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卻轉向阿善。
曲文奪猜到會發生什麼,他不允許卻爭不過,被紅黛硬生生拽到別的房間去了。
“就算你大哥不追究,我也不會就這樣放過他!”親自拿著小棉簽給他消毒,紅黛還未消氣,“擅自拿你的性命做賭注!萬一失敗了呢?!萬一他別有用心呢?!”
“現在想起來責怪別人了,當初是誰非要把他安排在我身邊的?”曲文奪賭氣朝著隔壁喊。
紅黛把他臉扳過來,看他雪白的面頰被自己抽紅了,心疼又自責,嘴巴上卻依然嚴厲:“那是為了保護你,不是為了讓你拿性命開玩笑的!”
“您現在又跟他站在一隊了?”
“在你的事情上我倆什麼時候都站在一隊!”
說不過她,又怕曲文棟一怒之下把自己和阿善不由分說一鍋端,曲文奪只好懇求紅黛:“是我要求他這樣做的,他有軟肋在我手里,所以他不敢不聽。”
紅黛瞄了他一眼:“當初是誰死活不要他在你身邊的?你現在又跟他站一隊了?”
曲文奪說不出話來,在他紅姨面前不得不徹底放棄了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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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這一對姨甥相反,隔壁房間里的曲文棟與阿善之間被充滿殺機的沉默包圍。
“你的能力遠超我的預期,我本應感謝你保護了文奪。”曲文棟語氣低沉地說道。一個“本應”,阿善就明白這關不好過。
“我絕對相信陳生,但我也不覺得你所做的一切用當過兵就能解釋。”曲文棟盯著他的目光銳利如鷹,同當初那個請求他一定留在曲文奪身邊的兄長判若兩人,“你有個妹妹,你很疼她,對嗎?”
這句話背后的含義不言而喻,阿善輕輕一笑:“如何試探我、查證我,曲文奪的行動都比您早一步,并且狠一些。
”
曲文棟微皺眉頭,這是他從未知曉的:“你是因為這樣才答應他的要求?”
“有一點,可是他本人更讓我欣賞。”
“哦?”
“聰明、敏銳又狡詐,未來他會是曲家最出色的那一個。所以他吸引我,也足以能給我想要的。”阿善永遠記得他被自己用發簪刺下肩膀時的眼神,和他昨晚那一句強橫的“我不允許他們撤退”。
曲文棟挑了下眉頭,似乎阿善對幼弟的評價令他意外,又隱含一點欣喜。
“你想要什麼?”
“要我妹妹在久安,一輩子不會被任何人打擾的、安穩且優越的生活。”
曲文棟站起來貼近阿善,仿佛想從他眼神中讀取這句話的真偽:“那又怎麼樣,你無法讓我相信未來不會你對他不利,最好的辦法就是我現在殺了你。”
阿善明白這絕不是曲家老大的警告,而是他已經打算這麼做。
“您殺不了我。”阿善篤定地說道。即使他看到曲文棟的秘書齊先生已經眼露殺機,握緊了佩刀上前一步,只要自己動一下手指就會被他刺穿喉嚨,“但曲文奪可以。”
曲文棟盯了他半天,示意齊先生退下。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要正式為文奪工作,而不是雇傭你的我了。”
“是。”
“好,我答應。”然而并沒有等阿善松一口氣,曲文棟冷不防一拳揍在他臉上,鼻子當時就涌出血來,嘴巴里一股腥甜味。“那也不代表我就不會罰你!”
曲文奪“哐”一聲踹門進來,看到阿善坐在地上下半邊臉都是血,氣得想罵臟話又沒敢,憋了半天憋回去,問他大哥:“老當益壯啊!打完了沒有?打完了把人還我!”
曲文棟狠狠地看著他,他梗著脖子指自己另一邊臉:“沒打夠這邊給你打,也不差你這一下!”
然而等了許久,曲文棟只是揚起手來摸了一下他的頭,聲音低啞地問:“是不是嚇壞了。沒事吧?”
曲文奪與他錯開目光,微微垂下頭去,小聲回答:“沒事。”
“收拾一下,我跟紅黛送你回家,其他的事以后再說。”曲文棟整理下西裝衣領,帶齊先生出去了。曲文奪站那兒不知道在想什麼,輕輕地嘆了口氣。
把門關上,拿了一包紙巾在阿善面前蹲下,遞給他:“我叫阿甲過來給你處理。為什麼不躲?”
“不用。”阿善接過來也不擦,“沒想躲,躲也沒用。”看著曲文奪咧嘴笑了,露出被血染紅的牙齒,“你心疼我。”
“你被打死了,我不是沒得打了?”
阿善笑得更愉悅,突然攬過他的脖子來,親上嘴唇。
曲文奪臉頰上被蹭了血跡,想咬他又覺得他不會在乎,說不準更興奮,就放棄了。反而是阿善好奇,頂著鼻尖問:“我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曲文奪勾起嘴角,伸手摸阿善的臉,拇指探進嘴唇似乎要扯開他的嘴,傾身把人壓倒在地上,舔他牙齒上的血:“你別搞錯,是我進行下一步了。”說完低頭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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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換上連鎖店里買來的廠牌西裝,把工牌掛在脖子上,再把頭發撥亂一點,問阿虎:“是不是很像打工仔?”他也不等阿虎的回答,戴上手套整理襯衫領子,“我時常在想,像‘他’那樣的個性——不喜歡的事情絕對不做,脾氣好的時候什麼都行,不高興就想動手宰人——你說他能干什麼?”
阿虎沒回答,看著窗外說道:“我去了以前的訓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