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林淮竹房中,它‘吐’出丹丸正打算偷懶,想賴到床頭不回去,林淮竹冰冷的目光卻釘住了它。
“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要真有一日棄了你,沒了用處……”
林淮竹掌心簇出一團幽幽的鬼火,他沒說完后面的話,但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紙豆豆嚇得蜷縮起身體。
他能通過紙豆豆聽到它跟沈遂的話,只不過平時不會聽罷了。
對林淮竹來說,它不過就是一個紙片人,沒了再剪就是了-
等紙豆豆回來的時候,沈遂發現它身上有一點點灼燒過的痕跡,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沈遂不明所以,“這是怎麼弄的,你不小心蹭到火了?”
小紙片瑟瑟發著抖,挨到沈遂掌心蹭了蹭。
它沒口不能言,也不敢言。
沈遂以為它途中遇到什麼事嚇到了,摸了摸它的紙腦袋,“好了好了,不讓你當搬貨工。”
安撫好紙豆豆,沈遂就將它放了回去。
萬物有靈,既然它有了自己的意識,沈遂也不想它平白無故死了-
泡了整整三日,沈遂終于可以出關了。
這次毒徹底拔除了,沈遂神清氣爽,恨不得原地翻三個跟頭。
終于解放了,再待下去他非得無聊瘋不可。
沈遂從丹藥堂出來,便看見等在門口的林淮竹與秦長須。
一見沈遂,秦長須便興奮跑過來,“哥哥。”
那聲哥哥喊的三里外都能聽見,沈遂摸小狗似的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將他的頭發弄的亂糟糟。
秦長須也不生氣,笑呵呵地低頭讓沈遂霍霍他頭發。
林淮竹眉眼沉靜,看到這幕抿著唇沒說什麼。
好幾日沒見沈遂,秦長須想得很,回去的路上喋喋不休。
不知道說起什麼,他突然想起那個小紙片人,秦長須問,“我也想要一個會踢人的小紙人,哥哥,你還有麼?”
這話算捅馬蜂窩了,不等沈遂開口,林淮竹一個厲眸便掃了過來。
好感值加負一百。
聽到這個提醒,沈遂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還沒詢問林淮竹怎麼了,人已經邁著大步走了,留沈遂懷疑人生。
在原地想了一會兒,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林淮竹該不會以為,他用同樣的招數讓紙豆豆同時勾搭了他們兩個人吧?
林淮竹這是吃醋了?
想到這里,沈遂趕忙追上去解釋,“他知道紙豆豆,是因為上次你不見,我讓紙豆豆帶我們去找你。”
林淮竹沒有說話,腳步倒是慢了下來。
沈遂嘴角壓不住笑意,“你不會是生氣了罷?”
林淮竹看向沈遂,似是茫然,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要不是沈遂又收到正向一百的好感值,他就要信林淮竹這演技了。
“懷懷啊。”沈遂語重心長,“你這是吃秦長須的醋了,你知道麼?”!
第28章
小孩子占有欲一向強,只是沈遂沒想到,看起來冷心冷肺的林淮竹居然也這樣。
哪怕不喜歡他,看到他對別人好也會吃味,還氣性頗大地給他刷了負一百的好感值。
林淮竹鬧脾氣的樣子還真有幾分孩子氣,一點道理都不講。
沈遂玩心大起,戳了戳林淮竹的肩頭。
“別生氣,我沒讓紙豆豆給他送東西。”
“你不喜歡跟哥哥明說呀,這麼生悶氣再氣壞身子怎麼辦?”
“而且你跟秦長須這個小孩你吃什麼醋?”
他的口氣就像拿住了林淮竹的錯處,透出一種有恃無恐的賤兮兮。
林淮竹喉口仿佛放在炭火之上,只覺得沈遂笑盈盈的樣子十分刺眼。
可笑。
他為什麼要吃秦長須的醋?
林淮竹壓下心中的煩躁,抬頭平和地看著沈遂道:“小紙片人是我家傳的符篆,不好讓外人看見。”
編,繼續編。
還家傳符篆,剪紙化鬼算你哪門子家傳?
心中雖這樣想,但面上沈遂一本正經,“原來是這樣啊。”
林淮竹:“嗯。”
秦長須一頭霧水地將大腦袋探過來,眼睛清澈懵懂,“吃什麼醋?我沒有醋。”
他的思緒還停留在沈遂說的‘吃’上。
林淮竹神色微冷。
沈遂勾著唇角睨了一眼林淮竹,故意對秦長須說,“什麼都沒有,是我誤會了。”
秦長須單純,沈遂說什麼他便信什麼。
難得見林淮竹吃癟,沈遂心情大好。
走到林淮竹跟秦長須中間門,沈遂將胳膊架到他們脖頸,用力往中間門一攏,左擁右抱道:“算了,不說這些了。哥哥好不容易解放,走,玩樂去。”
一聽說要玩,秦長須眼睛雪亮。
林淮竹幾次想撥開沈遂搭在脖子上的手,但想起他先前的話只能作罷,省得他以為他生氣吃醋。
一路上林淮竹一句話都沒說,眉眼如落了一層清霜般冷冽。
沈遂跟秦長須的交談落在他耳中十分聒噪,讓他心中的躁意更盛。
突然沈遂轉過頭,“懷懷,怎麼不說話?”
林淮竹眸中的冷意不著痕跡地消散,又換回了溫和的假象,低聲說,“不知要說什麼。”
末了又淡淡地加了一句,“我話沒那麼多。”
沈遂懷疑林淮竹在內涵他跟秦長須,但沒證據。
怕這小崽子再給他扣分,沈遂夸了一句,“話少好,話少清靜。
”
林淮竹:“嗯。”
呵-
谷中沒什麼好玩的,景色看膩了,仙鶴也不如最初那麼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