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白星漠對“小本生意”的介紹,八字刀胡子一顫:“我雖想到了安全貨運不太一般,也沒想到這麼不一般。”
白星漠冷哼:“總是被人瞧低一截,試探來試探去,我心里不大高興。”
八字刀用拇指和食指繼續抹胡子,略一思索:“我懂了。不瞞您說,久安在咱家眼里是一顆未經打磨的原石,看中的是它光芒無限的未來,合作雙贏才是目標,可不是要吃個胖子。最近這件事,就給您稍微透個底吧。”
白星漠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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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市政廳的椅子不會換’,也就是趙享載必輸的意思。”
甘拭塵對電話那邊的白星漠說道。
“你覺得誰會贏?”
“我不關心誰贏,但他這句話讓我們確認了一點:大能天佛會的背后也是施特勞。”
異軍突起的宗教短時間內能壯大如斯,背后必然少不了強悍的金錢支撐,才能由下而上地以各種形式滲透進久安各個階層。教宗齊建英公開支持沙天奧,而八字刀又對競選結果如此確信,說明他們早在市長人選方面有一致的計劃。
能把他們聯系在一起的只有施特勞。
久安影響力最大的宗教組織、最火熱的武斗經濟、擴張最快的醫療項目,施特勞已經成功地讓自己的觸手牢牢粘附在久安這個城市當中。
“我們的趙市長未來還真是坎坷。”掛掉電話后,甘拭塵對面前的人嘖嘖兩聲:“真讓人心疼。”
“我看你不但不心疼還有些幸災樂禍呢。”一個女人說。
“冷酷也是他的魅力之一啊。”一個男人說。
甘拭塵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伸出食指不太禮貌地指向左前方:“你,競選開票前一天可能會被‘我’殺掉,如果你輸了,”他的食指移動到右前方,“那麼你,競選結束之后會被我‘殺’掉。
”
說罷十分委屈地抱怨道:“我好累啊,要‘殺’那麼多人。”
左前方的趙享載合上扇子活動著手指:“信得過的話可以幫你放松一下。”
右前方的紅黛喝了一口茶:“辛苦了。”
甘拭塵拍了下椅子扶手,“總之,只有看到八字刀承諾的競選結果,安全貨運才會相信施特勞并且繼續與曲章琮合作,這在之前不會行動。已經幫你們拖延了一點時間,希望二位努力一點,不要給我找事情。”
紅黛放下茶杯對他說:“幫我辦件事情。”
“這位女士剛才是失聰了嗎?”
“有三個女孩失蹤了,”完全無視他的嘲諷,紅黛繼續說。“最后出現的地點是樂園施工現場,你的那間貨運倉庫。我們懷疑她們跟之前的虐殺案受害者一樣,不但是連環殺人,甚至有可能是——施特勞的生意。”
趙享載用扇子磕了一下桌面:“紅夫人,對于施特勞,你們還掌握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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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跟曲文奪一起提早從公司下班,曲文棟來宅子里看曲章瑜,順便吃了午飯。
“小章魚,書念得怎麼樣?”
聽父親這樣問,曲章瑜飯后咖啡都喝不下了,皺著小臉恨恨地看了一眼自己小叔:“不怎麼樣。”
最近福友會事務繁忙,無聲鈴無法像之前那樣整天陪在她身邊。因為綁架案而休學,整天閑在家里不出門,曲文奪便自作主張請教師幫她遠程補習,從早到晚時間排得很滿。
“你爹折騰我,我就折騰你。”曲文奪對侄女做幼稚的鬼臉,被曲章瑜丟餐巾布。
“我覺得很好,多學一點東西沒有壞處,你長大也要獨立的。
”面對女兒,曲文棟臉上多了一絲笑容和溫柔,“爸爸也不能永遠都在你身邊。”
曲文奪抬眼看了一眼大哥。
曲章瑜去復習功課,阿善推門進來在曲文奪耳邊低語了幾句。曲文奪微微皺眉,回復道:“要小丁把這件事同步給紅姨。”
阿善匆匆離去,曲文棟說道:“我不問你在查什麼,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小章魚以后還指望著你。”
“那章琮呢?你不管他,也不指望他照顧小章魚?”
“你有什麼話想說就直說。”
曲文奪正色道:“你和我二哥都是人精,但章琮不是;你倆早早地各走一邊互不干涉,可章琮沒有。二哥肯定是有退路,卻把他推到前面去做擋箭牌,跟施特勞牽扯太深,現在又與福友會為敵,你可別說你不知道。”
曲文棟似乎對這個話題饒有興趣,問曲文奪:“你希望我怎麼做?”
“隨便你怎麼做,就像你對我那樣!抽他一頓還是揍他一頓都好,把他跟施特勞的聯系斷了啊!”
“我抽你一頓揍你一頓,讓你把玫瑰馬關了去公司上班,會有用嗎?”
曲文奪語塞。面對大哥自己永遠都沒有占上風的時候。
“自己也做不到的事情就少拿來教訓別人,”曲文棟給自己倒茶,轉而問他,“你對施特勞怎麼看?”
“來者不善。光是藥品這一項,就能看出武斗并不是他們的主要目標,誰把控了這樁生意,誰就能把控久安。”這個城市也會成為整個世界都趨之若鶩的違禁藥品集散地。
“那你覺得章琮是看不出來,還是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