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還是有的。”林淮竹倒也直白,“我不想你回靈霄峰,上次說找尊上請教是假,我只是不愿跟你在這種小事起爭執。”
“像這樣的小事還有許多,但我并不覺得那是在騙你,相處之道總要有一個人妥協,你若不愿,那只好我來妥協。”
林淮竹目光澄澈坦然。
沈遂被林淮竹這番話噎了噎,“你以為你說這些就能勾起我的愧疚,你不知道我是鐵石心腸?”
他反客為主,板著臉嚴肅道:“重點交代一下你所言的‘許多小事’具體都是什麼,瞞著我干了多少陽奉陰違的事?”
林淮竹彎了彎嘴角,徐緩地笑著,“你不喜歡,那我日后不陽奉陰違就是了。”
沈遂:……
說實話他還是挺需要林淮竹‘陽奉陰違’,不然他倆得起多少爭執?
林淮竹收起面上的笑,將額貼到沈遂眉心,長睫垂下,神色低沉落寞,嗓音也似含了云霧般輕而緩。
“我不是要事事管著你,我只想知道你如今要做的事危不危險,要不要我幫忙?”
這話說的十分真,十分演。
林淮竹確實擔憂沈遂的安危,尤其是在今日他險些喪命的情況下,林淮竹很怕沈遂瞞著他做什麼。
正是因為這份擔憂,他才會為了讓沈遂坦誠,故意說這番話給他聽,他知道沈遂吃軟不吃硬。
沈遂面上果然浮現幾分掙扎,林淮竹不動聲色,良久他聽沈遂開口。
“這事你不要問我來龍去脈,我與你也說不清,總之我回靈霄峰是想尊上為那魔頭加固一道封印。”
沈遂不讓他問,林淮竹果真一句都沒有提,只是問自己最關心的,“那你……”
不等他說完,沈遂便道:“等辦好這件事,我就跟你一塊下峰。”
林淮竹想的問卻不是這件事,“那魔頭會傷到你麼?”
沈遂實話實說,“他不出來應該不會,要是出來整個仙門都得遭殃,別說是我,你也得吃點苦頭。”
林淮竹:“好,我跟你一塊回去。”
沈遂:“不過我先跟你說好,下峰無論你要去哪兒,我最多陪你在那地方待上一年。”
林淮竹默然不語地看著沈遂。
沈遂解釋,“總在一處待著太無聊,我還想去九州各處逛逛。”
林淮竹莞爾一笑,“好。”
看著修眉朗目,蕭肅清舉的俊美青年,沈遂忽然起了壞心眼。
他帶傷挪動著靠近林淮竹,含住林淮竹丹色的薄唇,然后慢慢挑開。
林淮竹倒也克制,沒做什麼出格的舉動,但沈遂難得主動,他眸底一片溫情柔軟。
沈遂與林淮竹拉開幾寸距離,壓低聲音問他,“你想不想?”
看著沈遂唇上薄涼的水光,林淮竹最終還是移開目光,理智道:“你還受著傷。”
沈遂不說話再次貼了過去,唇齒交纏間有了幾分情潮,林淮竹從被動變為主動。
察覺到林淮竹的變化,沈遂果斷抽身,重新趴回到軟枕上,意興闌珊道:“還是算了,睡覺睡覺。”
被撩得不上不下的林淮竹眸色深深,他垂眸看著沈遂。
沈遂臉枕在手臂上,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林淮竹知道他此刻一定在偷笑。
沈遂趴了一會兒,忍笑忍得雙肩都在顫。
隔了一會兒他抬起笑彎的眸,從縫隙看了一眼林淮竹。
林淮竹還保持著方才那個姿勢,唇被沈遂啃得還有點紅,像個被人糟蹋的良家少夫。
沈遂眸中的笑意更盛。
他就是算準林淮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強行跟他搞黃色,所以故意逗林淮竹。
林淮竹倒也沒有生氣,見沈遂看了過來他俯下身,沿著沈遂的眉梢眼角落下一個個吻。
這些吻不沾半分情-欲,反而有幾分脈脈溫情,林淮竹一路吻到沈遂耳后側頸,最后停駐到沈遂背上的傷。
見林淮竹還在執著這事,沈遂頗感頭痛。
他拽過林淮竹的衣襟,覆上林淮竹的唇含糊道:“輕點。”
林淮竹平時日里看似溫和,好像事事都依著沈遂,但到了床上他骨子里那種執拗就會顯露出來。
因此在房事上總是熱切激烈,還有諸多折騰沈遂的小癖好。
沈遂背上的傷仿佛一記鎮妖符,總算將林淮竹這只惡鬼鎮住了,讓他少了幾分偏執,多了幾分溫順。
事后林淮竹避開沈遂的傷,環抱著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吻著沈遂,此時此刻他由衷感到滿足。
沈遂任由他黏糊著自己,垂著眼睫要睡不睡的樣子。
林淮竹叫他,“哥。”
沈遂支起眼皮,“嗯?”
林淮竹看著沈遂背上的傷口,低聲與他商量,“你若不急,等傷口愈合再趕路罷,若是急我們每日少行些,或者先給尊上傳一份書信。”
沈遂懶洋洋打了一個哈欠,“都行。”
都行在林淮竹眼中就是不急的意思,碰了碰沈遂的耳垂說,“你睡罷。”
林淮竹燃了一支安神的香,沒有再鬧沈遂。
等沈遂徹底睡下,林淮竹才褪去他的衣袍去看他背上的傷。
傷口很深,以及傷及了骨頭,即便是藥王谷最好的丹藥也得好幾日才能結痂。
林淮竹掌心聚集幾星靈力想讓沈遂的傷好得再快一些,也想他睡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