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凍結的話,根本無法攔住精通歪門邪道的魔教之人。
所以,那只是障眼法。
真正的殺招,在于襲去的烏漆嘛。
任何見過觸手的人,都只是以為它不過某種造型奇特的靈獸罷了。
八爪魚本體的靈獸雖然罕見,卻也并非沒有。
烏漆嘛在秘境中吞噬了用于傳承的紫火,又在靈脈里吃掉了大量天魔氣息。
一些變化悄然發生了。
吸盤中的孔洞張開,弄沖的暗紫色煙霧噴出,裹挾著陰冷的天魔氣息,將昌呈珉團團包圍!
縱然練就邪魔功法,昌呈珉也還達不到免疫天魔氣息的程度,猝不及防之下,被魔氣附著在了皮膚。
那邪惡陰冷的氣息如同水蛭,試圖順著每一顆毛孔,鉆入體內。
不好!昌呈珉大駭,不是說天魔已經被消滅了嗎?為什麼又會有魔氣噴出?
難道說所謂的消滅天魔,果真是罪子的陰謀?
最不可能發生的情況,竟然真的在他眼前上演了。
天魔種……成了罪子的所有物!
好在他修煉的是魔影大法,能夠將吸取而來的力量為己所用。
那些死在他手上的眾多修士們修煉的功法種類繁多,正是憑借著魔影大法,他才能將這些人的修為據為己有,達到如今的境界。
昌呈珉拼命運行魔影大法,試圖將魔氣同化。
然而當魔氣混入靈力當中,昌呈珉才驟然意識到,這氣息和真正的天魔氣,有微妙的不同之處。
只是在經脈中流淌,就會帶來強烈的灼燒感。
昌呈珉見勢不妙,趕忙終止運行。
然而已經晚了。
未知的暗火順著靜脈燒遍全身,極端的疼痛讓他不住嘶聲慘叫。
可無論再如何瘋狂內視,都找不到丁點火焰存在的痕跡。
這、這究竟是什麼?!
如此邪佞而充滿惡念,甚至在以他的靈力為燃料,更加旺盛地燃燒!
昌呈珉再也無法維持飛行法術,慘叫著從空中墜落。
懸停在空中的雨水解凍,重新在引力的作用下落向地面。
傅念遲的身形緩緩降落,雙腳重新接觸到堅實的土地,他終于從極端的憤怒中勉強平靜下來。
至于臉上的傷口,早就在魔力的作用下愈合,只留下一道細細的紅痕。
傅念遲長長地吐出口氣,低下頭,就看到死死抱在他腰間葉蒼瀾眉毛頭發上都是細碎冰晶,正凍得牙齒嘎嘎打戰。
“額額呃呃呃……”
傅念遲驟然回過神來,趕忙用魔力溫暖葉蒼瀾的身體,蒸干他衣服和頭發上的水分。
“還好嗎,抱歉,剛才我沒注意到。”
“沒事。”葉蒼瀾斂緊衣襟,原本凍到麻木的身體,正逐漸暖和過來。
傅念遲竟然能在憤怒的情況下,做到這般程度,按照修仙界的劃分水準,怎麼著也得是個問道境吧?
少年扭過頭去,看向不遠處正在地上痛苦打滾的男人。
“要怎麼處置他?”葉蒼瀾輕聲問道。
說實話傅念遲也不知道,正常情況下,他沒必要對前來偷襲的魔教中人手軟,畢竟如果自己落到了對方手里,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凄慘下場。
但傅念遲作為生長在社會主義的陽光下,接受著和平教育的現代人,讓他把這男的宰了,又實在強人所難。
他走到男人身邊,用鞋尖踢了踢他手臂。
“喂,報上名來。”
昌呈珉強忍著疼痛,睜開雙眼,用怨念又陰毒的眼神盯著傅念遲:
“沒想到我極幽道人竟然會栽在這個地方,要不是本道疏忽大意,怎麼可……啊——”
傅念遲一腳踩住他的手掌,少年面無表情地用力碾了數下,才道,
“沒工夫聽你廢話,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自廢修為,我放你走,或者——”
聽見傅念遲竟然要求他自費修為,昌呈珉如同聽見了什麼消化,陰冷地笑了起來,嘲諷道:
“嗬,區區黃毛小兒,不會真覺得這樣就能將本道制服吧?”
他們魔道中人,各個都有數不清的仇敵,罪子要求他自廢修為,就相當于將他推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
看罪子這般模樣,分明是不想取他性命,呵,如此可笑的仁慈,竟然會出現在一個能驅使天魔種的人身上?
他才不信。
昌呈珉都想好了,如果罪子不愿將他放走,或是要做其他不利之事,自己就啟動解體大法,和他同歸于盡。
以自己所修煉的魔影大法,只要有一縷殘魂能夠逃出,就有借尸還魂的希望。
傅念遲見昌呈珉還死鴨子嘴硬,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也知道是沒什麼希望讓他自斷修為了。
只是……就這樣放他走嗎?
當然不可能了。
傅念遲冷笑一聲。
一定還有許多修士在暗中窺探,無論正道還是魔道,自己都必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才行。
否則要是天天來這麼幾次偷襲,日子還過不過了。
傅念遲施加懸浮魔法,讓昌呈珉原地起飛。
他冰冷的聲音回蕩在空中:“諸位來自名門正派的仁兄,今日我抓獲了前來偷襲,想要害我性命的魔道中人,想必這人之前也為非作歹,犯下過諸多壞事,既然如此,就交給諸位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