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身在同一個莊園——因接待貴客以及教內核心成員的聚會功能需要,布局設置除了美觀更兼具私密性——所以只要有意避開,風云過無論如何都見不到他。
農玉山關掉內容千篇一律的頁面,再次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會議上。市政廳與天佛會正在商討下一步舉措,要趁福友會還沒有大動作之前先一步打擊趙享載一黨,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首都府目前無法提供給他太多助力,久安黨羽也多數在我們控制之下,現在必須打鐵趁熱。”
“但今天錢金石已經被治安局弄了出去,蔣寶芳那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
“一個錢金石能有什麼用,要警惕的是福友會!”
“她們已經開始查探施特勞醫療并且掌握了不少證據,我們動作要快。”
有人看向農玉山,問道:“趙享載身邊可都不是普通人,我們雖然找到黑桃A,也不能保證一擊必殺。”
沙天奧和齊建英并未參加,因此農玉山作為沙天奧的代理執行者,尚擁有一點發言權。
農玉山不置可否:“自然是不能把寶都壓在一個人身上,比黑桃A更出色的殺手——現在久安不是還有一個嗎?”
凈火。
“雖然福友會在久安滲透已久人數眾多,但是比起忠誠與獻身精神又怎麼能比得過天佛會教徒?無論是刺客還是民兵,我們都做好了萬全準備,勝券在握。只要除去他所有羽翼,一個光桿司令又能做什麼?幾個普通人一人一拳也能置他于死地。”
說到教徒,天佛會在場的幾位護法之一立刻說道:“上一次對義海,我們的信眾做出了巨大犧牲,卻為別人做了嫁衣,這一次總是要有些‘福報’才說得過去。
”
“這是當然。”農玉山笑著反問,“沙市長在這方面何曾虧待過諸位?事成之后,只要是教宗想要的,市政廳一定雙手奉上。”
聽到這話,在久安城市系統中位居要職、手握各項財權密碼的“護法們”才滿意地點頭。
結束會議后,農玉山特意隔了許久才去找風云過。
已經是莊園里的晚飯時間,但看起來風云過并沒有食欲,對著餐盤里的食物艱難下咽,因為無精打采而顯得更加消瘦,只有在捕捉到農玉山的身影時才煥發出一絲精神來。
充滿希冀和渴望地看著自己的樣子,讓農玉山無比滿足。
“玉山!你總算來了!怎麼樣了?離競選開票沒有多長時間了,我們會成功嗎?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到趙享載身邊?他有沒有生我的氣?”可他一連串的發問,卻總是會破壞難得的好心情。
趙享載、趙享載,為什麼總是趙享載?!
農玉山壓抑著惱怒,強迫自己擠出與往常一樣溫柔的笑意:“云過,他值得你這麼執著嗎?”
風云過奇怪地反問:“這是什麼話,他一直對我很好,是對我最好的人!我不能沒有他,他也說了只愛我一個!我相信他的!”
風云過這副被愛情蒙蔽雙眼陷入雛鳥效應的模樣,把農玉山氣笑了。“好,我懂了,有結果后我會來接你的。”他不愿多說,走之前丟下一句:“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你愛他,可是趙享載會放過你這個背叛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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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刀與白星漠的第二次見面依然在曲章琮的武斗館貴賓包房。
白星漠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八老板,施特勞在久安到底想干什麼?”
“白老板這話問的,那當然是賺錢啊。”八字刀用短粗手指捏著咖啡杯,細小的眼睛滿是疑惑地看著白星漠。
“自從施特勞來到久安,大安聯合和義海相繼倒臺,我可不信這背后沒有施特勞的手筆,”白星漠并不相信,繼續說,“武斗、醫療、樂園,任何一項都不是一蹴而就,怕是針對久安已經布局多年。安全貨運經營到現在,可不想被來歷不明的黑洞一口吞掉。”
八字刀哈哈大笑:“您這話說得怎麼這麼見外?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您信不過我,可還信不過曲老板嗎?”
“我當初可是沒有想到曲老板會為了跟施特勞的生意,讓我來選邊站啊。”
一邊是福友會,一邊是曲章琮,容不得安全貨獨善其身。
“白老板,這還用選嗎?福友會這般戲耍您和曲家,您還想怎麼選?”八字刀放下咖啡,摸著自己完美的八字胡仔細端詳白星漠的表情,“莫不是您對紅夫人真的動了感情?還是怕了?”
白星漠微微搖頭,一聲輕笑:“激將法對我沒用。我的確是對福友會有所不滿,但要成為她們的敵人,至少要讓我看到足夠的勝算。”他靠近八胡子,“還有籌碼。”
“看來曲章琮曲老板還不夠讓您下定決心。”
“這挑撥就低級了,”白星漠攤開雙手環視四周,“咱們就在曲老板的地盤上,我不怕講:我們倆都不情愿與福友會為敵。曲老板尚有整個曲家支持,我有什麼?沙天奧與趙享載斗得正熱,誰上臺可謂影響重大。安全貨運只不過是個在交通系統上經營多年的小本生意,開開車,運運貨,沒有某些人那樣一口吃成個胖子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