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周期太長了,他等了十一年林淮竹才成人,什麼熱情都得給磨滅。
本來就沒什麼干勁,頂頭上司又不管不問,也不設置點獎勵機制,他能不擺爛嗎?
沈遂滿肚子抱怨,任務對象態度又曖昧不明,他更加惱火。
想了想沈遂決定作一把,看能不能讓林淮竹給他扣點分。
沈遂嘆息一口,故意道:“其實我還挺想秦長須跟我們一塊去玄天宗,這麼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
說完他悄然不驚地觀察林淮竹的神色。
林淮竹沒什麼反應,嘴角的弧度一分未變,眉眼平和,“是麼?”
“相處這麼長時間當然不舍了。”沈遂忽然想起十年前他跟林淮竹那晚談話,頓了一下又說,“而且照顧他都成習慣了,早已不是舉手之勞。”
沈遂刻意加上舉手之勞,想看看能不能觸動林淮竹的DNA。
雖然不知這四個字對林淮竹意味著什麼,但他記得林淮竹以前有段時間經常說這四個字。
他以前是巴不得加分,現在是想被扣分。
對于一個麻了太長時間的人來說,反向加分也是一種刺激。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對結婚十年,同時相敬如賓了十年的夫婦一樣。
剛開始還會覺得相敬如賓很好,時間久了便會生出不滿,企圖做些什麼讓婚姻黏糊恩愛起來。
等時間再久一點,甚至已經不期待倆人黏黏糊糊,哪怕爭執吵鬧,大打出手也好過這種平淡如水。
十年了!
沈遂為了加分做過許多努力,但分數始終不漲,他現在不求漲分了,但求一扣。
趕緊扣他一分,告訴他系統沒bug。
要是系統出問題了,他這任務就徹底不做了。
林淮竹沒有絲毫怒意,反而輕笑了一聲,“嗯,那你明日問問他。”
沈遂等了一會兒,好感值沒扣沒漲,仍舊是零,林淮竹好像真不在意。
沈遂也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不高興,不扣分至少說明林淮竹心口如一,心眼不像過去那麼小了。
沈遂:麻了麻了,真是麻了。
林淮竹說,“時候不早了,我們睡罷。”
沈遂壓下復雜的心情,褪去身上被水泡皺的衣服,換上了干凈的。
跟林淮竹同食共寢多年,一個浴桶洗澡的次數都數不清,沈遂也沒避嫌的意識,大大方方換下衣袍,然后順手扔到一旁的屏風上,明日自然會有人來收。
沈遂四肢修長,一身流暢的肌肉線條,到腰腹處逐漸收緊勾勒削窄的腰線,再往下……
“對了。”沈遂抬起頭,視線跟林淮竹撞個正著。
搖曳的燭光映在林淮竹的眼睛,仿佛被吸附了一般,那雙眸仍舊漆黑幽邃,染著夜色的深沉。
他微微一笑,不閃不避地看著沈遂,“怎麼了?”
沈遂披上月白色長袍,手指勾著衣帶系上,衣領微敞,鎖骨清晰可見。
他低頭邊系衣帶邊說,“你不在時我外公來了一趟,他說后日要出谷辦事,順便送我們去玄天宗。”
原本說好五日后,因為秦老谷主突然有事,這事只得提前。
林淮竹:“好。”
沈遂收拾妥當后,翻身上了床。
林淮竹倒了一杯涼茶,慢慢飲盡才開始換衣。
第49章
半夜沈遂睡得正香時,忽然聽到一道焦急的聲音喊哥哥,他瞬間驚醒。
沈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瞥見床旁的林淮竹也睜開了眼睛。
對方面上沒有絲毫睡意,情緒不明地看向房門,眸子黑黢黢的。
沉重的腳步聲漸近,房門被人用力推開,“哥哥。”
秦長須慌張跑進來,懷里還抱著一個穿著紅肚兜的漂亮胖娃娃,約莫人類兩三歲孩童大小,一頭火紅的長發垂到肉呼呼的屁股蛋。
“哥哥。”秦長須抱著火狐,急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快看看他怎麼了?”
沈遂甩了甩腦袋,將睡意甩走,借著門外長廊的燈盞,他定睛一看。
火狐臉頰燒得通紅,兩顆小尖牙外露著搭在下嘴唇,微張的嘴巴掛出一串晶瑩的涎水。
他不僅臉紅,脖頸也漫出大片大片的緋紅,身體發燙,時不時難受地蹬著小胖腿哼唧兩聲。
秦長須心里發慌,眼睛也紅了一圈,“我怎麼叫他,他都不醒,他是不是生病了,會不會死?”
沈遂湊近火狐,在他身上聞了聞。
“放心,他沒事。”沈遂拿出一顆解酒的丹藥,掰開火狐的嘴喂了進去,“只是吃了千醉丹。”
這小狐貍天不怕地不怕,什麼東西都敢瞎吃,拿藥王谷的丹藥當糖豆吃。
“沒事就好。”秦長須傻兮兮笑著抹掉淚,“明日他能醒麼?”
“估計得睡到明日晚上了。”沈遂蹙了蹙眉,難得對秦長須板起臉,“你別老是慣著他,再這麼瞎吃遲早出事。”
見沈遂不高興了,秦長須不敢說話。
沈遂緩了緩語氣,“以后我不在了,你得管著他,別什麼事都聽他的,知道麼?”
秦長須一想到沈遂要走,淚汪汪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頓了一下,他又問,“哥哥,你能別走麼,谷里有吃有喝,修仙有什麼好的,是沒事找罪受。
”
這話一聽就是火狐說的,沈遂剛要開口說話,余光瞥見床側靜默不語的林淮竹,忽然心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