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不會允許我置身事外。”
“‘他們’?”
“針對曲家的所有人,”曲文奪說,“如果紅姨真的擔心我,那就允許我行動。你們只管跟馮如許對付鄭二官,我來查別的,互不耽擱。”
“馮如許——你調查我們?”紅黛冷冷地問道。讓曲章瑜不禁擔心地看著自己小叔。
曲文奪“嘖”了一聲,反而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紅姨:“不是吧這還用調查?要是這都猜不出來,那我在您心里也太蠢了吧!”
紅黛的聲音里說不上是高興多一些還是無奈多一些:“我倒是應該恨你媽媽把你生得聰明過了頭。”說罷揭去面膜,扔進垃圾桶,“好啊,只要你如實報告去哪兒、去見誰,如果我覺得危險你就不能去——要是你可以答應的話,我們就允許你行動。”
曲文奪翻個白眼,這跟不允許有什麼區別?他還要爭辯,只見紅黛伸出食指放在唇邊叫他安靜,同時接過了助理遞過來的電話。
接著將電子屏的內容換到新聞頻道。
安靜的起居室里,傳來現場快訊記者十分清晰的旁白:“久安郊外,血花的廢棄訓練場內發生不明爆炸!爆炸地點為原基地辦公室!疑似發現市政廳和大能天佛會的專車殘骸!目前尚無法確認傷亡!”
紅黛在沉默中結束通話,曲文奪的目光敏銳地捕捉到呼叫人來自“小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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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播報畫面里熊熊燃燒的焰火與滾滾濃煙,鄭仕通挑了挑眉毛,對兄長碰了下手中的酒杯,作為對除去沙天奧的慶祝。
“蔣寶芳這個女人還算有點能力。”他說。
“看來你很欣賞她,要把她收入義海嗎?”
鄭仕通微微扁嘴,搖晃著酒杯中的酒液:“這正是我要拜托大哥的事:舉龍頭之后,找機會除掉她。”
“哦?”
“女人嘛,還是不要野心太大。她既然能輕易背叛沙天奧,機會來了她也會背叛義海,這種人留不得。”
兩兄弟再次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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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馮家別墅,佛堂里依然傳來連綿不絕的誦經。
馮如許盤腿坐在蒲團上雙目微合,手里盤著念珠。秘書輕手輕腳卻急促地走進來,蹲在他身邊耳語了兩句。熏香與火燭的繚繞中,馮如許瞬間睜開了眼睛。
秘書退了出去。佛堂的誦經聲停了片刻又繼續,只是聲音大了些許。
還夾著一點愉悅的笑意。
第48章 (修)鋼鐵澆鑄之花:37
訓練場爆炸事件讓北千里第二天一早就跑去了春天大酒店。“K”才剛剛睡醒,見他來了才抻著懶腰下床,北千里一邊給他披上睡袍,一邊低聲認錯:“先生,是我疏忽了。我沒想到鄭家兄弟會這麼——”
“簡單粗暴?”“K”沒有生氣,云淡風輕的笑了:“整個訓練場有半個久安那麼大,少一塊沒什麼。只不過阿虎會有點生氣,知道消息就跑了。”北千里神情更加沉郁,覺得自己沒有將計劃執行得足夠完美。
“這又不是你的錯,只要沒有偏離目標一點小損失算什麼——今天留下來陪陪我,是不是早飯也沒吃?”北千里搖頭,“K”無奈地捏了一把他的臉,叫酒店準備餐點,又說:“幫我泡咖啡,你不來我都沒有好喝的咖啡。”
“是。”北千里立刻挽了袖子去小吧臺磨咖啡豆。
“K”坐在他對面,左手托著下巴,白骨無名指抵在唇邊:“千里是我遇到唯一一個做咖啡比‘他’更好的人。
那個家伙什麼都學得快做得好,所以對什麼都不上心,是不是很讓人生氣?”
“我覺得‘他’會在乎您。”
“K”撇嘴,“曾經流浪狗一樣的生活都沒有讓他對這個城市產生一絲憎恨,他還會在乎什麼?沒有恨的人比滿心是恨的人更無情。”他垂下眼眸注視著無名指,沉沉地說道。
“他無情到慈悲。”
北千里一時之間沒有說話,只有從復古磨豆機里傳來的聲響和咖啡香氣。
“K”忽然又說:“所以真正的‘他’,絕不會去襲擊趙享載。”
趙享載第一次“遇襲”是“K”的設計,目的只是為了強化“凈火”回歸的真實性。那這一次又是誰的設計?阿虎的行動很可能響應了某些人的猜測,對方跟自己一樣,都是真正“凈火”的知情者。而烈如康與寶石生物的合作破裂,加劇沙天奧與義海鄭家的對立,鄭家選擇殺掉沙天奧——這一系列的結果,受惠最多的是曲家,和馮如許。
曲家。
北千里順著他話中的含義略一追索,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據曲家那一位的消息說:在此次爭奪戰中搭上馮如許,紅黛其實是最重要的中間人。”
“他還不打算對紅黛動手?”
“他說時機還不到,紅黛背后的福友會尚未摸清楚。”
“K”沉吟半刻,忽然問道:“你知道義海的舉龍頭儀式嗎?”
“略有耳聞,四儀十六字:點入座紅,飲結義酒,傳龍頭章,斟主事杯。”
以毛筆沾紅點在手心為入座紅,代表當年先輩結幫時歃血為盟的規矩;兩位二官分別為在場元老敬酒,對方喝了即代表支持;由現任龍頭卸下龍頭章,傳給獲得支持數多者;下任龍頭飲下第一杯主事酒,儀式便宣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