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遲一路溜達到了后院,尋找著白貓的蹤跡。
突然聽到有人在側旁低聲喚道:“王妃。”
傅念遲聞聲看去,只見年輕的侍衛身形高壯,配刀別在腰間,一襲黑衣英武挺拔,星眉劍目,神情沉穩,渾身上下散發出名為安全感的氣息。
總覺得好像有點眼熟啊。
傅念遲思考了兩秒鐘,反應過來他確實見過這人。
葉君毅初次前來探望葉蒼瀾之時,門口的守衛就是他,兩人還有過短暫的視線接觸。
他就是原書中和傅家四少在葉蒼瀾棺材板上翻云覆雨的炮灰二號,王府侍衛陳飛航。
而原主和陳飛航在初次見面的短短數秒,就扁擔窟窿插麥茬,線頭穿進針孔里,尖屁股坐石臼——對上眼了。
二人私下里眉來眼去,成為了時常在假山深處私會的狗男男。
最終在葉蒼瀾的靈堂上被鐳射光燒成了灰,永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合在了一起。
可是他上次躲開了陳飛航的視線啊,從根源上杜絕了眉目傳情的可能,陳飛航怎麼還會在他面前出現,還主動把他叫住了?
該不會是有某種莫名其妙的力量,推動著事態發展按照原劇情的方向前進吧!
這樣的話就糟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被裹挾。
傅念遲當即做出決定,他裝作什麼都沒聽見,想要趕緊溜走。
然而陳飛航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出言問道:“王妃是在找什麼嗎?”
傅念遲:“啊,我在找貓。”
陳飛航:“那只貓經常在附近轉悠,需不需要在下幫忙找找?”
“不必了。”傅念遲禮貌地扯了下唇角,隨后他反應過來自己身為王妃,根本用不著這麼客氣,甚至都不必搭理對方,趕忙繃起臉來,裝成冷酷模樣。
殊不知自己這番表情變化,落在旁人眼中完全就是別樣的風情。
視線相觸時少年閃躲的眼神,渾身都不自在地緊繃,舉手投足中的每一絲細節都顯露出羞澀。
而那下意識揚起了唇角,表明在他潛意識里其實也想親近,只是礙于王妃的身份,必須冷酷。
是啊,誰不知道王妃是過來給王爺沖喜的,以王爺的身體狀況,起床出個門都費勁,更別說夫妻之事了。
王妃還如此年輕,就要被迫守活寡,又怎能毫無怨氣?
只是少年必須克制住心思,壓抑全部的渴求和欲?念。
傅念遲余光瞥見侍衛非但沒識趣地離開,似乎還想要對他說些什麼,
傅念遲:“……”
——大哥你腦袋是被驢踢了嗎!難道看不出我壓根不想理你嗎!
突然,傅念遲靈機一動。
這是危險,也是機遇,不如趁機搞點事情,永絕后患。
說干就干。
少年腳底蹭地,裝作不小心被絆倒的樣子,以緩慢又夸張地姿態朝地面摔去,他張開嘴,打算大聲呼喊,引來其余人。
到時候就可以當著別人的面給侍衛一個教訓,說是被驚嚇到,警告他日后可別來騷擾自己了。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王妃小心!”
眼看他就要五體投地摔了個大馬哈,侍衛一個箭步沖上來,單手抓住傅念遲手腕,猛然一拽——
傅念遲就像只小雞崽子身形抬起,在慣性的作用下向他懷中靠去。
如果這是在拍古偶劇,此時此刻應該有慢放,將鏡頭分別對準兩位主人公的臉,侍衛深情,少年懵懂,轉圈,再添加一些羅曼蒂克的特效。
然而傅念遲只想尖叫。
并非興奮,而是嚇的。
——啊啊啊你干什麼啊!
tmd不會真有什麼世界意識吧!?
能不能放過他啊他這好日子才過了沒幾天!
即將靠入侍衛臂彎的前一瞬,傅念遲下盤竭力猛扎,核心肌群前所未有地收緊發力,硬生生在半空中穩住了身形。
“別碰我!”他幾乎是叫出來的。
侍衛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都做了些什麼,趕忙松開手后退兩步,誠惶誠恐地單膝跪在傅念遲面前:“在下罪該萬死,還請王妃息怒!在下是擔心王妃摔倒,情急之下才——”
我不聽我不管你不要解釋了趕快走啊!
似乎更擺不清了,看來還得來硬的。
他必須一勞永逸地解決所有問題!
傅念遲倉皇后退兩步,腳步趔趄就要絆倒。
侍衛下意識向前,想要扶他。
就是現在!
傅念遲趁機大喝一聲:“站住!”
——
婢女趕到王府門口,將傅念遲的話原模原樣講給正在等待的白衣青年。
“王妃行事不便,還請客人暫且離開吧。”
青年面色微變,卻仍露出禮貌笑意,極具風度地點了下頭,道:“打擾了。”
他轉身離開,剛走過兩步,身影便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再度出現時,周身氣質已然凌厲如鋒。
“不行嗎?”
叼著茅草根坐在墻頭的師弟一看自家師兄表情,就知道計劃失敗了。
“罪子相當警惕。”青年將香袋扔給師弟,“不過他再機警應該也想不到,這其實是能夠汲取靈力的法器。”
為了率先搞清楚罪子的狀況,各大門派各顯神通,天機門也不例外。
天機門以制作奇巧靈器著稱,發明出來的各種玩意用途千奇百怪,堪稱修仙界墨家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