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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暫時不會把我怎麼樣,但你們就說不準了。”外面有福友會和曲家,曲文奪不擔心自己的安全,然而恐怕也只有自己是安全的。
如果說久安是世界的法外之地,那麼現在的樂園就是久安的法外之地。今晚的狩獵行為只要曲文奪不死就能暫時穩住福友會和曲家,至于其他人,死了誰、死了多少、怎麼死的,誰又會在意?
這座樂園,將成為永遠的法外之地。
能夠進入觀影廂的人才是真正的狩獵者,其他人說得再好聽也都是他們的獵物,既然嘗過了血腥味,他們便會用盡手段保住這塊高低貴賤和生死都涇渭分明、只有少數人才能享受的“樂園”。
除我之外皆是下等——這是他們作為頂端人類能夠操控一切的證明。
“我死不了,阿甲和小黑狗有點危險。”阿善說道。
“所以你得讓那小狗清醒一點!趕緊殺出去才是正事!”以阿善和黑狗的能力聯手沖破礦場不難,曲文奪知道自己的斤兩,所以他要用自己這個被保護的“奢侈品”身份擾亂其他狩獵者。
在礦坑內移動的過程中,曲文奪看到了眼熟的身影:“雄鷹”、“杰克”,兩人非常明確地向著黑狗而去,那麼想必對自己出價的就是“老鼠”了。
“我只保護你,不管其他人。”
“這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曲文奪拽過阿善的衣領,“今晚要是不把這個礦場搞個天翻地覆,咱們出門就分手!”
阿善愣了一瞬,又笑:“不是解雇,是分手?”
曲文奪將外骨骼開足動力一腳將他踹出老遠:“去你大爺的!”看阿善借著力道幾個縱躍便不見人影,他也找了一處燈光相對明亮的地方,去扮演一個合格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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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收到李姐的邀請,鐘嬸便在下班后拿著地址來到這間在菱山頗顯氣派,比婦保會還要大上一圈的二層小住宅,露出感慨的表情說道:“哎呀呀今時不同往日,你不但住上小樓房,還有保鏢跟著了!”另外幾個年輕的信徒在房間內外隨時等候護法的差遣。這讓已經搖身一變成為大能天佛會護法的李姐,笑容里帶上幾分自傲幾分得意。
“李護法特意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啊?”鐘嬸坐在寬闊敞亮的會客廳里,從古色古香的紅木桌上拿起泡好的熱茶。
聽了這話李姐轉過頭來看著鐘嬸,眼神里多了一些感慨,稟退其他人才說:“您這就見外了,當初鼓動我進入天佛會,讓我一步步拿到護法之位的,不就是您嗎,鐘主任?”
當初通過婦保會以調查民間宗教的名義安排數位暗線進入天佛會,李姐正是其中之一。只是沒想到一路躥升最快的,竟然也是這位連一顆雞蛋的便宜都要死死攥在手里的女人。
鐘嬸輕嘆一口氣:“現在看來,天佛會果真適合你。”
李姐面上泛起奇妙的紅光,“誰說不是呢?”她眼中浮現一股亢奮,一種狂熱。
“看來你是徹底把自己當成天佛會的人了。”
“我不像您,在紅夫人身邊這麼多年,您的婦保會為她做事自然是吃喝不愁。”李姐一手按在護法徽章上,萬分珍惜地摸了又摸:“所以我要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不然像我這樣沒有爹娘、沒有老伴兒、沒有兒女的女人,恐怕一輩子只能做個小小干事,怎麼能有如此高的地位,享受到這麼好的生活?”
鐘嬸靜靜地看著對方,沒想到眼前這位不知自己真實身份也不是福友會骨干,但也兢兢業業在婦保會干了十多年的女人,在掌握權力后會爆發出如此膨脹的欲望。
她已經知曉接下來的談話將會是何種走向。
對李姐來說,為天佛會和婦保會做事給她帶來的回報有如天壤之別,大大超乎她的預料,輕易就沖破了她理智的防線。
“抓在我手里的東西就休想再讓我放開!鐘主任,我不會再回婦保會聽你和紅夫人的差遣了!”天佛會唯一女護法目光炯炯,“教宗現在非常信任我,護法再往上也不是沒有可能!”她隔著桌子靠近鐘嬸,“鐘主任,跟本護法做筆買賣吧。”
鐘嬸沉默半晌,忽然笑了,回她道:“我要是不答應,今晚是不是就走不出這道門了?”
李姐哈哈大笑:“瞧您說的!天佛會可從未干過取人性命的事!哪能跟福友會一般心狠手辣?只是——咱也在婦保會待過許久,有些事不知當不當說,有些人不知當不當講啊。”
言下之意,那些該保密的事情可能就不再是秘密了。
鐘嬸嘆了口氣:“那我就聽聽唄。”一向自詡會看人的自己也有走眼的時候,看來確實是年紀大了啊。
李姐十分得意,于是先賣了個人情:“鐘主任,咱是要互利互惠,可萬萬沒有要撕破臉的意思。為表誠意我就先給你透個信兒,準讓你在紅夫人面前邀上一功!”
“哦?”鐘嬸終于來了興趣。
“紅夫人那未婚夫,可是跟曲章琮勾搭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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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洗好澡開了一瓶酒的白星漠,一邊欣賞高層酒店里的夜景一邊接到紅黛在忍俊不禁的笑聲里打來的電話:“說你跟曲章琮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