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底卻漆黑如墨,上面貼滿黃符,又鎖著玄鐵長鏈。
鐵鏈的另頭連著一個身形佝僂,面容丑陋的厲鬼。
蕭子殊這劍不僅削開溶洞,還斬斷了一條捆著厲鬼的鎖鏈,將陣法破了。
厲鬼陡然輕松不少,咧嘴露出陰森鬼氣地冷笑。
亂葬崗頭頂的天又暗了下來,層層陰云壓下,天與地仿佛要融成一線,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
知道這鬼修來頭不小,蕭子殊面色肅然,手中的劍氣隨之大振。
蕭子殊將長劍隨手一擲,靈劍一變十,十變百,劍意如霜,周遭溫度驟降。
另外倆人也釋放劍氣,將厲鬼圍困其中。
雖然解了封禁,但修為損半的厲鬼面對三個筑丹期修士,勝算可能性極低。
蕭子殊一同伴用了一柄十寸之寬,一丈之長的巨劍,他右臂肌肉虬結,揮劍時虎虎生威,地動山搖。
頃刻間亂葬崗黃沙漫天,塵土飛揚。
沈遂跟林淮竹待在溶洞底下要多受罪就有多受罪,為了避免誤傷,他倆躲進厲鬼那口紅棺。
雖然傷了一只腳,但沈遂身手仍舊利索,躍身翻進棺材,然后又將林淮竹拉了上來。
陣法已經被千機閣的人毀損,他們鉆進棺材倒也沒什麼不舒服之處。
棺槨十分深,蓋上棺蓋甚至能盤腿而坐。
沈遂跟林淮竹合力將棺蓋蓋上,只留了一條縫隙,他拿出照明珠,抬手一瞧。
“這是什麼?”沈遂故作驚訝。
棺蓋上面密密麻麻紋刻了許多字,這是厲鬼在這鎮壓的幾十余載中,閑著無聊寫的鬼修秘法。
原著有這段劇情,林淮竹在殺了厲鬼,將這些功法學完后,便燒毀了這口棺材。
林淮竹瞧了一眼,頭頂處用一種骨錐文字潦草地寫了四字——天煞獄典。
這四字下面是十二訣心法。
林淮竹細細讀了一遍,竟是那厲鬼的法典。
只看了一遍,林淮竹就將那十二訣記住了。
除了天煞獄典外,還有幾門詭術,密密麻麻刻滿了棺槨內蓋,只是不知真假。
“這是……那邪祟的法笈?”沈遂面露喜色,“我們算不算因禍得福,跟話本里那些跳魔崖不死的男主一樣?”
林淮竹沒說話。
沈遂從荷包翻出一張羊皮舊卷,將它展開貼到棺槨上。
不出片刻,上面法笈一字不差地全部留在羊皮卷內,沈遂吹了吹上面的墨跡,卷起來又放回了荷包里。
看到沈遂此番行止,林淮竹眸光動了動,“這些可能是假的。”
厲鬼生性狡詐,留下假秘法害人不足為奇。
沈遂毫不在意,“管它有用沒有,我先謄下來帶回去再說,萬一有用呢?”
林淮竹:“這是邪功。”
沈遂:“只要不拿來害人,便不是邪功。”
怕林淮竹誤會,沈遂又補了一句,“倘若要害人才能練成,那我們就燒了它,大道萬千,也并不是一定要修它,我不過是好奇。”
林淮竹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叫人聽不出情緒。
棺槨之中一時安靜下來,只能聽見外面連綿不盡的劍吟聲。
沈遂握住林淮竹冰冷的手,“別怕,我們很快就能出去,我雇了三個筑丹修士,那厲鬼再厲害也敵不過。”
林淮竹垂眸看著那只攥著他的手,想問沈遂是怎麼知道他在亂葬崗,但開口卻只應了一聲‘嗯’。
“你若是這麼坐著不舒服,躺我腿上。
”沈遂拍了拍自己的膝。
林淮竹還真乖巧地枕了上去。
不管他是真乖巧還是假乖巧,沈遂安撫意味十足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想起上次給林淮竹擦頭發扣了一分,怕他不喜歡被人碰腦袋,沈遂默默移開了手。
這麼一遭,林淮竹竟一分都沒給他漲。
真不愧是你,寡王!
沈遂猜林淮竹不給他分,很有可能是生疑他為什麼明明沒了記憶,還會來亂葬崗救人。
這事回去了得跟林淮竹解釋一下,希望他打消疑慮后能多給些好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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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棺蓋哐當震了震,像是有什麼東西暴力摔到上面。
沈遂目露警惕,飛快掏出藏在長靴里一把金鞘匕首,心臟怦怦地胡亂跳動。
幾息過后,五指黑甲穿過棺槨木蓋探下來,摳進林淮竹的右肩。
沈遂想也不想,將匕首刺了過去。
厲鬼面色猙獰,他一個吃痛將棺木搗碎。
沈遂跟林淮竹毫無遮擋地暴露在厲鬼面前,迸濺的碎木在臉上留了傷。
聞到血腥味,厲鬼興奮貪婪,伸手將沈遂、林淮竹一手一個拎了起來。
就在他要下口時,一道凜然浩氣的劍意從身后穿胸而過,沒等傷到沈遂跟林淮竹,劍氣便如清風化散。
厲鬼身體劇烈一顫,赤紅的眼眸大睜,口吐黑血。
沈遂見狀立刻補了一刀,那刀正中厲鬼肋骨。
林淮竹隱約看到厲鬼的肋骨處,簇著一道轉瞬即逝的幽光,他似有所感地從順著那道傷口將手掏進去。
摸到一個什麼東西,林淮竹拔了出來。
看到林淮竹輕松從厲鬼體內掏出一個肋骨模樣的東西,沈遂懵了。
這是什麼?
該不會是招陰旗吧?
作者有話要說:
嗯……暫時還是一分沒有,懷懷難搞人設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