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雖然確實驚險,不過于他來說受點傷很正常,哪有打架斗毆一點傷都不沾的?
但看林淮竹這麼在乎,沈遂心里倒是有些不是滋味。
“一些皮外傷而已,過兩日就好了,下次我一定會小心。”
這番安撫效果不佳,林淮竹還是沒有說話。
在他看來這不是皮外傷,也不是沈遂小不小心的事,說到底還是他太大意,這次不該帶沈遂來的,更不該將他置于危險。
見林淮竹鉆牛角尖了,沈遂只好陪著他,等他自己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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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日落西下,天光漸漸由昏黃轉為昏暗,林淮竹還依偎在沈遂身上,氣質消沉。
在此處已經待了小半個時辰了,沈遂終是忍不住,“你emo好了麼?”
林淮竹自然不知道什麼叫emo,掀眸看向沈遂,“餓了麼?”
見他終于肯說話,沈遂使出自己的殺手锏,低頭在他嘴唇碰了一下,“嗯,餓了,想吃你。”
林淮竹果然笑了。
沈遂咋舌,“早知道這招能搞定你,我也就不用陪你在這里喂半個時辰的蚊子。”
林淮竹到底是顧忌著沈遂的傷,沒有真的跟他搞黃色,而是找了一家客棧先住下。
沈遂有傷在身晚上并不能平臥,只能趴在枕上。
這個睡姿并不舒服,沈遂夜不能寐,又不想林淮竹知道,只能挺尸一動也不動。
林淮竹卻像知道沈遂沒睡下,忽然開口,“是疼麼?”
沈遂這才動了動,“不疼,姿勢不舒服而已。”
林淮竹:“那你趴在我身上。”
沈遂也不客氣,聽到這話還真湊過去找了一個還算舒服的姿勢。
林淮竹叫他,“哥。”
沈遂以為他又要搞顏色,倒是很坦蕩,“來罷。
”
林淮竹確實沒那個意思,見沈遂合著眼把臉探了過來,他在他額上輕輕落下一個吻,然后墊了一塊軟枕好讓他躺的更舒服些。
沈遂睜開眼,正好對視上林淮竹深邃的黑眸,心神微動。
他低聲問,“方才叫我做什麼?”
林淮竹又問了一遍,“疼麼?”
不知想到什麼沈遂忽而一笑,“我要是說不疼,你會不會來一句,你不疼,我疼?”
林淮竹凝視著沈遂沒有說話。
沈遂自覺無趣,重新趴到軟枕上說了一句,“不疼,我這人一向不怕疼你又不是不知道。”
沉默片刻林淮竹又叫他,“哥。”
沈遂懶洋洋挑眉,“嗯?”
林淮竹徐緩的聲音在夜里顯得低而沉,“我已經了結我的事,等你辦完你想做的事,我們便找一個清靜的地方住下。”
沈遂心頭一跳,再次睜開眼,“什麼辦事,我要辦什麼事?”
林淮竹說,“我不知道,只是感覺罷了。”
沈遂不露聲色,“你有什麼感覺?”
林淮竹沒有答這個問題,只是問,“日后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然后結為道侶好麼?”
如果說雙修算作戀愛,那結為道侶就是成婚。
林淮竹這番話約等于求婚了。
沈遂如同被人扼住似的,僵著脖子半晌沒回他,過了許久又聽林淮竹說。
“我知你對我沒有那麼深的感情,你若是不愿跟我結為道侶也沒有關系,只要讓我陪在你身邊就好,這世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沈遂眼睫斂動。
啞然半晌他說,“你外公未必死了,那個怪老頭可能就是你外公。”
林淮竹環住沈遂,“這世上我只信任你,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覺得開懷。
”
沈遂心很亂。
他知道林淮竹這些話是真的,畢竟十幾萬的好感值擺在這里,但也知道林淮竹說這些有賣慘的嫌疑。
畢竟林淮竹不經常袒露自己的心聲,一旦袒露那必定是有目的。
他的目的很簡單,讓沈遂心軟。
沈遂明知故問,“不結道侶真的沒關系?”
等了一會兒林淮竹仍舊沒回答,沈遂一副抓住他小辮子的模樣,扭頭道:“我就知道你只是嘴上說說。”
林淮竹望著沈遂,他眉如遠山之黛,眸若秋水之清,看起來很是清正雅致,“我沒有。”
沈.鑒茶大師.遂朗聲道:“好啊,那就按你的意思不結道侶。”
林淮竹俯下身輕含住沈遂耳垂,嘴上卻一本正經,“我是說你若不愿那便不結,但我希望你愿意。”
聽到他的解釋,沈遂差點翻出一個白眼。
林淮竹這意思是,沈遂可以不想結,但這個可以只能是一時,不能是永遠,因為林淮竹總會想辦法讓他愿意。
這不是典型的‘所有解釋權歸商家所有’?
“行,等我辦完事可以跟你找個安靜的地方住,至于結道侶這事……”沈遂故意一頓,“那就要看你有多‘希望’我愿意了。”
林淮竹問,“所以你要辦什麼事?”
沈遂臉一下子黑了:“……說半天你是套我話呢,林懷懷!”
第89章
林淮竹眉目被夜色虛化,他望著沈遂丹唇吐露,“哥哥是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
聽到‘哥哥’二字,沈遂頓感不妙,心知小狼崽子不是隨口試探,而是來真的。
若不是真在意,林淮竹不會叫沈遂哥哥。
沈遂不正面回答,反而倒打一耙,“你敢說你沒有事瞞著我?”
林淮竹目光不避不閃,坦蕩道:“沒有。”
他最難堪的出身經歷都告訴沈遂了,在大事上沒有瞞過他。
沈遂不信,“真的一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