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阿虎身手足夠出色,當對方發現群攻也討不到便宜的時候便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干脆地決定撤退。可阿虎并不打算放過他們,緊隨其后追了上去,迅速就消失在杜新妹視線之外。
“阿虎哥怎麼了……?”
即使是年幼的光仔也察覺到阿虎最近的異常,十分擔憂地拽著姐姐的手臂。然而杜新妹只能對弟弟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沒事的,阿虎哥沒事。”
蒼白的解釋連她自己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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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傭兵小隊發現有人在追趕,便立刻各自散開。阿虎料到會有這一招,所以從一開始就盯緊了其中發號施令的隊長。
他知道自己現在不正常,但他也不想壓抑身體里這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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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最鋒利的劍,對外,也會對內。”
“可惜‘他’不能懂我。”
“如果不能為我所用,那就只能殺了‘他’。”
“你們也是雇傭兵里的精英,圍剿一個人,總不會還沒有把握吧?”
腦海中閃回的片段里,他看到“K”這樣說。
‘他’?哪個‘他’?阿虎想要大叫“不行!”卻又想不起來為什麼不行?
只有越來越多的憤怒從心底里翻涌而出,讓他陷入無處發泄地狂躁。除此之外,這些擦肩而過的外地雇傭兵身上,可能還牽系著另一個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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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追蹤的對象選擇在無人的巷尾停下,阿虎腳還未落地,刀鋒已然從頸后凜冽而來——他們重新部署了包圍圈,人數也多了幾個。
阿虎側身躲過,問道:“你們的雇主是施特勞?”
他在施特勞醫院內外——院長室、資料室、特殊VIP病房、特殊通道出入口都發現了大量雇傭兵的行跡。
這種數量遠超過日常安保,更像是為了防范某種武力入侵。
阿虎尚不知“K”在久安的布局有多少,但醫院肯定是其中一個——就算眼前這伙人與此無關也無妨,他可以繼續找下一個。
對方聳聳肩:“我天堂里的奶奶會告訴你。”
阿虎也聳聳肩,咧嘴一笑:“那你幫我問問她老人家。”說罷拔出腰間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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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家兩叔侄并沒有在明珠酒樓逗留太久,一壺茶喝完便離去了。
緊接著,一通電話從酒樓打給了趙享載:“接下來的重頭戲可都在趙區長身上了。”
趙享載掛掉電話,繼續看手機屏幕,問侯華明:“我的人頭現在多少錢?”
“很多錢。”侯華明的回復依舊冷淡,盯著他的手機說道:“你這簡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別人還沒動手,你就在自己人手里沒了。”
趙享載“啪”地捂住屏幕,非常不悅,卻不是不悅他說的內容:“別看,這是你能看的嗎?!”
“沒看也不想看。”好像被質疑了人格,侯華明比他更不悅。
“情侶之間的事你少管,老光棍兒。”
侯華明不像老錢,這種騷話面前不為所動,頂多眉頭皺得更緊一點:“福友會與曲家攤牌,沙天奧馬上就會知道她們的立場。”
如果說沙天奧之前還因為福友會未曾明確表態而保有一絲希望,這次就已經板上釘釘了。所以在福友會全面開始行動之前,他必須不擇手段地除掉趙享載,越快越好。
“掮客網絡里,黑桃A已經回應了對你的暗殺令。”
而趙享載沉迷于自己的手機畫面,用扇子抵著下巴,以嘖嘖有聲的贊嘆作為“回應”的回應:“我寶貝兒的身材可真好,我想給他買新玩具,要用翡翠做裝飾的那種。
”
侯華明無聲地嘆氣。無論過了多少年他都沒辦法習慣,這位前隊長會隨時把腦子里的黃色廢料倒出來的行為。就這一點來說,確實有點同情錢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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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梁與曲章琮從明珠酒樓離開的時候,臉色不大好看。
第二天,曲章琮帶了一件密保手提箱出現在白星漠辦公室里。即使一路走進來盡量掩蓋自己的表情,白星漠依然看得出來他對安全貨運辦公條件之“簡陋”很震驚。
“讓曲老板見笑了,我個人其實不太在意那些。”說這種話的人自己卻穿著價值不菲的定制西裝。
曲章琮連說“不會不會”,眼睛望著外面的辦公區,狀似無意地問道:“您那位助理不在?”倒是多了一位不曾見過的美麗女孩,挽著自己曾見過一次的年輕人的手臂甜膩膩地不知道在聊什麼,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對陌生人的到來視若無睹。
“又不知道去哪里追星了,哎呀小姑娘嘛。”白星漠關上門,親手為客人準備咖啡,曲章琮禮貌性地喝了一口就放著不動了。“曲老板莫不是來親眼確認安全貨運是真是假?雖說看起來有點像是皮包公司,有個不太靠得住的老板。”說罷自己哈哈哈笑得很爽朗。
借自嘲把不知身在何處的甘拭塵貶損了一頓。
曲章琮看著白星漠手指上碩大的寶石戒指,問道:“同紅黛解除婚約這件事,白助理——或者甘老板是有什麼打算?”
白星漠笑容有些變味:“被一個女人用過就丟連聲招呼都不打,我還能有什麼想法?好在借著紅黛的東風,我這安全貨運也算是攢了一點家底兒,橫豎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