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伙伴都在床上。
有點擠,但挺安心地。
傅念遲閉上雙眼,沉入到香甜睡夢中。
——
“糟了!要遲到了!”
翌日清早,葉蒼瀾剛睜開眼,就看到傅念遲火急火燎地掀開被子,慌忙穿著衣服。
古代沒有鬧鐘就很麻煩,平日里在王府如果需要早起,都是翠玉進來喚醒兩人,而如今屋里各個都是喜歡撅著腚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的懶蛋,稍不留神就要睡過頭。
大白雖然有著貓咪外形,但說到底也不是貓,沒有凌晨四五點起來蹦迪的習慣。
傅念遲:“我去找師父修煉,你再睡會兒吧,我看看中午下課能不能回來一趟。”
葉蒼瀾:“行,你去吧,不用管我。”
傅念遲著急忙慌地出了門,葉蒼瀾躺在被窩里,他向著側旁伸出手,床鋪上還殘留著少年的體溫。
葉蒼瀾忍不住翻了個身,他躺在方才傅念遲睡過的地方,枕著少年的枕頭,似乎還能嗅到屬于他的味道。
——你在干什麼啊葉蒼瀾!怎麼表現的和跟癡漢一樣!
這叫癡漢嗎?葉蒼瀾立刻反駁出現在自己腦子里的聲音:我這分明叫舔狗啊,而且還是不敢讓當事人知道,只敢在背地里默默舔著舔狗!
狗那麼可愛那麼忠誠,做狗又有什麼不好的?
腦袋里的聲音頃刻間消失不見,仿佛徹底被葉蒼瀾的驚世言論無語到了。
葉蒼瀾心安理得地閉上眼,開始了自己的回籠覺。
傅念遲緊趕慢地到達落語峰,掌教已經在屋前的小廣場上等待了。
和大部分人對修仙者的幻想不同,身為最著名的正道魁首,三清閣掌教谷渺淼不住在奇特洞穴,也不住在半空中的樓閣。
他的住處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小竹屋,屋外的空地上搭了桌椅,方便平時叫上幾個長老一塊喝酒。
傅念遲行色匆匆踩著點來,好歹也沒算遲到,不過就算他遲到了,掌教也不會像訓斥其他弟子一樣兇他。
嗯……準確來說是不敢。
掌教:“昨日為師給你的心法看過沒有?”
傅念遲:“弟子昨晚練過了,感覺頗有成效,我當時摸到后頸處有一個鼓包,大概是蠱蟲所在的位置,不過它接著又跑到其他地方去了,弟子沒能將其揪出。”
“既然奏效,把蠱蟲弄出來只是遲早的事。”
掌教頗有些驚訝,要知道那本心經的入門難度極高,他當年也是花了整整一周,才勉強掌握竅門,傅念遲竟然當晚就修煉奏效了。
果然得說不愧是罪子麼……
掌教更加堅定了測試上所看到的七彩閃爍靈根,是此前從未發現過的極佳天賦。
現在看來,可能比天靈根還要更上兩個臺階。
但這些他都不能明確給傅念遲說出來,直到現在掌教還沒完全確定,傅念遲究竟知不知道他自己是罪子。
如果不知道,那面對這幾天的種種經歷以及獨一無二的驚人天賦,傅念遲應該表現得更為震驚和無錯才對。
相反,他全程都稱得上淡定,甚至說剛一上門,就直面他和其他十二長老,提出想要讓大家幫忙解除情蠱的請求。
如果傅念遲知曉自己是罪子,為什麼能篤定身處名門正派的大家會幫他?
還是說只不過前來賭一賭?
假設猜想成立,那罪子的身份,又是誰告訴傅念遲的?
想來想去,也只有葉蒼瀾這個唯一的人選了。
仙尊與罪子之間的感情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好,仙尊雖一直以昭王爺的身份生活在王府,閉門不出,卻或許能通過某些特殊渠道,知曉預言內容。
他和罪子日久生情,不忍心看到傅念遲落入那般殘酷的命運,故而提前告知。
這樣的話,很多事情都能解釋得通了。
傅念遲知道自己是罪子,也應該知曉他們幾人都是看到過預言內容的,大家相互之間心照不宣,彼此利用。
他還不能想象能利用罪子做些什麼,但如果可以讓傅念遲偏離原本的既定命運,讓世界免于被毀滅的風險,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有意義。
見掌教一臉深沉地站在原地,默不作聲,傅念遲試探地提醒:“師父,我準備好了。”
“哦。”掌教回過神來,“昨日為師探查你體質,發現你基礎簡直是一團糟糕,隨著修為升高,靈力對經脈的壓力也會越來越大,如果煉體不合格,極容易陷入經脈被沖破的危險,到時候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暴體而亡。”
“師父所言極是。”傅念遲老老實實地回答,“弟子才剛修煉不久,有很多門道都不清楚,還請師父以后多加指點。”
傅念遲走的是魔法流派,魔力和靈力有很大不同,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會出現掌教所說的,對經脈造成極大壓力的情況,畢竟也沒聽說過哪個脆皮法師是太牛逼爆體而亡的。
但他既然在修真界里,最好也要按照這里的規矩行事,不然其余修士個個都能胸口碎大石,只有他脆到一被近身就碎,也太容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