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一切都發生在男女主正式產生情感交際之前,就表明著聞笙最后肯定有驚無險的脫困了。
可如今又多了他們兩個人,劇情還不知道會因此產生怎樣的巨變。
啊,說起來在原書的世界中都不一定有這遭,祭祀是魔教中人想要奪取罪子才舉辦的,按照原書發展,這個時候傅念遲本該早就身處魔教,經受著難以想象的折磨。
傅念遲深吸口氣:“此處設有禁制,無法使用靈牌,如果能出去,我會立刻聯絡三清閣,師父他一定會帶人過來救我們的。”
聞笙苦笑:“你師父是三清閣掌教吧,就算他是大乘期巔峰,用上所有法寶,從瀛洲感到西土也得要一個多時辰,我們得有命等到他過來才行。”
【況且這邊的空間法陣是單向的,只許進不許出,就是為了防止在成功奪取罪子之后,再讓罪子——也就是你逃掉。】
傅念遲陷入了沉思。
其實還有另一種辦法。
他故意現身,引得魔教騷亂,讓聞笙帶著葉蒼瀾趁機出逃,向掌教尋求救援。
但這樣的風險實在太大太大,他相信魔教并不會殺他,因為他會比死了還要痛苦。
傅念遲:“咱還是想辦法阻止祭典吧。”
聞笙點頭:“現在他們還差一點祭品,我們可以抓住沒開始的機會,盡可能地搗搗亂。”
阻止祭典有兩種最直接的辦法,破壞祭壇或者拿走祭品。
一般來說,像這種召喚邪神的儀式,都是極度復雜且精確的。
如果他們在祭品上動了手腳,有沒有可能影響最終結果?
傅念遲默不作聲地站起身,悄聲對聞笙道:“我現在施展法術會被發現嗎?”
聞笙:“這邊人比較多,普通的小法術應該沒事吧。”
傅念遲點了點頭,他遠遠站在人群外圍,狀似隨意地看著四周,其實藏在袖子里的手將筷子尖對準了骨柱。
魔法施展,兩具尸體被變成了形狀和大小差不多的布袋,一時半會應該不至于被立刻發現。
果不其然,因為即將舉行邪飼大典而滿心激動的魔教眾人們,并未注意到頂部有兩具尸體悄然間變成了同它們衣物顏色完全相同的布袋。
直到五個新鮮的祭品被帶來,掛上骨柱,最后清點之時,異樣才被發覺。
“布袋?這是誰放的?”
負責祭典準備的陰惻老頭視線森寒掃過,他手下的弟子們不受控制地發起抖來。
“稟、稟報長老!每個祭品我們都仔細檢查過,方才還好好的!”
老頭瞇著雙眼,盯著他們看了數秒,在弟子們嚇到面色發白兩股戰戰之時,扯動唇角:“哼,趕快去找新的祭品補上,要是祭典無法按時開始,后果你們都知道的。”
弟子們渾身猛一哆嗦,點頭哈腰地答應著,趕忙去辦。
傅念遲一直在注意著那邊情況,看到幾名弟子誠惶誠恐的跑出去,知道自己的小伎倆奏效了。
“真有用啊。”聞笙小聲道,“而且這群人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干脆你再趁這個機會多變幾個好了。”
“等一下。”葉蒼瀾攔住了傅念遲,面色凝重,“他們肯定是找新的祭品去補全了。”
傅念遲一愣,一盆冷水兜頭潑下,把他心中剛剛冒出的喜悅徹底澆熄。
是啊,他剛剛怎麼就沒注意到呢?
如果他將尸體變成別的,邪修們就會去殺更多的無辜百姓,補全祭品。
他立刻停住了。
傅念遲脖子上出了一些細汗,想到也許會有兩個無辜百姓因為方才的一招丟掉性命,就有些呼吸困難。
傅念遲早就親眼見過死亡,曾經利用神識契約讓大白監視他的狂獸道人被師姐白薇當著他的面劈得連渣都不剩,那時候的他還算平靜,因為他知道狂獸道人可算不上什麼好鳥。
可如今,死掉的都是無辜之人,而且死狀凄慘,他們生前還不知道要遭受怎樣的痛苦。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雖然這樣確實能夠拖延祭祀開始的時間,但用的次數多了,肯定也會引得懷疑。
“不過,也許我們可以勾引他們,換一個祭品的來源。”葉蒼瀾小聲詢問聞笙,“你知道祭典大概什麼時候開始嗎?”
聞笙:“月亮完全升到祭壇上方某個角度的時候,月光會照射在中央的咒印上。”
葉蒼瀾抬頭確定的方位,看起來特殊的時間點很快就要到了。
“咱們先等等。”他悄聲向兩人說出自己的計劃,“差不多就是這樣,雖然有點冒險,但應該是目前最合適的辦法了。”
“我覺得可行。”傅念遲點頭。
聞笙:“我也覺得可以。”
“那就稍微一等吧。”葉蒼瀾深吸口氣,努力對抗住心中不祥的預感。
那股感覺正瘋狂涌動著,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也許是因為周圍的環境實在壓抑恐怖吧,他們稍不留神就可能被邪修發現,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三個人安靜地待在原地,隨著月亮逐漸向正上方靠近,周圍的邪修們也變得激動起來,紛紛討論著這場祭祀。
要知道這可是百年來,眾多魔門頭一回聯手按照萬古邪魔留下的典籍殘片,進行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