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罪子已離開京城,抵達威縣群山。”
“他去那里做什麼?”
“不曉得,而且還是和祿沐仙尊一同前去的。”
“那處是靈脈氣息最為濃重的地點之一,說不定罪子是得知了什麼消息,才前去查探。”
“今年新入門派的弟子不是有隊伍在那邊試煉嗎?正好讓他們打聽些消息。”
“那可是罪子,直接讓修為低微的弟子們靠近,真的沒問題嗎?”
“不然呢,那麼多門派的人天天圍在王府旁邊,傅念遲肯定有所察覺,我們不告訴弟子們真實情況,讓他們以最自然的狀態偶遇,說不定還能有一些意外收獲。”
眾多長老商量著,突然間,以靈覺著名的席慕長老眼眸抬起,她眉峰微皺,道:
“等等,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就好像……有東西正在朝這邊飛過來。”
轟——
她話音還未落,火球徑直砸穿了鎏金大殿,整個房頂轉瞬間被掀得稀巴爛。
剎那間金光大盛,百余座山頭的護法大陣頃刻激發,阻攔著擴散而來的強悍能量波。
爆發出的能量實在恐怖,攜帶著前所未有的光和熱,幾乎要將一切融化。
就連法器閣的金屬兵器,都融化成一灘灘鐵水,幾近氣化。
眾多長老身上攜帶的護身法寶應聲而碎,他們只覺置身于巖漿當中,身體都要被烤干化為齏粉。
長老們拼盡全力調動所有靈力和真氣,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層又一層防護,勉強抵抗這絕對會將他們瞬間吞噬的恐怖能量。
這、這究竟是什麼?!
問題擠占了所有人腦海。
蘑菇云騰空而起,向著四面八方擴散出百余里,掉落下來的灰塵落在護宗大陣上,讓金光蒙上煙灰。
“快!快!”
三清閣的反應極快,一箱箱靈石被抽干,一波波靈力消耗殆盡的弟子退下,由新弟子頂上,護宗大陣艱難支撐著。
足足過了一刻鐘,那恐怖的熱度才終于慢慢消退。
整個鎏金大殿已然化成一片廢墟,說是廢墟可能有些不恰當,因為所有的木質結構都被燒得灰飛煙滅,只剩下了一些高溫中融化,又扭曲著凝結的金屬,和最頂級的靈石。
十二名長老以及掌教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他們每個人的狀態都絕對算不上好,灰頭土臉不說,衣服更是破裂成縷,席慕長老立刻從納戒中取出新衣,披在身上。
“這是什麼?”她喃喃問道。
沒人能夠回答。
就連已有兩千余歲,見證過許多門宗覆滅,參與過三次正魔兩道大戰的掌教,都答不上來。
眾人絞盡腦汁,完全想不出應該如何解釋。
如此恐怖的威力,甚至超越了天雷,如果不是有護宗大陣,如果不是那一刻他們十三個臨近飛升的大乘期頂尖修士,共同做出抵抗,早就灰飛煙滅了。
“難不成……是天罰?”
這是唯一比較合理的說法了。
“可我們什麼都沒做啊,怎麼會突然引來天罰?難道說……”長老左玉泉面色微變,“是因為我們討論了罪子?”
“不可能吧,這也不是我們第一次談他了,先前不都平安無事?”
“可又要怎麼解釋方才的事情?那東西朝我們襲來之時,大家竟然都沒能感知得到,要不是席慕師妹聽見了聲音,咱估計連防御都來不及。”
長老達奚將苦笑道:“況且方才如此恐怖的情況,我竟然未能感覺到任何的法術氣息,甚至在它炸開之后,連絲毫靈力擴散都絲毫沒有。
”
是啊。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大乘期巔峰。
如果說只有達奚將一人,還有可能是他驚恐之中,道心不穩,產生了錯誤判斷。
但如果大家都沒察覺到靈力的存在,就意味著這絕對并非法術。
能夠不依靠法術就產生如此強悍的威勢,除了天罰,就沒有其他可能了。
“也許是因為剛才我們提了他的名字,而先前都是用罪子指代。”長老白琪做出猜測。
其余長老不語,離譜,太離譜了。但是剛剛更離譜的事都發生過了。
“看來我們日后再商量和那個人有關的事情,必須要小心謹慎了。”
掌教神情嚴肅:“最起碼不能再用名字直接稱呼他了,從今以后,在談論時起,就說「那個人」吧。”
——
正趴在窗口的傅念遲和葉蒼瀾,做夢也不會想到,核能打火機是真的「核能」。
也不會想到,他八百里開外一炮擊中了三清閣的魁首們。
更不會想到,他竟然就莫名其妙變成了you know who。
急促的敲門聲喚回了兩人神智。
傅念遲起身去開門,來者正是客棧老板,他神情驚疑不定,詢問傅念遲剛才有沒有聽到轟然巨響。
“哦,是我夫君不小心摔倒了。”傅念遲笑著回答,“沒什麼大事兒,您不必擔心,窗戶稍微有點損壞,我會給您按照三倍價格賠償。”
這位公子的夫君……是豬嗎?怎能摔出如此大的動靜?
但三倍賠償讓店家閉了嘴,啥也沒問。
客棧老板和傅念遲將房間看了一圈,確定沒什麼大事,只是如他說的窗戶壞了,終于放下心來。
“那就不打擾二位了,兩位早點休息,我會暫時把窗戶封死,勞煩二位公子暫且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