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拭塵隨刀刃一同到來,突入騎士與戰錘之間的空隙,手握另一把短柄刀。
一左一右,刺進騎士的手部盔甲,讓他握住長柄的手松開了戰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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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不易察覺的縫隙,就在手甲拇指與其余四指的連接處——虎口。
長柄武器要做到運用自如的話,對手掌靈敏度需求較高,這就需要在防護上有一定程度的讓步,尤其虎口處,務必要足夠柔軟彈性且適合抓握防滑。
這部巨型鎧甲已經力所能及做到盡善盡美,把每一個指關節外殼都打造得能經受數次刀砍斧鑿,卻始終有當下材料學和科技無法達成的遺憾。
僅僅那一點點的遺憾。
如果對手不是甘拭塵,這遺憾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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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的穿戴者看來沒有攝入過多寶石針劑,虎口撕裂的疼痛讓手中戰錘松脫落地,自己也重心不穩。他想忍痛重拾武器時,只聽甘拭塵呼喚一聲“小黑!踢頭!”
黑狗一躍而上,兩人同時以外骨骼最大動力攻擊騎士頭部,使其轟然倒地。黑狗接著沖向地上的鐮刀,腳尖挑起刀柄一腳踢往甘拭塵的方向。
他甜哥于半空中撈過鐮刀,未做停留便一刀斬下。鐮刀刀鋒沒入地面,兩把交叉將騎士頸部鎖在地上,仿佛斷頭臺上落下的刀片。
甘拭塵翻起騎士單邊手掌,朝著剛才下刀的地方一記重刺,徹底破壞肌腱。刀尖從里向外,竟然剝離了半只手甲,露出穿戴者帶著手套的手掌:“如果你不希望我把它們整只切掉的話,就安分點。”
甘拭塵抬頭望向無人機,指著騎士說道:“在我把他大卸八塊完還沒有見到阿虎的話,我會很煩躁的——小黑。
”
黃忠宇正欲回答,黑狗突然跳起出現在鏡頭前,把無人機抓在地上踩個稀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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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虎的攻擊不知為何停下了,風云過、侯華明趁機回到趙享載身邊,將他護在身后。
趙享載經歷過許多命懸一線的時刻,這一次是最有可能死的一次。畢竟能夠冒充凈火的人,也是最接近凈火的人。
對抗的主力風云過承受著最大攻擊,真切地感受到阿虎發揮全部實力時有多恐怖。第一次是對方并無殺他的意愿,第二次是與無聲鈴聯手且對方中途撤退——由此推斷,凈火還會在他之上。
阿虎收起長刀退回到其中一輛車里,竟然徑自離開了。風云過等人雖然不明所以,但依然暗自松了口氣。他與侯華明身上都已經掛彩,蔣寶芳和安全貨運也各自帶隊忙著應付特殊雇傭兵,每個人都分身乏術。
還未來得及調整狀態,風云過忽然一劍擋開破空而來的金屬長蛇,劍鋒與之摩擦爆出火花。
一條未去,一條又來,侯華明拖起趙享載甩開距離時,沒想到又來一條,佯裝攻擊趙享載卻中途改成風云過。
三條長蛇同時具備柔軟身型和堅硬材質,交叉飛舞的攻擊一時之間卷住風云過的劍,尖銳蛇頭趁機在他肩膀和大腿上留下足夠深的傷口。
意料之外的疼痛影響到風云過的動作,對方并未繼續攻擊,反而將長蛇收回至義肢,摘下雇傭兵護目鏡走到他面前來:“好久不見,云過。”
這張臉趙享載身邊的人全都認得,“農玉山……”
“現在你的對手是我,我會讓你最愛的趙享載,用最慘烈的方式死在你面前——這是你如此對我的回報!”說完舉起自己右臂,那條仿佛有生命的義肢正在展現新的變化。
風云過站起來抖抖腿,殺手本能讓他開始刻意忽略疼痛,再次舉起長劍:“這次我亦不會再對你寬容,不然趙享載會生氣的。”
被人當面討論生死的當事人倒是十分開心,雖然在之前的戰斗中已經略顯狼狽,還是重新握好佩刀,“既然我寶貝兒這樣說了,那一定沒有問題的。”
農玉山冷笑一聲:“那就試試看!”半自動武器型神經鏈接義肢彌補了他個人技巧的不足,只要操控足夠熟練,配合義肢變化,他甚至可以預判風云過的行動。
風云過盯緊義肢的每一次動作和形態變化,同時不斷思考應對方式。
可自動鎖定攻擊目標的蛇形攻擊范圍廣,三條互相配合可攻擊可防御,很難對付,貼身戰斗不利,但如果我方能配合遠程攻擊的話——
錢金石擁有同樣想法,叫小舟停穩車,端起電磁槍瞄準農玉山連發三槍。
卻沒想到引發對方武器的新形態:“盾型!?”
如翅膀一般的盾牌彈開合金子彈,農玉山冷笑一聲,盾牌迅速收縮成為刀型,一個劈砍向錢金石襲來,弧光閃過后一把小型長刀出現在視野中。
“子母刀……!”
幸虧小舟和風云過反應都足夠快,一個迅速移動,一個展開攻擊讓目標轉移到自己身上,才讓錢金石躲過這一劫。
“他媽的,太難搞了!比剛才那個還難搞!”
趙享載走到風云過身后,親昵地耳語:“寶貝兒,恐怕要趁其不備貼身攻擊了,你說我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