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傅念遲都快忘了這回事兒了。
“大白剛剛有看懂我們是怎麼玩的嗎?”傅念遲問它。
大白喵嗚了一聲,甩甩尾巴,它伸出爪子,以從小到大的順序,挨個按過阿拉伯數字不同的紙牌。
就是在JQK上陷入了遲疑。
“我來教你吧。”傅念遲把牌整理好,按照順序,在大白面前整齊擺成一列。
“這些圖案是阿拉伯數字的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這個是字母A,J,Q,K,這兩張是大小王,也叫鬼牌。”
“不同的玩法規則不一樣,我們現在打算玩的叫斗地主,有一個人當地主,另外的人做農民,農民和地主對戰,分出來輸贏。”
大白應該明白地主和農民都是什麼意思,但它顯然無法理解為什麼農民要打地主。
它歪著頭想了幾秒鐘,最后還是決定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傅念遲盡可能給大白詳細講述了規則,說來還蠻不可思議的,他竟然在教一只貓斗地主。
“大概就是這樣了,咱玩上兩把你就能徹底弄明白,先來試試吧。”
“得得得——”葉蒼瀾嘴里哼著斗地主的bgm,“來吧!給阿姨倒一杯卡布奇諾,你們但凡能贏一局,我就當場表演一個吃土。”
——
項煜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他只覺得自己難以掌控手腳,仿佛這副身體已經不再屬于他了。
方才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他也記得不甚清晰,只有刻骨銘心的疼痛,光是回想就讓他渾身顫栗。
他狼狽的看向四周,大殿已然不是他來時的模樣,空中有飄散的白色光點。
項煜伸手去抓,光點便融入他掌心。
溫暖的感覺自手掌出現,沿著手臂蔓延至全身。
有什麼東西被他吸收掉了?
項煜訝然,他嘗試著邁開腳步,發現身體竟然變得格外輕盈。
遭受了那般痛苦之后,他非但沒虛弱至極,反而還精神百倍。
這就是傳說中的機緣嗎?
項煜定了定心神,直覺告訴他這其實是一件好事。
他后退兩步,再一次仰頭看向面前高大的雕塑。
仍然無法清晰窺見其面龐,仿佛有一層迷霧蒙在其上。
但應該是個孔武的中年男子吧。
項煜默默記下殿中情景,轉過身,沿著來時的路離開。
殊不知在他身后,雙眸緊閉的塑像睜開了眼,燃著紫火的眼瞳凝視著項煜的背影。
——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
它默默道。
——我的新身體。
——
“最后一張!”葉蒼瀾扔掉所有手牌,得意地將雙手枕在腦后,“第幾局了?”
第幾局傅念遲記不清了,但他只知道,葉蒼瀾無論是地主還是農民,都會贏。
“你這是歡樂豆十幾億的水平吧。”傅念遲無奈道,“換個玩法吧,牌神。”
葉蒼瀾:“再來一副牌,打升級吧。”
傅念遲:“不是要四個人嗎?”
“是啊,四個人。”葉蒼瀾朝烏漆嘛努努嘴,“它看起來也很想玩的樣子。”
“額……”傅念遲有些懷疑,“它有這麼高的智商嗎?”
似乎對主人的質疑不滿,觸手輕輕拍打了傅念遲幾下。
葉蒼瀾:“試試看吧。”
傅念遲嘗試著加深和烏漆嘛的關聯,依附在他血管上的詭異生物和他既是寄生,也是主仆關系。
大量魔力施加其上,觸手迅速變粗伸長,它移動到地面,分裂增殖成一串肉瘤般的古怪結構,又在頂端分叉,形成兩個肉芽。
肉芽繼續生長,最終模擬成人類雙手的形狀,在空中愉快地抖動。
葉蒼瀾看得頭皮發麻,就連大白也拱起脊背,喉嚨里發出威懾的嗚嗚聲響。
但傅念遲能夠清晰感覺,此刻觸手所傳達而來的思緒,全都是想要加入牌局的渴求和迫切。
“行吧,那就我們四個一塊玩。”
作者有話說:
男主:痛苦傳承中差點死掉。
三清閣:絞盡腦汁度過陣法,驚疑不定。
傅念遲&葉蒼瀾:打牌!二缺一,三缺一,給你十七張牌你能秒我?
第35章
重新踏上地面的一瞬間, 邊元魁身形晃了晃,他臉色發白, 衣衫都已經被虛汗打濕。
破解如此龐大的陣法, 實在耗費了他太多精力,殿后的郝雨最后一個走下石柱,回首望去, 湖面平靜得空無一物, 他們來時的路和陣法的其他組成,已然消失不見。
“老師,您還好嗎?”她低聲問道。
“不礙事,就是耗費了太多心神。”邊元魁深吸口氣,面色凝重道,“這方秘境的主人大概沒有想將進入者全數斬殺的意思,方才的陣法更像是一場考驗。”
郝雨:“也就是說,這其實是傳承嗎?”
邊元魁點頭:“極有可能,如果我們能找到傳承地點,說不定全都能獲得很大的突破。”
“但這并非我們的目的。”邊元魁話音一轉,“身為帶領你們前來歷練的導師,我唯一的任務就是將你們全須全尾地帶回三清閣, 至于秘境當中的傳承, 以后再來也不遲。”
“如果以后再來, 肯定就沒我們這些外門弟子的份了吧。”有人小聲嘟囔道。
郝雨看了他一眼, 道:“這就要看你愿不愿意用自己的命冒險了,機緣固然難能一見,就怕我們無福消受。
”
郝雨身為這一屆最優秀的外門弟子, 都這樣說了, 其他人也只能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