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很簡單,你怎麼在杜尋覓面前造的謠,就怎麼解釋清楚。”
省得那小妮子真以為林淮竹在他們藥王谷受了天大委屈。
官代君面色難看,聲音含糊不清,“知道了。”
聽出他話中的敷衍,沈遂冷聲提醒:“你最好解釋清楚,不然咱們就去掌教那兒評評理。”
官代君的短處被沈遂拿捏住,他只得悶沉沉點了一下頭。
官隕方才叮囑過他,要他不要招惹沈遂跟林淮竹,要是將這事捅他叔父面前,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等官代君走后,沈遂忍不住笑了起來。
難怪書中官代君著墨不多,就他這智商這實力想作大妖都難。
雖然原主實力也一般,但人家貴在有反派必備的技能,心狠手辣。
“怎麼了?”
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沈遂抬起眸,林淮竹走過來,行走間衣袂翻飛,身姿如松如竹。
林淮竹雖在跟沈遂說話,余光朝前面瞥去,看到一抹天青色衣衫。
不過只看到一個背影,那人御劍離開了。
但林淮竹還是認出了他,“官代君怎麼在這兒,找你麻煩了?”
沈遂眉飛目揚,“我不找他麻煩,他就燒高香罷。”
他這個自負又一肚子壞水的模樣,讓林淮竹唇瓣彎了彎,從荷包拿出一樣東西給沈遂。
沈遂聞到烤制過的肉香,打開一層又一層的荷花葉,里面果然是汪著油,焦黃焦黃的熟肉。
這一看就不是玄天宗的東西,峰上的食物就兩個字——清淡。
修道之人不重口欲,流云峰還好點,靈霄峰飯食更是如此,不少人還辟了谷。
這些日子沈遂嘴里真是淡出鳥了,乍一聞到這麼香的肉,口水直咽。
沈遂喜道:“這是哪來的,是銀術師兄給的麼?”
林淮竹一直跟他在一起,短短半個時辰他不可能去峰下買來這東西,只能是別人送他的。
整個玄天宗跟他們有交情的,也只有銀術一人,沈遂這個猜測合情合理。
林淮竹嘴角笑意淡了些,“不是,是我從一個弟子手中買的。”
峰上的人每隔幾個月會出去打打牙祭,林淮竹回來時正好遇見一個。
長時間不見這麼香的肉,沈遂的食欲比往常強了不少。
林淮竹卻一塊也沒動。
沈遂看林淮竹,“你不吃?”
他記得林淮竹小時很愛吃肉,不過隨著年歲增長,林淮竹很少對什麼東西表現出喜歡了。
林淮竹搖頭道:“你吃罷,給你買的。”
沈遂心里莫名生出一種‘吃飽好干活’的怪異感。
第66章
晚上沈遂坐在床上,看著眉目俊朗,蕭疏如翠松的少年走來,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既然你不愿意找尊上瞧病,那今晚就算難受你也給我忍著。”
沈遂眉梢壓低,顯露出一點兇相,“再蹭過來我就給你掰斷。”
林淮竹靜靜地望著沈遂,那雙黑眸在燈下如煙堆霧籠般朦朧,讓他顯得極為純良無辜。
沈遂懶得看他這張極具欺騙性的臉,翻身躺到了枕上。
隔了一會兒林淮竹才掐滅了燈盞,不疾不徐地上床睡到沈遂旁邊。
這番威脅很有效果,林淮竹一夜都沒作妖,但沈遂仍像昨日那樣后半夜才睡踏實。
無論睡得多晚,到了晨練的時辰沈遂還是被生物鐘喚醒,迷瞪瞪睜開眼。
林淮竹不知什麼時候貼了過來,又與他同蓋一張被子。
以前林淮竹從來沒有搶人被子這個惡習,但最近不知怎麼回事連著好幾晚都是如此。
沈遂剛醒也沒心情與他計較,打算醒一會兒神就起床去練劍。
他剛合上眼,林淮竹的手臂忽然纏來,體溫是熟悉的滾燙。
沈遂一下子警惕起來。
林淮竹沒做什麼,只是將臉埋到沈遂的后頸。
沈遂推開他,林淮竹也沒說什麼,跟著坐起來穿衣,他眉眼低斂,長睫垂落,神色透出幾分落寞低沉。
沈遂瞅了他一眼,又不覺朝那地方看了看。
林淮竹忽而一笑,那笑如初日照高林,清風消薄云,眸中盈盈著細碎的笑芒,他正面環住沈遂的腰,耍嬌似的鼻尖蹭過沈遂耳后。
他說,“還是忍得很難受。”
沈遂給林淮竹這行云流水的綠茶套路整懵了,心底暗罵一聲,在林淮竹腰上掐了一把。
林淮竹低笑著喚了一聲,“哥。”
灼熱的氣息噴灑而來,沈遂耳根麻了大半,緊了緊腮幫子,咬牙道:“別騷了,起床,老子要練劍了。”
這還是沈遂第一次在林淮竹面前自稱老子,他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至于生哪門子氣沈遂也說不清,反正心中莫名又煩又躁。
林淮竹并不慌,施施然松開沈遂,下床去給他拿衣物。
沈遂黑著臉從林淮竹手中拽過來衣服,憤然地套在身上。
寡王變欲求不滿。
男人變壞的速度果然快,更別說這位原本就是一個黑心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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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遂跟凌道卿的比試在下午,這次前來觀賽的人比那日還要多。
凌道卿雖是玄天宗大師兄,但很少露面,他的名頭只在靈霄峰響亮,在外還不如銀術。
他少露面的原因,除了性子孤僻不合群外,還因身體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