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urprise!!”
禮花炸開。
彩條落滿傅念遲發頂和肩頭。
“爸,媽,姐姐?”傅念遲訝然,陡然看見這些熟悉的面容,忍不住睜大雙眼。
為首的姐姐手里端著個蛋糕,看到傅念遲舉著花瓶,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是在干嘛?”
“哦,我閑著沒事,鍛煉鍛煉胳膊。”傅念遲趕忙將花瓶放下,“你們這是……”
“忘了嗎?今天是你生日呀。”媽媽溫柔道,“過了今天,遲遲就要二十二歲了。”
嗯?
傅念遲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如果沒記錯,他才二十一歲,距離二十二歲的生日還有好幾個月。
他看著面前熟悉的親人,三人臉上帶著熱情洋溢的笑容,只是那里咧開的唇角和露出的牙齒,總顯得有些怪異。
……畢竟是做夢,夢見沒發生過的事,很正常。
只是傅念遲不明白,突然夢到了許久未見,并且很有可能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的家人,他心中為何毫無激動之情。
白色的蛋糕上點著三根蠟燭,搖曳著橙黃色的溫暖火光,映照在眾人的面龐上。
姐姐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對傅念遲道:“許個愿吧。”
“呃……”傅念遲的腦子空空如也,一時間根本想不起什麼合適的愿望。
他很確定這是在夢里。
自己早些時候穿進了一本書里,還非常幸運的遇見了個合得來的老鄉。
所以說無論許愿的內容如何,都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其實就算不在夢里,許下的愿望也大都很難實現,所謂生日許愿,只不過是美好的習俗罷了。
傅念遲雙手合十,他閉上雙眼,在燭光當中默默念道:
希望世界和平。
將眼睛睜開,他一口氣將三根蠟燭全都吹滅。
周圍一下子再度黑了下去。
父母卻沒有像從前那樣把燈打開,而是又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拿出了兩根紅色的蠟燭,點燃了,用滴落的蠟液固定在桌角照明。
“你來之前客廳的燈閃了,先這麼湊合著吧。”爸爸如此解釋道。
行吧。傅念遲定了定心神,這時候姐姐塞給了他一把尖刀。
“快快,壽星切蛋糕。”
傅念遲盯著手里的剃骨刀,用力握緊刀柄,嗯……他家平日里也不是太講究,拿什麼刀過來都正常。
但也許是眼下環境的問題,他還是本能覺得緊張。
傅念遲習慣性地將刀尖朝下,徑直插進了蛋糕正中。
卻突然感覺刺進去的手感不對。
并不是軟爛的奶油和柔軟的蛋糕胚子,反而受到了某種阻擋,更是切開了莫名的堅固存在。
他下意識地將刀尖抽回來一些,鮮紅色液體噴出,瞬間濺上了他的臉頰。
熱的。
什麼?
蛋糕整個的碎開,傅念遲赫然發現在蛋糕胚子的中央,放著的竟然是葉蒼瀾的頭!
他剛剛的一刀直接從對方顱頂插入,又從下巴刺出。
葉蒼瀾雙目圓睜,失去了焦距的兩眼無神,他大張著嘴,似乎想要呼喊來提醒傅念遲,最終卻還是晚了一步。
血潺潺流淌,從桌子邊緣滴落,很快就淹沒了傅念遲鞋底。
桌角的兩根紅燭不知何時變得慘白,而那在切蛋糕之前被拿下的三根細長的彩色生日蠟燭,竟然化作了燃燒的香!
傅念遲聽到身旁的爸爸媽媽和姐姐在笑。
“遲遲,喜歡這個禮物嗎?”
——喜歡……這個禮物嗎?
“嗬——”
傅念遲陡然從夢中驚醒。
他猛地坐起身來,里衣都被汗水塌濕了。
周圍一片漆黑,現在還是夜里。
以至于讓傅念遲都分不清自己是否還陷在夢魘之中。
他迅速拉開床頭抽屜,找出夜明珠捧在手里。
瑩瑩的綠色光芒照亮周圍的一小片空間,傅念遲把它湊到里側,看到還在安睡的葉蒼瀾。
腦袋并未被他用一把剔骨刀開瓢。
還好還好。
傅念遲不放心,就要伸出手摸摸確定一下,結果葉蒼瀾突然慘叫一聲,大汗淋漓地睜開了雙眼。
借著夜明珠微弱的光芒,傅念遲看到葉蒼瀾的臉色極差,神情驚恐,不住喘?息著。
傅念遲:“怎麼回事?”
葉蒼瀾驚魂甫定地看向傅念遲,聲音嘶啞道:“做了個特別恐怖的夢。”
傅念遲一愣:“你也做噩夢了嗎?”
“是啊。”驚恐之中,葉蒼瀾沒有注意到傅念遲的那個也。
“具體是什麼內容還記得嗎?”傅念遲追問道,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兩個人都做了噩夢,實在古怪,仔細問問,說不定能察覺到什麼蛛絲馬跡。
“我夢見……夢見我發了一夜的燒,被痰和鼻涕卡的都沒怎麼睡著,第二天早上七點鐘起來還要上班。到地鐵站等地鐵,人太多過了兩班都沒能擠上去,第三班好不容易上去了,結果半路上低血糖暈倒,被好心的路人姑娘塞了塊糖。”
“好不容易醒來之后,上班已經遲到了,我匆匆忙忙趕到公司,才發現自己發燒燒得昏頭轉向,出門的時候竟然忘了穿褲子,上半身西裝革履打著領帶,下半身就只有一條平角內褲,還一路上趕著地鐵來的。
”
“我打卡遲到,被罰了二百塊錢,剛坐到工位上就聽說今天游戲維護臨時發現了重大bug,維護延期,開始寫相關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