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淮竹不為所動,淡淡道:“這事你去找秦長須罷。”
沈遂:“找他作什麼?他是谷里的人,不知道看了多少回。”
林淮竹還是不動,長睫半垂,氣質清清冷冷。
沈遂拽起林淮竹,“走罷走罷,反正干坐在這兒也沒意思,去看藥蛇長什麼樣子。”
林淮竹抽回了自己的手,越過沈遂,神色冷淡地徑自朝前走。
被甩在后面的沈遂一頭霧水。
咋,還不讓碰了?
以前林淮竹是心里黑,但表面溫順,現在可好變扎手黑玫瑰了。
這是因為跟秦老爺子認了親,不再需要他庇佑,所以不給好臉色了?
這小白眼狼!
愛去不去,這金手指他還不送了-
所謂的蛇窟是一間半人高的竹樓,屋頂鋪著干燥的茅草,分上下兩層,上面用長竹做的竹屋,下面鏤空,以竹柱固定。
夕陽快要落山,林間風清氣爽,正是蛇出洞的時候。
上百條蛇在竹樓爬進爬出,看得沈遂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
他不怕蛇,但一下子看到這麼多,胳膊還是冒出了雞皮疙瘩。
記得原著中蛇王是一條赤紅,帶花斑,個頭最大的毒蛇,秦老谷主養了它六十多年,為的就是取它的蛇膽煉丹。
林淮竹被蛇王咬了之后,命在旦夕之際,秦老谷主將自己私藏多年的一味丹藥喂給他吃。
從此林淮竹不僅百毒不侵,他的靈根竟也被喚醒。
尋常人的靈根都是十四歲長好,林淮竹八歲那年便長好了,也就是靈根醒來的一年后。
沈遂也想被咬,這樣就能領先別人一大步。
但風險也很大,林淮竹沒死是因為他是主角,換沈遂被咬能不能挺過去都是一個大問題。
他原本想著先催進原著劇情,等林淮竹挨了咬,吃下解藥后,才想辦法從他身上抽一管血。
到時候沈遂拿一只鼠做實驗,喂它些蛇王的毒,再以林淮竹的血做解藥。
倘若那小鼠沒死,沈遂就親自嘗試嘗試。
誰知林淮竹不配合。
沈遂站在蛇窟圍欄外,探頭尋找那條劇毒的蛇王。
掃了一圈他也沒找到蛇王,不知道對方藏到了什麼地方。
算了,改日再說罷。
萬一他就是個炮灰命,被蛇王咬了便一命嗚呼呢?
沈遂轉身正要走,腳下突然嘎巴一聲,他踩斷了一截枯枝。
沈遂沒當回事,隨意踢走了那根樹枝,卻聽見草叢傳來嘶嘶聲。
一個三角形狀的蛇頭從雜草叢中探出腦袋。
它渾身赤紅,烈火般艷麗,背部有棕色花紋,赤金的豎瞳冷冷看著沈遂。
沈遂立在原地,不由屏住呼吸。
這……
這他娘該不會是那條蛇王吧?
沈遂心中叫苦不迭,面色變都不敢變,只有嘴角輕輕牽扯了兩下。
“蛇大哥,我還沒想好搶走男主金手指,您看這事……要不您回去吧,算我錯了。”
赤色蛇王吐信子的頻率加快,身體弓成S形。
這是要攻擊的前兆。
沈遂眼瞳縮了縮,在蛇王撲咬過來時,他一把薅住對方的細脖,虎口卻被咬了一口。
毒素順著血液迅速擴散,沈遂瞳膜仿佛蒙了一層紗,頸部血管暴漲,他抖了一下身子,然后倒在了地上。
失去意識前,沈遂模模糊糊看到有人跑過來。
見有人發現他中毒了,沈遂放心地昏過去。
他先前最擔心的是他身體都僵了,別人才發現他的尸首-
沈遂做了一個冗長而疲憊的夢。
夢里他成了孤兒院院長,需要照顧一堆熊孩子,每日他都要追著熊孩子們喂飯穿衣。
其中有一個最難搞的孩子,他帶著其他孩子起義抗爭,把孤兒院鬧的天翻地覆。
他們還把沈遂綁了起來,然后丟進一個巨大的烤箱之中。
隨著爐溫攀高,沈遂又燥又熱,身體如同奶油般一點點融化。
他不停捶打烤箱門,從玻璃處居然看到了林淮竹。
林淮竹沖他笑,然后打開了烤箱。
就在沈遂以為自己獲救時,那張漂亮精致的臉突然變成一個巨大的蛇頭。
艸。
沈遂從噩夢中驚醒。
不等沈遂回過神,他便被抱進一個馨香的懷中。
秦紅箏眸中含淚,見沈遂醒過來既驚又喜,一口氣問了沈遂許多問題。
秦老谷主攔住了激動的秦紅箏,“讓孩子緩緩,他剛醒來,神智還有些不清醒。”
秦紅箏聽了秦老谷主的話,慢慢地放下了沈遂。
沈遂大腦一片混沌,好一會兒才恢復清明,他看了一眼雙目通紅的秦紅箏,又瞧了瞧同樣面露擔憂的秦老谷主。
“母親,外公?”沈遂舔了舔干澀的唇,跟他們確定,“我是中了蛇毒麼?”
秦老谷主回道:“是,不過毒已經拔除,現下感覺如何?”
聽到蛇毒拔除,沈遂長舒一口氣。
小命保住了,金手指也到手了。
歐耶。
搶了林淮竹的金手指,沈遂第一個反應自然是要問他,“沈懷呢?”
秦紅箏垂了垂眼睛,淡淡地說,“放心,他沒事。”
秦老谷主笑了,“對,小懷也沒事。”
什麼情況?
聽這倆人說話的口吻,怎麼感覺這麼古怪?
沈遂問,“沈懷他怎麼了?”
秦老谷主略微驚愕,“你不知道?”
沈遂糊里糊涂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