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侄子的肩膀,“你不能眼睜睜看著義海一把包攬吧!”
曲章琮將身體探向他二叔:“可是要跟義海掙,我這心里還是有點——”曲文梁手一揮,“所以說看市政廳的誠意啊!而且相比義海,我們通過紅黛可以籠絡甘拭塵,甘拭塵是做什麼的?貨運!他的買賣再小,也在久安維持了這麼多年,線路總歸要比義海靈活!”
“二叔……也認識甘拭塵?”曲章琮試探著問道。
或許白星漠的那張名片并不只給了自己一個曲家人?
曲文梁往復古椅子里一靠,眉頭皺成奇怪的角度,咂了一下嘴:“哼,誰能不認識他啊。除了你爸,哪個男人不在乎甘拭塵什麼時候跟紅黛分手?”說完瞄了一眼想笑又不敢笑的侄子,“別裝了,你二叔這點心思全久安都知道。”
曲章琮哈哈兩聲:“我是說,二叔跟甘拭塵有過合作嗎,這人行不行啊?”
“一個貨運公司我跟他能有什麼合作,他還不是靠著紅黛的人脈?”曲文梁語帶不屑。“這是我們給他機會,別讓他以為我們沒他不行。”
曲章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章琮,二叔一定會幫你把代理權握在手里,曲家成敗就在此一舉了。”曲文梁盯著曲章琮的眼睛說道。
“二叔明明比我強得多,難道二叔不想要?”曲章琮倒沒有盲目自信。
“當然想要。”曲文梁毫不避諱,“義海也知道我想要,讓他們盡全力來阻止我,你才更有機會,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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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家叔侄這是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啊。”甘拭塵說道。他在廚房查看燉著魚湯的小鍋,嘗了一口重新蓋好蓋子,關上了火。
白星漠剛跟曲章琮見過面,收到與曲家合作的邀請,匯報的時候順便去明珠酒樓,接回見過曲文棟的紅黛。他們倆聚在一起,便理所當然地要求“什麼都不干四處閑逛的野貓”,發揮一點除了容貌之外僅有的長處。等魚湯的時候,甘拭塵切了水果,拌好餐前小菜,三個人圍著餐臺邊吃邊聊。
曲章瑜綁架案讓紅黛十分憤怒:“這些渣滓就只會用玩弄女人的方式達到目的!”白星漠與甘拭塵對望了一眼,并不敢出聲。紅黛看向甘拭塵:“如果你跟曲章琮合作,他一定會要求見你本人,到時怎麼辦?”
“甘拭塵這個名字,按在誰頭上都行——”他言笑晏晏地看著白星漠,自認為幽默地拋了個媚眼兒,“對吧白助理?”
要不是打不過,白星漠當場就想把手里的叉子叉他眼睛里。
“不過,我倒不認為這件事是義海在搞鬼,他們想要對付曲家還不至于如此曲折。”甘拭塵回身端湯鍋,躲開助理兇神惡煞的視線,“倒不如說,有人想看曲家和義海的戰爭——”
“然后坐收漁翁之利。”紅黛說,“我跟曲文棟也是這麼想。”縱然憤怒,曲文棟也沒有因此而失去理智。
“市政廳?”白星漠問。
“不好說。市政廳通過治安局在向曲家示好,但如果曲家能削弱義海的掌控他們也會樂見其成,或者說,還有其他隱藏的勢力在制造混亂。”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沉默,眼神告訴對方他們都想到了一處。
“施特勞集團明明可以將所有合作都統一給義海,但他們偏偏沒有,左手拉著市政廳右手又給曲家準備了一把椅子。
他們是擔心義海一家獨大后坐地起價,還是另有目的?”
“過幾天時裝周出國,我會再徹底調查一下施特勞集團。”紅黛說。
熱氣騰騰的魚湯被放在餐臺上,甘拭塵給每人都盛了一碗。
甜蝦,西芹牛肉粒,是白星漠的;風味茄子,金湯豆腐,粉皮紫菜卷,是紅黛的;手撕甜辣雞胸肉,魚湯,是大家的。
白星漠喝了一口魚湯,十分滿足又十分遺憾:“看在這一口美味的份上,先不咒你了。”說完跟紅黛將金湯豆腐一分為二放進自己碟子里,再沒有給第三個人機會。
甘拭塵看著只剩下湯汁的豆腐盤,放下正打算嘗一口的勺子,點點頭:“對,好好吃吧,多吃一點,吃完了就讓我好好使喚你們。”雖然沒人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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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奪留在家里守著曲章瑜,在書房聽小丁的匯報。無聲鈴當時留了一個活口,嘴巴還挺硬,說沒受過別人指使,把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曲文奪跟蔣寶芳知會了一聲,派了阿甲過去,不到一個小時全都招了。
“跟蹤、綁架、施暴、錄影、販賣,他們在久安專門做這個,已經發展為一套非常成熟產業鏈。他們只負責其中一環,還會經常換人。但具體是誰雇傭他,他并不清楚,對方通過未登記的通訊設備聯系,打了一大筆定金,并且保證即使事發也能保他安全無事。”小丁說道,“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受雇綁架,之前的三起虐殺案里有一次也是他們的手筆,負責將受害者綁架后交給雇主。”
“打定金的賬戶可以追蹤嗎?”
“已經追蹤到了,轉了三次——”小丁停頓了一會兒,“源頭賬戶來自您的侄子,曲章璞。
”
曲文奪沉默兩秒:“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