這件事情的重點不在于挪用公款,而在于大額挪用公款,一旦提起公訴那就是直接進局子的節奏。
然而謝二叔卻仗著他是謝家的人,轉頭對著謝九哲皮笑肉不笑說道:“小九,咱們好歹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你總不會把你親弟弟給告了吧?”
烏棉定定看著謝二叔一時之間有些搞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是認真還是裝傻。
他在來報恩之前曾經學習過人類的法律,小貓咪都知道這是犯罪啊,謝九哲連證據都搜集到了,他要是真不想告壓根就不會把這個東西拿出來,而是私下給錢把這筆賬給平了。
沒人告發自然也就沒人追究,現在謝九哲把證據擺在這里明顯是不打算善了,這個人怎麼還能說出這種話?
他看了看謝九哲又看了看謝二叔,一時之間有些搞不太懂。
謝家……應該不會出蠢貨吧?
畢竟他恩人這麼聰明。
然而實際上他卻不知道,有的時候大家族里的蠢貨更蠢一點,因為他們天生有錢有權,所以底線也比普通人更低,普通人覺得不能做的事情他們或許會肆無忌憚。
謝二叔還真的是在用長輩的身份壓謝九哲。
謝九哲也并不生氣,只是輕笑了一聲:“二叔,這件事情現在可不是我能決定的了,您得讓謝樺給諸位股東一個交代。”
一直在等著謝九哲表態的股東們此時也鼓噪起來:“就是,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謝二叔氣得面紅耳赤,不過很快就有人在他耳邊說了什麼,謝二叔就冷靜了下來,冷冷一笑說道:“諸位,你們自己都很清白嗎?你們現在還看不出來今天我這好侄子明顯是來借機發難的,你們找我麻煩,是打算給他機會逐個擊破嗎?”
謝九哲坐在上首十分鎮定說道:“二叔這話就沒意思了,我不過是想讓大家知道而已,諸位長輩作為股東,自然是有權利知道公司資金動向的,我這也是為了避嫌,若是私下解決,到時候怕不是有人覺得我包庇謝樺。”
烏棉坐在謝九哲身后看了一圈,最后下了個結論:今天來參加會議的這些人都不太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