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一般也就早上跟著大家一起見謝總一面,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更不要提說話交流,謝總更是不會主動去找人。
大家都知道本來壓根就沒有貼身助理這個位置,謝總輕易不會讓人近身,只是因為謝總的母親也就是謝夫人要求的,這才多了這麼一個職位。
所以謝總不理睬貼身助理,大家也都覺得很正常,明顯是謝總花錢哄自己母親開心嘛。
只是這位就不一樣了,他們這些人早就習慣了早上的例行匯報,自然知道下一步就是各干各的活去,那句話明顯是跟新人說的。
大家懷著八卦之心卻不敢真的八卦,只能老老實實的回到自己崗位上,準備等干完活之后再互相交流一番。
江云倒并不非常意外,這才哪兒到哪兒啊,烏棉能被選中本身就是他家老板瘋狂放水的結果啊。
不得不說,他家老板眼光真的不錯,哪怕這個烏棉什麼都不會做,擺在那里當個花瓶都是賞心悅目的,又是老板親自選的,待遇當然不同。
然而只有謝九哲知道,他之所以會看烏棉,主要是對方的眼神真的很像那只在他生活中突然出現,等他習慣之后又突然消失的黑貓。
一樣的藍眼睛,一樣帶著熱切和親近的眼神。
怎麼會有人跟貓這麼像呢?
然而謝九哲的思維發散也就是這麼一會,很快他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烏棉目送著他進了辦公室,有些失落的嘆了口氣,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手冊上說了,謝總不喜歡別人隨意出入他的辦公室,如果有需要他會用內線通知助理。
烏棉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認真學習手冊,順便等待著謝九哲的需要。
只是這一天下來,謝九哲似乎遺忘了他一樣,壓根就沒打過他的內線。
而他除了中途被魏凱風帶著去食堂熟悉一下環境,然后就再沒有出過辦公室,也不存在錯過這種情況。
晚上下班的時候,烏棉這才再次見到了謝九哲,除了跟別人一樣干巴巴地道別之外,也不知道該怎麼靠近對方。
他發現變成人形之后,看上去跟謝九哲似乎更加貼近,但卻無形之中又多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墻壁。
下班的時候,烏棉有些苦惱地揉了揉頭發,之前他師父找到謝九哲的各種資料的時候就勸說他放棄過。
因為謝九哲這種人是最難報恩的,這位名利全有,社會地位也不低,烏棉能夠提供的太少了,不值得。
他師父是大妖,有無數種方式可以斬斷他跟謝九哲之間的因果線,只是烏棉不想。
烏棉還記得當年的謝九哲還是個很溫柔的少年,在雨夜為他撐開一把傘,那時他被粘在粘鼠板上,又臟又黏,對方卻一點都不嫌棄,小心翼翼的用油將他身上的膠清理干凈。
遙遠的記憶依舊清晰,烏棉這時候才想起來當年謝九哲幫他洗去身上的粘膠的時候,就是帶著口罩和手套,想必就是因為貓毛過敏。
歲月將年幼的謝九哲和成年的謝九哲變成了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烏棉對比一下就覺得有些惆悵。
隨著夜幕的降臨,他并沒有著急回家,而是跑到了一處小花園去喂貓。
當初謝氏招聘總裁貼身助理的確切時間和要求就是從這些流浪貓這里得到的,這些流浪動物看上去不起眼,但它們卻掌握著十分多的消息。
這些流浪貓對烏棉十分親近,畢竟是同族,再加上動物世界以強為尊,烏棉又是它們遇到的最強的貓,直接被這些流浪貓當成了頭領。
嗯,能夠帶著許多吃的過來喂養它們的烏棉當然是非常厲害的大貓!
烏棉蹲在路燈下面看著這些流浪貓吃飯,燈光照射在他的臉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看上去安靜又溫柔的樣子十分美好。
坐在車上等著代駕過來的謝九哲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面。
他今晚參加了一個酒會,司機臨時急癥發作被送到了醫院,保鏢們又跟著喝了酒,只好坐在車里等人過來。
謝九哲坐在車上靜靜地看了一會,而烏棉對于他人的目光自然十分敏感,在感受到有人注視自己之后便抬頭看過去。
他看到謝九哲之后頗有些詫異,剛剛他就看到了停靠在路邊的SUV,但是沒想到車的主人居然是謝九哲。
烏棉遲疑了一下,眼看謝九哲沒有收回目光的意思,便起身走向了那邊的停車位。
到了車邊之后他忽然又不知道說什麼了,貓形態的時候他仗著謝九哲聽不懂,什麼都敢說出口,變成了人就忽然矜持了起來。
不,也不算是矜持,他只是擔心說錯話會惹謝九哲不開心而已,于是他只是老老實實說道:“謝總,晚上好。
”
謝九哲點點頭:“這麼晚還沒回去?加班了?”
他心里很清楚烏棉的職位不可能出現加班的情況,如果真是加班,那必然是有人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