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懂吧?”
白星漠預感不妙:“啊?所以?所以什麼?”酒杯里映出一道光芒,沒等他反應過來,阿擇已經由隔壁破門而入,在他身前以弧刃刀擋下一柄黑色利刃。
無鈴聲切開酒店一整片落地窗,對阿擇微微一笑:“晚上好。”
彭月月手持雙劍飛奔而至,切向無聲鈴的手臂:“不準欺負我阿擇!”
巨大的沖擊讓玻璃全部碎裂,衣衫不整的白星漠滾出好幾米不說,身上更劃出不少傷痕,他咬牙切齒地蹦出幾個字來,很可惜無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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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拭塵打了個噴嚏,“我們星漠是不是又罵我了?”
從覆蓋著半張臉的軍用型夜視鏡里,他觀察到樂園里似乎發生了一點騷動,于是無人安防機的掃描角度微妙地調整了方向。
“好,走了。”他話音未落,人影已在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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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奪與阿善的加入,立刻攪亂了狩獵場的節奏。
黑狗把一個個對手打掉坑底,正在興頭上的時候聽有人喊了一句:“小黑狗!忘了你甜哥叫你做什麼了嗎?”轉頭看到阿善,這才驀然發覺興奮過頭,一腦子血氣終于開始回落。
阿善斷后,黑狗回過神來專心突圍,很快就看到礦場頂部覆蓋的防護網,也迎來在地面圍守雇傭兵的槍口瞄準,隨時準備開槍。“果然沒有那麼容易。”阿善心想,企圖在狩獵中途逃脫就是死路一條。
與此同時,一道不該出現在狩獵場中的電磁刀光向黑狗襲來,一刀斬斷阻隔在他面前的鋼橋。黑狗堪堪躲過,另一劍又削到腳下,一截橋面應聲垮塌。
“杰克”與“雄鷹”攜帶著超規格的武器,以完全的狩獵者之姿出現。
另一邊的曲文奪,把外骨骼當蹦跳彈簧使,來來回回就那麼幾招的三腳貓功夫著實吸引不少注意力。畢竟懸賞金額在那兒擺著,被黑狗打下來的人轉而拿他開刀。
這也導致場內一小半安防都不得不圍繞著曲文奪,看顧他的安全。
直至曲文奪連劍都沒來得及抬起來,帶著編號的狩獵者就在他眼前被一刀削開頭顱,跌落下去。
“您這樣孤注一擲的做法,非常冒進。”眼前現出熟悉的臉孔,“老鼠”微笑著說道,甚至掏出一塊手帕溫柔地擦去濺落在曲文奪臉上的血跡,“但我十分欣賞。請放心,我會保護您的每一根頭發都不受到傷害。”
曲文奪以劍擋開“老鼠”伸向自己頭發的手:“我很貴,你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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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千里在觀影臺里得到外圍警戒報告:“有人闖進樂園,往狩獵場和倉庫方向去了。”
“多少人?”
“一個。”
“‘藝術家’呢?”
“還沒出來。”
北千里不悅地皺眉,“跟以前一樣處理掉,讓‘藝術家’快點離開。”
阿甲敏感地抓住重點:“‘藝術家’是誰?做什麼的?反正你要除掉我們,不妨滿足我的好奇心。我老板今晚目的是什麼,其實也不難猜吧。”
看到阿甲把玩著的手術刀,北千里完全不掩飾厭惡:“跟你一樣喜歡切割人體的人,令人惡心。”
“咦咦咦咦?!”阿甲驚恐地擺手:“這是哪門子的誤會?!我是專業的調教師,把疼痛變為愉悅的調教師!我可從來不做不尊重他人和身體的事情!”他不死心地瞪著眼睛看北千里,“你試過一次就知道了!”
但他聽見北千里的低聲恥笑:全是變態。
“哐”一聲,重物落在觀影廂上方,兩人不約而同抬頭望過去,與黑狗對上視線。下一刻觀影廂便遭遇電磁刀的重擊而搖晃,屏幕碎裂。尾隨而來的“雄鷹”毫不猶豫地砍向懸吊裝置,并不在意里面還有兩個活人。
但這一擊啟發了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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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拭塵沿著移動車軌跡找到貴賓入口,順利地到達地下。
當然,“順利”是指對他而言。仍在狩獵場的北千里,一方面忍耐著“雄鷹”與“杰克”的肆意攻擊造成的破壞與危險,一方面收到接連不斷“處理失敗”的報告,讓他終于將“混蛋”二字罵出聲。
曾經四通八達的采礦通道留下主要通行路線重新加固和改建,精美奢華。向下的直梯有五層,每一層都貼心地標注了名稱與路線,甘拭塵準確地找到武器室,簡單粗暴地破壞掉門鎖和監控。
樂園的警備重點大部分放在入口和外場,一旦進入內部,為了貴賓們的隱私反而不需要太多耳目。這給了甘拭塵一點點時間,在追擊到來之前給自己現場挑選一把武器。
“這什麼鬼。”他不禁發出輕嘆。
偌大的武器陳列空間里,精致的底座與支架上,擺放著對甘拭塵這樣想象力貧瘠的人來說無法形容的作品——比起武器,它們更像藝術品。造型夸張華麗,裝飾繁復無用,但同時又擁有打磨鋒利的刀刃和足夠能量的電磁裝置。
完全是用大量金錢堆積,為了滿足幻想世界的玩樂興趣而存在的審美,甘拭塵只覺得它們吵到自己的眼睛。
在不多的選項里找到一柄可拆分的長柄雙頭鐮刀,雖然是參考幻想作品中的死神鐮刀打造,但好在外型不那麼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