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應該沒什麼別的事吧?
見葉蒼瀾垂眸沉思,傅念遲還以為他也是對常太醫的提醒不滿,畢竟兩個人的關系純潔得比自來水都純。
傅念遲放緩語調,裝成溫柔體貼的模樣:“夫君,我來給您看看傷處吧。”
“啊?”葉蒼瀾瞬間回過神來,身體下意識地緊繃。
傷處?什麼傷處?難道說昨天夜里太劇烈,還把他弄傷了?
旋即葉蒼瀾才反應過來,傅念遲指的是他身上的燙傷。
“好。”
傅念遲握住葉蒼瀾的一只手,將他的袖子向上卷起。
只見小臂上一片紅腫,鼓起的水泡里裝滿了組織液,不知是流膿還是涂的藥膏,皮膚看起來又濕又黏。
傅念遲忍不住低低地倒抽一口涼氣。
“痛嗎?”他感覺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不痛。”葉蒼瀾實話實說,他有花大價錢從系統那里買來的止痛藥。
怎麼可能不痛。傅念遲只當葉蒼瀾是騙他的,也許這就是龍傲天男主的死鴨子嘴硬吧。
傅念遲默默嘆息,他將葉蒼瀾的衣袖放下,去看他胸口的情況。
少年向前傾身,靠得更近,隨之撲來某種不知名的淺香,幽暗地縈繞在鼻畔。
葉蒼瀾當然是不相信有體香這種東西存在的,而此刻他卻真真切切地嗅到了。
少年眼睫垂著,因緊張不安顫抖著,也許還屏住了呼吸。
修長的手指捏住衣領,將里衣的領口輕輕掀開。
就看見原本蒼白的胸膛仿佛火辣燃燒起來,燙傷痕跡有兩個巴掌那麼大,形狀看起來就像一片不規則的地圖。
光是看著都疼。
傅念遲不敢再看了,畢竟這可是他親手在葉蒼瀾身上制造的傷痕。
“常太醫留了燙傷膏,夫君如果疼痛就立刻叫我,我來給夫君涂藥。”
“好。”葉蒼瀾微微抬頭,好方便傅念遲為他重新合上衣領。
少年的手指擦過他頸側,有些偏涼,帶來輕微癢意。
葉蒼瀾很想側頭在肩膀上蹭蹭,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真這樣做了,就會把傅念遲的手指夾住。
他咳嗽了兩聲,想要依靠振動壓制住酥麻的觸感,啞聲道:“時間也不早了,就此休息吧。”
“嗯。”
傅念遲吹熄燭火,在葉蒼瀾身邊躺下。
今晚一定要老老實實的睡覺!
傅念遲在心中警告自己,雖然他現在和葉蒼瀾各自蓋一床被子,應該不會再出現搶被子這樣令人無語的意外了,但也必須得注意!
萬一再不慎碰到了葉蒼瀾傷口,那就真的玩完。
傅念遲不相信對方會幾次三番地容忍他的錯誤。
在這強烈念頭的加持下,傅念遲不安地沉入夢鄉。
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正大敞四開地騎在葉蒼瀾身上。
傅念遲:“……”
他默不作聲地收回跨了在葉蒼瀾大腿上的右腿,以及正從葉蒼瀾嘎吱窩里穿過去的右手。
他的手怎麼會放在那里啊!因為大冬天的嘎吱窩里最暖和嗎!!
傅念遲頭皮發麻,嘗試著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然而他的右手被葉蒼瀾的胳膊夾住,隔著一層薄薄的里衣,都能夠感受到掌心下青年的肋骨。
傅念遲不安的動了動手指。
明顯碰到了某個并不平坦的地方。
在他指尖掃過的時刻,葉蒼瀾身子微動,鼻腔里發出一聲含糊的輕哼。
傅念遲當即石化在原地。
他屏住呼吸,用另一只手將葉蒼瀾的胳膊抬起,終于緩慢地抽出手來。
指尖仿佛還留存著奇妙的觸感。
傅念遲迅速規整躺好,一顆心在胸腔里咚咚直跳。
果然人在睡覺的時候意識全無,無論他怎麼在睡著之前催眠自己,都做不到完全老實啊!
葉蒼瀾還睡著,應該沒發現……吧?
就算發現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他們倆可是正經成過親的,摸摸又怎麼了?
傅念遲只能這樣催眠自己,他趕緊收拾收拾下了床,佯裝成無事發生的模樣。
還不知道葉蒼瀾什麼時候會醒,傅念遲穿戴整齊,檢查了下碳盆確定燃燒充分,輕手輕腳地走出臥房。
他吃了頓早飯,滿心憂愁地站在水池邊。
自己睡相很差,傅念遲一直都知道。
大學宿舍的床只有九十公分,每次睡醒傅念遲都會發現床單被他蹭得從墊子底下抽出,爛咸菜一樣壓在身下。
不過因為都是獨自睡,所以也一直覺得無所謂。
可現在不一樣。
葉蒼瀾身體不好,還受著傷,要不是他睡在里側,自己睡在外面,傅念遲都覺得葉蒼瀾絕對會被自己一腳踹下去。
可是他們必須要同床睡夠一周才行。
傅念遲哀傷地嘆了口氣。
他抓了把魚食撒下,水池中的錦鯉紛紛熱切地湊上來,大快朵頤。
要不然晚上他多加注意,盡可能別睡,等到白天再補覺?
反正他平時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
只是這樣,肯定會被人看出來的吧。
傅念遲再次嘆了口氣,再次抓了把魚食。
他胡思亂想了許久,等到回過神來,突然發現水池里的魚好像在打架。
肥美碩大的錦鯉撕咬著同伴,只為奪得一口魚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