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對官代君的描寫并不多,他也沒有作過太大的妖,沈遂早把他忘干凈了,誰知道他會在杜尋覓耳邊吹小陰風。
這次來這里估計也沒什麼好事。
但畢竟流云峰是官隕的地盤,就算沈遂有心整官代君,也得等他離開這里下手才不會被官隕報復。
見沈遂一直盯著前面那個俊美的少年,林淮竹眸光波動了一下。
林淮竹:“你認識他?”
沈遂壓低聲音道:“你還記得官代君麼?”
林淮竹自然記得,視線不露聲色在那少年面上掃過。
官代君模樣大變,但從眉眼的輪廓依稀辨認出過去的影子,也難為沈遂能這麼快認出他。
林淮竹:“他來是找官隕的罷。”
沈遂:“希望他只是來找官隕,而不是我們的麻煩。”
林淮竹側眸看向沈遂。
沈遂撇了撇嘴角,“他要真找我們麻煩,小時候能打斷他的背脊,現在還能再來一次。”
之前官代君挑釁他們,最后被林淮竹反殺,脊背都被騎獸的鐵蹄踩斷了。
不過這種世界斷骨只是小事,休養幾日便能好。
林淮竹眸底的幽色散去,慢慢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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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四歲正是身體抽條時,不過短短一年官代君就徹底瘦了下來。
他父母樣貌不凡,他自是不會太差,如今貌若好女,眉清且秀,唇紅齒白的模樣,任誰都會道一句好皮相。
但因為官代君倨傲不遜的個性,很難讓人生出親近之意。
他走路時眼睛都是向上看的,尤其是在流云峰,對外門弟子的輕蔑不屑藏也藏不住。
走進官隕的院子,官代君才收斂了身上的跋扈之氣。
這個時辰官隕正在用早飯,官代君捧著一玉色長盒恭敬地候在他身旁。
等官隕吃完飯,官代君恭順道:“叔父,這是父親讓我給您送來的。”
官隕用素白的帕子擦了擦手,“你父親來信了?”
“嗯,昨夜來的,因太晚了不好打擾叔父。”官代君將玉色盒子放到官隕手邊。
里面的東西對修為有大益處,官隕看了一眼,面色稍霽。
官代君自幼便怕這位嚴厲的叔父,見他對這份禮物滿意,這才開口說,“我聽人說,這次校試外門弟子也參加?”
玄天宗每五年一校試,只要是玄天宗的弟子皆可參加。
只不過往年靈霄峰的校試跟流云峰是分開的,若是混在一起未免對門外弟子不公允。
官隕沒說話,端起茶盞吹了一口。
官代君不知他這是什麼意思,閉嘴抿了一會兒唇,沒忍住又道:“叔父,我們絕不能讓沈家那兩個小子參加門內校試,您得想辦法攔住他們……”
官隕突然放下茶盞。
杯盞相擊的清脆聲,讓官代君止了聲。
官隕看了他一眼,淡聲問,“你說我該怎麼攔?”
官代君眸色一亮,立刻道:“您可以去找尊上,兩個峰的弟子一同比試十分不妥,流云峰的弟子不過是一群廢物,他們也配?”
雖然官隕也覺得沒靈根的人是廢物,但他畢竟是流云峰的掌教。
有些話他說的,旁人卻不能說。
官隕眸色冷冷地看著官代君,“你是說我養了一堆廢物?”
官代君身子一僵,忙說,“侄兒沒這個意思。”
官隕懶得與他廢話,不耐地揮了揮手,“你回去罷。”
官代君不死心,急道:“可是叔父,倘若沈遂他倆借著這次機會回到靈霄峰,萬一尊上想不開收了他倆,那他們沈家不是出盡風頭?”
官隕給他這番話氣笑了,“你幫叔父一個忙,幫我尋一樣東西。”
官代君露出茫然之色,雖不知道官隕怎麼會突然說這個,但還是恭敬道:“叔父囑托的事,侄兒一定辦好,只是不知叔父要侄兒尋什麼?”
官隕:“那東西好尋,你下峰隨便找一個符篆師,問他要一個送子符。”
官代君愣住了,懷疑自己聽到的。
官隕一心修道,對情愛之事毫無興趣,更不想娶妻生子,為了這事官代君的祖父沒少頭疼。
所以聽他說送子符,官代君才覺不可思議。
官隕藹然親睦地看著官代君,“怎麼還不去?”
官代君張了張嘴,不確定地問,“叔父是說送子符?”
官隕倏地變了臉色,“那是給你父母買的,省得我們官家斷你這種蠢物手中。”
官代君臉色漲紅,垂著首不敢說話。
將官代君罵走后,官隕仍不解氣。
怎麼沈家一門出了兩個天縱奇才,他們官家卻只有這麼一個蠢貨?
今年尊上松口允許流云峰弟子參加門內比試,這明顯就是想二沈借著這個機會回靈霄峰。
他若去找尊上,那不是落了尊上的面子?
當初可是尊上親口將兩人發落到流云峰,由門內比試這條路回去合情合理,還給了自己臺階下。
但凡聰明一點的,都能看出這里面的門道,偏偏官代君就是那個不開竅的。
罵歸罵,官隕心中還是認同官代君的話,不能讓沈家這二子出盡風頭。
若是他倆都被尊上收為徒,沈家豈不是更加得意?
官隕能看出尊上真有此意,所以他不能讓這事這麼順利,如了沈家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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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門弟子可以參加門內弟子比試這事,沈遂很快便從銀術口中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