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長須:“那你什麼時候能變厲害?”
沈遂:“快了,我日日修煉,過不了多久會變得很厲害。”
聽到這話秦長須高興了。
沈遂叮囑,“不要只想著玩,日后要學著照顧自己,嚴嬤嬤年歲大了,別總讓她操心你。”
秦長須用力點頭,“嗯嗯。”沈遂:“還有,要好好修煉,等你厲害了,別人就不敢欺負你了。”
秦長須:“我知道了。”-
秦長須還要搬到秦老谷主那兒住,嚴嬤嬤帶著秦長須先回去了。
沈遂一轉身,廊下的林淮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戒堂只剩下他一人。
今日有驚無險,不僅解決了秦長須,他還逃過一劫沒受罰。
閉門思過日,這算哪門子處罰?
沈遂心情地頗好吹了一聲口哨,然后走出戒堂。
等沈遂回去之后,發現林淮竹竟沒在房間。
朱窗半開,一截罕見的冷茶探進來,滿室冷香。
沈遂走過去嗅了嗅冷茶花,順勢倚在貴妃榻上,左右閑著沒事,他蹬掉靴子盤腿修煉。
日頭按照軌跡向西移動,正午時分高高懸于正南,金色的光線透過冷茶枝葉落進室內。
沈遂睜開眼睛,看看外頭的天色,探出半截身體去瞧旁邊的客房。
這幾日林淮竹一直跟他同吃同睡,鮮少回自己房間,既然他沒在他這兒,沈遂下意識以為林淮竹回了隔壁。
看著緊閉的窗戶,沈遂挑了挑眉,放紙豆豆去林淮竹房間看看。
紙豆豆溫順了許多,聽到沈遂的話沒鬧什麼脾氣,乖乖順著窗爬了過去。
等它再回來,沖沈遂搖了搖頭,意思是林淮竹不放在房中。
沈遂露出困惑之色。
不在房間去哪兒了,是不是被秦老谷主叫去了?
不怪他總有這個猜測,因為除了秦老谷主外,整個藥王谷只當林淮竹是沈遠膳的私生子,沒人愿意理他,他自己又不怎麼愛出門。
因為被禁了足,午飯是膳堂的人送過來的。
等沈遂用完飯,那人麻利地將碗碟收走。
正要推門走出去,沈遂叫住了他,“你知道沈懷去哪兒了麼?就是住我隔壁客房的,他去吃飯沒?”
那人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沈遂擺了擺手,讓他離開了。
一直到傍晚,緋色霞云卷滿天邊,林淮竹還是沒回房。
這下沈遂開始有些擔心了,就算秦老谷主留他,也不可能留到這麼晚。
趁著斜陽西下,天色漸漸沉下來,沈遂招來一只仙鶴悄悄溜出房間。
反正處罰不過是一個擺設,所以他不擔心被人瞧見。
按紙豆豆的指引,沈遂很快便在竹林后找到了林淮竹。
他泡在溪水中,天光暗淡,他與身后那抹連綿的青色山脈似是要融為一體。
隨著最后一縷光消失在地平線,林淮竹的身影變得模糊不清。
沈遂從仙鶴上跳下來,倚在角落看了一會兒,然后走過去靜悄悄地潛進溪水之中。
一下水,沈遂便打了一個冷顫,身體宛如被千萬根冰針刺穿。
不過這具身體素質很強,等沈遂適應水溫后,一頭扎進水里。
林淮竹閉目養神時,突然有一雙溫熱的手臂從水下抱住了他的腰,然后猛地往下一拽。
林淮竹順著那股力道跌下去。
水中的沈遂鼓著腮幫子,口鼻旁冒出幾串水泡,黑眸卻染著笑意,他的手臂還死死纏著林淮竹。
只在水中待了幾息,沈遂便抱著林淮竹躍出水面。
林淮竹剛出水面,連一口氣都沒來記得喘,沈遂從嘴里吐出一股水,噴灑到他臉上。
不等林淮竹有所反應,沈遂哈哈大笑兩聲,然后又潛入了水中,如一尾靈活的魚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月光照在水面,波光粼粼,仿佛鋪了一層銀色的紗。
林淮竹盯著水光瀲滟的溪水,抿著唇,神色冷而淡。
忽然水下形成一個小小漩渦,林淮竹腰間的革帶被人抽走。
沈遂地鼠似的,從溪水的另一頭探出腦袋,他高舉林淮竹的腰帶,嘚瑟地哈哈大笑兩聲。
林淮竹不理他,冷漠地閉上了眼睛。
沈遂身子一擺,又一次扎進水中。
林淮竹感覺周圍水流有細微的變化,緊接著一雙手勾住他的褲腰,往下一扒。
林淮竹猛地睜開眼睛,摁住腰間那雙作亂的手。
沈遂連扒兩下都沒扒掉林淮竹的褲子,再不換氣他就要嗆水了,只能躍出水面。
他擺著腦袋,用力甩了甩,水珠濺了林淮竹一臉。
沈遂仿佛一只偷到腥的貓,賤兮兮笑著用肩膀撞了一下林淮竹。
見林淮竹不理他,他又撞了一下。
沈遂明知故問,“干嘛一個人躲這里?”
林淮竹滿臉潮紅,耳根脖頸都染了紅暈,估計是靈根覺醒了,身體發熱才來這里泡冷水澡。
林淮竹仍面無表情,眼觀鼻鼻觀口,端得一副高冷矜貴的模樣。
嘖嘖。
不知道小悶騷生什麼氣,沈遂也不準備觸他霉頭。
“不肯說算了,我回去了。”沈遂朝岸邊游去,留林淮竹一個人泡。
走上岸邊,沈遂邊擰著衣擺的水,便走向那片竹林。
身后的林淮竹突然開口,嗓音沁入瑟瑟夜風之中,裹了一層寒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