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嫣紅的楓葉嘩嘩往下掉,落了秦長須一身。
他原本沒太在意,還以為是風吹來的,但葉子越掉越多砸到身上還痛。
秦長須看到楓葉中夾裹的小石子,他不解地撿起那塊小石頭。
腦袋忽然一痛,有什麼東西又砸了過來。
秦長須捂著腦袋吃痛地抬起頭。
楓葉間有一道紅火的影子,正吊著細長的眼睛不屑地看著他。
看到火狐又回來了,秦長須睜著通紅懵懂的眼睛跟它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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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沈遂先關上窗戶,才讓林淮竹解開身上的披風。
出去這麼一遭林淮竹臉色就凍得發白,想起以
往的他,沈遂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次他之所以這麼生氣,就是因為倘若是以前那個林淮竹,火狐怎麼可能傷到他?
平日沈遂不會這麼想,只有林淮竹在生病,或者受傷的時候,他才會冒出這種負面情緒。
看著沈遂眉頭一直擰著,林淮竹吻著他眉間的褶皺,低聲說,“我覺得很值。”
用他的修為來換沈遂能留下來,林淮竹覺得沒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了。
沈遂笑了一下,眸中卻只有惆悵,“你大概不知道,在我們那有一個詞叫戀愛腦。”
林淮竹不懂什麼叫戀愛腦,看著沈遂等著他的下文。
沈遂抱住林淮竹,“大多戀愛腦的下場就是上山挖野菜,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變成這樣的。”
林淮竹笑著再次吻上沈遂,喉間溢出沙沙啞啞一字,“好。”
第109章
他倆正膩歪的時候,門外傳來秦長須怯怯的聲音。
“哥哥,我帶火狐給你道歉來了。
”
沈遂聞言朝門口看去,緊貼著他的林淮竹神色有片刻的冷淡。
沈遂整了整微亂的衣衽,讓門外的秦長須進來了。
火狐已經幻化成三四歲人類娃娃的模樣,穿著一身火紅的肚兜,赤著雙腳,臉頰掛著兩團嬰兒肥,垂著頭跟在秦長須身后。
“它跟我保證了,以后再也不偷東西亂咬人。”秦長須抓著火狐的手,“是不是小狐?”
在秦長須的注視下,火狐短促地‘嗯’了一聲。
看出它的不情愿,沈遂冷然道:“我只看事實,不聽口頭保證,如果以后你再犯這種錯,我會一劍斷了你的尾巴。”
這話震懾性太強,火狐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屁股,眼珠亂轉,明顯是怕了。
秦長須也被沈遂嚇到了,但在他面前到底不敢說什麼。
沈遂冷冷睨了它一眼,“聽到沒?”
火狐吞了吞口水,“……知道了。”
歉也道了錯也認了,見沈遂心情不太好,秦長須趕緊帶著小狐貍離開了,生怕沈遂一個生氣會砍了它的尾巴。
走出去許久火狐才敢發脾氣,露著兩顆小尖牙怒道:“你聽到沒,他要斷了我的尾巴。”
秦長須囁囁地說,“那,那是因為你不聽話。”
火狐稚氣的小臉滿是不忿,“不就是咬了他一口麼?破那麼點皮發什麼脾氣,還要砍我的尾巴。”
秦長須跟它講道理,“那是因為淮竹受傷了,聽說傷得很重,內核都碎了,所以你不能咬淮竹。”
火狐翻了一個白眼,“笨蛋,那是靈核,而且他的靈核根本沒全碎。”
秦長須不太懂這些,“可是我聽他們說,淮竹以后不能再修煉了。”
火狐不屑一顧,“那是他騙人的。
”
秦長須懵懂無知地看著火狐,“你怎麼知道的?”
火狐一時口快,“因為我跟他結契了,我當然知道。”
林淮竹的靈核確實碎了,它跟他的感應變得很微弱,可以說幾乎是沒有,但他們之間的契約還在。
若是林淮竹靈核真的沒了,那契約應當會自動解開。
所以火狐才覺得林淮竹還有靈核,只是太弱太弱了,旁人根本察覺不到。
秦長須困惑地問,“什麼是結契?”
火狐頓時露出懊惱的表情,不愿讓秦長須知道它這段黑歷史,“沒什麼,你就當我胡說的。”
秦長須抱起火狐滿臉擔憂,“你不能再騙人了,要不然尾巴就沒了。”
火狐用力別過臉。
秦長須急了,略帶哭腔地叫它,“小狐,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他是真怕沈遂把火狐的尾巴砍下來,雖不會死,可他喜歡它毛茸茸的尾巴。
火狐沉著臉不耐地說,“知道了。”
秦長須這才破涕為笑,“走,回去讓嚴嬤嬤給你燉雞吃。”
火狐哼了一聲,拱著屁股在秦長須懷里調整了一個舒服的躺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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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竹身體大不如從前,不過對床事的熱衷卻沒有減少半分。
沈遂又好氣又無奈,但也不想太苛責林淮竹,只得在此事上主動一些。
省得這位‘林妹妹’太過操勞,會在第二日病倒,這種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正是因為發生過幾次,沈遂才會克制他的次數。
見林淮竹還想再來,沈遂抱住他,“睡覺睡覺,困了。”
看沈遂態度堅決,林淮竹只好偃旗息鼓,乖乖躺到沈遂旁邊。
除了如今這具身體總生病以外,林淮竹對其他事還算滿意,尤其是沈遂近些日子對他堪稱縱容的態度。
林淮竹蹭到沈遂肩窩,嗅著他的身上氣息。
身體欲求不滿,但精神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