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很乖,是謝九哲自己心不定,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工作效率極高的他此時此刻有些看不下去那些文件上的字,時不時就想看看趴在他腿上的小貓。
生怕小貓睡得不夠安穩,為此他甚至坐下來之后就沒怎麼換過姿勢。
烏棉察覺到謝九哲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腿上的肌肉逐漸有些僵硬,他想了想便站了起來準備換個地方。
謝九哲的注意力被他吸引,干脆丟開正在做的工作,靜靜看著這只小貓要做什麼。
柔軟的肉墊踩在腿上隔著褲子帶來不一樣的感觸,在他腿上借了一下力,輕輕巧巧的跳到了桌子上,然后就在距離電腦不遠的地方趴了下來。
謝九哲看他轉了一圈團成一團,頭朝著自己的方向,下巴墊在爪子上,那雙藍色的眼睛依舊在看著他。
謝九哲忽然想到好像每次只要他出現在這只小貓的視線范圍內,對方除了睡覺,視線都是跟著自己走的。
雖然它以前沒有機會表現出黏人,但小貓咪的眼神將他的依戀全都表達了出來。
謝九哲忍不住點了點小貓的鼻子,然后又伸手捏了捏那對柔軟的耳朵。
烏棉沒有反抗,不過謝九哲的動作太輕柔,搞得他耳朵癢癢的,忍不住就抖了抖耳朵。
謝九哲仿佛覺得有趣一樣,忍不住又去捏貓耳朵。
烏棉也不生氣,只是耳朵癢的感覺不太好,于是等下一次謝九哲的手伸過來的時候,他躲開了對方的手,然后身體前挪,一個翻身就露出了柔軟的肚皮。
謝九哲看著小貓的動作,總覺得對方那雙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藍色的眼睛里寫滿了:不要捏耳朵,給你揉肚肚好不好啦。
誰能拒絕小貓咪呢?反正現在的謝九哲不太能。
于是他伸出手十分輕柔的順著毛發生長的方向揉了揉肚皮。
貓肚子跟其他地方手感都不太一樣,毛發更加軟,皮肉也更軟的樣子,摸著就讓人有些愛不釋手。
謝九哲擼貓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貓鈴鐺。
烏棉被他嚇了一跳,忍不住伸出前爪輕輕的抱住了謝九哲的胳膊。
謝九哲用的力氣不大,他也不疼,只不過是要害部位被襲擊的下意識反應而已。
謝九哲輕笑道:“這麼寶貝啊?不想絕育?”
烏棉對著他軟綿綿的叫了兩聲,仿佛在附和一樣。
然而嘴里說出來的話就是:那醫生敢給我絕育我就讓他斷子絕孫!
所謂用最軟的語氣說最兇狠的話就是這樣了。
不過烏棉也就是仗著謝九哲聽不懂才敢這麼說。
謝九哲自然沒聽懂,只好說道:“那就看你表現了,如果發情期表現不好,這兩顆蛋蛋你就別想留了。”
烏棉哼哼唧唧了兩聲,他是貓妖哎,怎麼會跟普通貓一樣呢?
謝九哲越看他越覺得可愛,茶叔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家先生放著工作不做在那里擼貓。
茶叔笑的臉上的褶子都出來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謝九哲像是個年輕人,而不是謝家培養出來的工作機器。
謝九哲聽到腳步聲看到他便問道:“茶叔,你手里拿著什麼?”
茶叔臉上的笑容頓時又有些復雜,他看了一眼黑貓說道:“是貓的健康檔案。
”
謝九哲聽到茶叔喊貓微微皺了皺眉,這個稱呼一點也不特殊,他下意識說道:“它有名字。”
茶叔有些詫異:“啊?什麼名字?”
謝九哲頓了頓說道:“棉花糖,他叫棉花糖。”
黑貓的手感綿軟軟的,真的很像棉花糖,只不過……這朵棉花糖是黑色的。
謝九哲說完就感受到黑貓用頭頂在蹭他的手,一邊蹭著一邊還喵喵叫。
烏棉還是挺開心的,當初他的名字是師父給起的,就是因為他小時候毛又軟又蓬松跟棉花一樣。
現在看起來哪怕他長大了,身上的毛毛也是手感最好的毛!
茶叔看到小黑貓這麼黏人,笑容就沒停下過,他點頭說道:“棉花糖這叫聲是挺甜的。”
聽上去簡直不像是一只小公貓,當然黏人程度也不像。
謝九哲接過自家貓的健康檔案看了一眼,發現這個表格搞的還挺正規,家長那一欄寫著他的名字。
他看著家長那兩個字又抬頭看了看趴在桌子上正認真看著他的黑貓,忽然就有了一種責任感。
寵物姓名那一欄如今是空白的,謝九哲拿起桌上的鋼筆,認認真真在上面寫下了棉花糖三個字。
烏棉坐起來低頭看著那三個字十分開心,決定從今天開始就把棉花糖當成他的小名。
小動物的臉很少能夠做出表情,但謝九哲就是從自家小貓身上感受到了類似開心的情緒,他伸手撓了撓烏棉的下巴,看著小貓舒服的瞇起眼睛甚至還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不由得心軟成了一片。
他一邊撓貓下巴一邊看健康檔案,上面除了讓重點監測排泄之外就沒別的東西了。
謝九哲問道:“獸醫呢?他怎麼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