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階跟林淮竹相遇也提前了。
見沈遂一直盯著老者看,林淮竹走了過來。
沈遂故意壓低聲音對林淮竹道:“這老頭確實不簡單,不知是敵是友,我去試探試探他。”
林淮竹難得反駁沈遂,“還是算了,他既沒主動出手,我們不搭理他便好,倘若他真是沖我們來的總會自露馬腳。”
若是平時沈遂覺得林淮竹這話很對,不管來者什麼目的,以不變應萬變是最好的法子。
但這人可是林淮竹的外祖父。
沈遂不能明說,只能暗中幫他們相認。
“你說的對。”沈遂頷首表示贊同,接著話鋒一轉,“那我不明著來,委婉的試探一下他。”
見沈遂執意如此,林淮竹沒再勸,只是說,“我來試探罷。”
沈遂想了想提議,“不如我們裝作比劍,看他有沒有反應?”
林淮竹的佩劍霜降便是云階留給他的,不知道這劍能不能喚醒云階的神智。
不等林淮竹回答,沈遂召出自己的處暑,提著劍朝林淮竹揮來。
林淮竹只好拿霜降來擋。
一紅一銀,兩道劍光立刻交織在一起。
沈遂留意著角落的云階,對方抱著酒壺正在舔最后一滴酒。
直至酒壺再也榨不出一滴,云階才將酒壺一扔,倒頭便睡,看都沒有看他倆一眼。
見這招不管用,沈遂只得放棄,給林淮竹使了個眼色,對方收回劍招。
里云階某日突然恢復記憶,便去藥王谷找自己的老友,然后從對方口中得知自己還有一個外孫,便偷偷潛入靈霄峰去林淮竹房中看他。
當時林淮竹修為已經很高了,很快便發現斂著自己氣息的云階。
兩人在夜里打了一架。
見云階也會業障獄火,林淮竹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
第二晚云階又去找到,借著交手這個機會,他將云家其他功法都教給了林淮竹。
那個時候云階的意識時而清明,時而糊涂,有時候甚至忘記林淮竹是誰,只知道自己與他很親近。
這段劇情作者寫的很感人,一個痛失愛女,被心魔困擾的蒼發老人,哪怕記憶混亂,不記得林淮竹。
但憑著微妙的血脈親情,還是在糊涂中將畢生功夫都傳給林淮竹。
還沒來得及聽自己的外孫喊他一聲,他又將一切都忘了,然后糊里糊涂下了靈霄峰。
作為一個孤兒,沈遂看到這段還是蠻心酸的。
不過后來作者還是給了云階一個好結局,也讓這對祖孫相認了。
看著云階的背影,沈遂心里挺不好受的。
他想了一整晚上也沒想到一個既不會令林淮竹懷疑,又能讓他倆成功相認的法子。
第二日一早,沈遂醒來就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目光在破廟掃了一圈,沈遂還是沒看見人,不由問旁邊的林淮竹,“那老頭走了?”
林淮竹說,“天還沒破曉就離開了。”
沈遂驚了,“你當時醒著?”
林淮竹:“嗯。”
沈遂:……
見沈遂面色不對,林淮竹問他,“怎麼了?”
沈遂回過神,沖林淮竹搖了搖頭,“沒事。”
人走都走了,沈遂只能安慰自己他們還會遇上。
—
清醒后稍作收拾,沈遂跟林淮竹便奔著無雙城而去。
走進城門看到不少提劍的修士,挑著扁擔的小販沿街叫賣,商鋪琳瑯滿目,雖不如這里岳臨城繁盛富足,但也算熱鬧。
林淮竹對這里似乎很熟悉,帶著沈遂在復雜的街道繞行。
見林淮竹目標明確直奔一處,沈遂有些驚訝,“你來過這里?”
林淮竹淡淡道:“小時候來過一次。”
不用問林淮竹說的小時候估計是六七歲的時候,他這記憶力簡直逆天。
沈遂一邊留心周遭路線,一邊問,“你不會是去過那人的住處罷?”
林淮竹:“嗯。”
沈遂有些愕然,“所以出賣你家的是你父親的舊友?”
不然林淮竹怎麼會去過對方家?那人又怎麼會知道林淮竹的娘被關在地窖?
林淮竹平靜地說,“不是父親的舊友,是我母親的。”
沈遂看向林淮竹,心頭忽然浮現出一抹古怪。
林淮竹娘的舊友?
她的舊友不就是沈遠膳麼,難道無雙城里面還有一個?
沈遂對沈遠膳他們那輩的恩怨一點都不清楚,作者也沒有交待,這可能又是這個世界自我補全了設定。
沈遂有心再問問細節,林淮竹卻停到某一處,他跟著停下來,抬眸一看。
眼前是一座古樸大氣的府邸,門前趴伏著兩頭麒麟石獸。
這府邸的規格明顯是城主才有的。
林淮竹的仇人是無雙城城主?
這段劇情沈遂真是一點記憶都沒有,看向一旁的林淮竹,對方神色平靜至極,無聲地注視這座眼前這座宅邸,眼眸黑黢黢的讓人看不出情緒。
沈遂出聲打破沉默,“我們進去麼?”
林淮竹收回目光,眸色淡淡,“他現在不住這里,在城郊一處莊子。”
沈遂:“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林淮竹:“托千機閣的人查過。”
沈遂聽到這話,越發覺得古怪,“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林淮竹沒有隱瞞如實地說,“下靈霄峰回藥王谷的路上。”
一路他倆都待在一起,只有宿在客棧時會分兩間睡,林淮竹要找千機閣,只有晚上睡覺這個工夫沈遂才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