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平平無奇的紫色石頭,就能夠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汲取觸碰者的靈力,只要罪子與其接觸,必定會留下痕跡。
哼,其他門派的人還在想法設法翻墻頭鉆狗洞,殊不知最聰明的人已經要開始研究罪子的修為程度了。
師兄弟二人湊到一起,懷揣著激動心情,將香袋打開。
貯靈法器安靜地躺在其中。
師兄將法器握在手中,使用門宗秘法催動。
一秒、兩秒、三秒。
無事發生。
嗯?
他驚駭地瞪大雙眼,怎麼會?!
法器上竟然沒有任何靈力溢散而出!
這不可能!
只要體內蘊藏靈力,在與法器接觸過后,必然會留下痕跡。
除非對方是個毫無修煉天賦的凡人。
師弟雙手抱膝,歪頭皺眉:“師兄,你確定罪子真的把法器拿在手中過嗎?”
“千真萬確,我的道心能夠感知到,那婢女并未騙我。”師兄面色驚疑不定,“罪子接觸過法器,卻并未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跡,如此說來,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師兄深吸口氣,凝重道:“他在碰到之前,就看出了法器的作用,提前做好了阻隔準備。”
師弟:“不可能,這可是師父親手打造的,就連大乘期的修士都難以一眼分辨!”
師兄:“話是這樣說不錯,但你又要如何解釋上面沒有靈力殘留的事實?總不可能罪子其實是個凡人吧!”
師弟沉默了,他確實想不出其他解釋。
師兄嘆息一聲,他雙手背在身后,45度仰望天空,憂傷地感嘆:“看來,我們想要探查情況,也只能采取最樸素的辦法了。”
“真的要去鉆狗洞嗎?”師弟滿臉的不愿意,這種差事,師兄肯定會交給他做。
“瞧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其他門派的人都能做,我們就做不了嗎!拿出血性來,我們天機門,絕對不能被其余門派趕超!”
“好吧。”
折騰了這麼一番,還是逃不過鉆狗洞的命運嗎!
師弟唉聲嘆氣、愁眉苦臉地來到墻根。
這里有一處極為隱蔽的狗洞,是他們花了三天時間挖鑿出來的,通往王府后院的假山深處。
他蹲下身,盯著眼前矮小的狗洞,認命般趴在地上,手腳并用地爬進去。
師弟爬到一半,就聽見少年驚聲喝道:“站住! 那是罪子的聲音!
一瞬間渾身都被凍住,血液仿佛逆流,師弟如同被悶雷擊中,他瞪大雙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麼被發現了。
這分明是連接著后院的狗洞啊,而且還有假山阻擋,罪子究竟是怎麼發現他的?!
但無論如何,師弟都保持著僵硬的爬行姿勢,一動也都不敢動了。
他趴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體內真氣竭力運轉,雖然、雖然在面對罪子之時他極可能沒有任何勝算,但再怎麼說,也要盡力地把命保住!
師弟屏息凝神,提心吊膽地趴在原地,不發出丁點聲響。
他還抱著最后的僥幸心理,希望這不過是一場偶然,罪子其實并未將他發現。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跑到后院里來,是不是不想活了?”
完了完了完了。
一顆心徹底墜入冰窟,罪子果然真的發現他了!還向他下了死亡通牒!
“在下天機門宋永棉,聽聞傅少天資卓越人中龍鳳氣度不凡,特此前來拜訪!”師弟雙眸緊閉雙手抱頭,等待著審判來臨。
只聽少年冷哼一聲:“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這都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識相的話,就立刻消失在我面前!”
“是是是,多謝傅少,多謝傅少!”
宋永棉倒退著爬出狗洞,短短十幾秒鐘,里衣已然被冷汗溻濕。
太恐怖了,實在是太恐怖了!
宋永棉驚魂未定,心中甚至都打起了退堂鼓,干嘛非得要探明罪子的情況啊,這分明就是在作死!
就算日后會有世界毀滅的危機又怎樣?天塌了還有高個的頂著,繼續這樣下去,他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都還得另說!
他這也算探查過吧,還在狗洞里呢就被罪子當即發現,證明罪子的修為深不可測,只要向師門如實匯報,應該是沒問題的!
宋永棉迅速給自己鋪好了臺階,他手腳并用地爬起來,頭也不回地溜了。
一墻之隔,王府后院。
“在下罪該萬死!以后斷然不會再打擾王妃。”
侍衛陳飛航被傅念遲呵斥一頓,再也不敢有其他心思,誠惶誠恐地低著頭匆忙離開。
傅念遲見狀,總算松了口氣。
好了,把威脅最大的爛桃花給掐死了,之后應該就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吧?
傅念遲環視一周,看到屹立在旁邊的假山,中間黑洞洞的通路總讓他想起原書中兩個炮灰私會的劇情,本能渾身發毛。
改天得找機會把假山處理掉才行。
傅念遲轉身離開,差點都忘了自己本來是要找大白的。
他完全不知道,在假山通道的盡頭,一位年輕的修士曾在狗洞里痛哭流涕。
后院上演著精彩紛呈的大戲,臥房里同樣也沒閑著。
病弱的昭王正在床上不斷翻滾,他黑發雜亂地散落一床,整體造型像極了水底爬出來的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