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晏知行從不是個閑人,他接起電話的同時,用眼神和手勢示意著陳雙,示意他帶沈杳去他的臥室。
沈杳跟在陳雙身后,即將到走廊的盡頭時,他卻忽然停下了腳步,然后轉身往晏知行背影的方向追了過去。
他伸手拽住了晏知行的衣袖,微仰著臉道:“我不想一個人,我想要跟著你。”
晏知行拿著手機的手指微頓了一下,他低聲地“嗯”了聲。回應著電話里的人,也回應著沈杳。
打開書房門,第一眼映入在沈杳眼簾當中的是那張巨大的書桌。
沈杳的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他的眼前瞬間閃過了一幅畫面。他顫抖的手指扶在書桌上,身后的晏知行緊緊地攬著他的腰,極具著占有欲。
他的犬牙用力地咬在他的腺體上,正在完成一個臨時標記。
晏知行注意到了沈杳放在書桌上的眼神,他不動聲色地問道:“想起來了些什麼嗎?”
沈杳收回視線,果斷地給出了答案:
“沒有。”
他痛苦地按住了自己的腦袋,又放下手慢慢地道:“只是覺得這里有點眼熟……好像感覺要想起來些什麼,但我又什麼都記不起來……”
“是嗎?”晏知行抬手幫他輕按了幾下腦袋,手法并不算熟練,低聲地問道,“需要醫生嗎?”
沈杳搖了搖頭,禮貌地道:“不用了,謝謝,再過幾分鐘時間就不會疼了。這段時間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總是要想起什麼卻又什麼都回想不起來的感覺。”
*
晏知行需要處理的事情有點多,他在書房里待了一下午的時間,高高懸掛著的太陽也逐漸地從山上落下。
他審閱完一份文件,習慣性地又抬頭往沙發的方向望了一眼。剛還坐在上面的沈杳現在已經躺到了上面,睡得很安靜。
沈杳背對著他睡著,不可避免地露出了脖頸處的腺體。
晏知行今天已經分了很多次心,他的視線卻落在沈杳的腺體上移不開。
根據醫學報告,一個Omega最多只能清洗三次終生標記,第四次的時候會對他們造成嚴重的生命危險。
而沈杳,正好清洗過三次。
高中畢業時候是第一次。他在逃跑前主動讓關殊終生標記了一次,落入徐意白手中時,這個標記肯定會被清洗,這是第二次。而第三次,沈杳清洗掉了徐意白的終生標記。
也就是說,假設他現在終生標記了沈杳,那就是真正的永遠。
他有點摸不準,沈杳主動讓他終生標記的那些話,是在試探,還是因為他忘記了過去的那些事情,所以在他眼里,他還有退路。
因為他的提前叮囑,陳雙沒有叩響辦公室的門,而是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陳雙懷里捧著的是一份捐款單的回執,日期是在幾個月之前。晏知行往慈善基金會捐了一億美元,落款處寫的卻是沈杳的名字。
“先生不是不信神佛嗎?”
“我的確不信。”晏知行把回執交疊,收進了辦公桌的抽屜里,“沈杳為了救我殺了人,這不是他該沾染的血。”
他自己上位的路并不干凈,手上染著的血洗都洗不干凈。上天堂又或者是下地獄,對于晏知行而言,只不過是死亡。
晏知行不再言語,陳雙離開的時候再次輕輕地關上了門,沒發出一點聲響。
晏知行看到了沈杳的眉頭輕輕動了動,他知道沈杳沒有睡著。在這樣陌生的環境里,他怎麼可能放下一切警惕就這樣安睡過去。
沈杳是只比誰都要來得機靈的狐貍,他不信任任何人,對所有人都設著防。而他出現在沈杳眼前時,就是在無緣無故地對他好。
他讓沈杳知道的,都是他想讓沈杳知道的。陳雙和他的那一段對話,也是他故意說給沈杳聽的。
現在那麼多緣由加在一起,沈杳應該終于能逐步放下點猜忌,最起碼會把他看成半個值得使喚的保護者看。
他看著沈杳的睡顏,慢慢地俯身靠近著他,想要輕輕地親他一下。嘴唇快要觸碰到一起的時候,晏知行的動作驀地一停,他的眉頭也緊皺了起來。
晏知行的視線落在了沈杳披在身上的那件外套身上,他聞到了那上面淡淡的信息素味道。
并不屬于他,是一股很淡的花香。
沈杳的眼皮輕顫著,他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死死盯著他外套的晏知行。
“啊……”
沈杳的嗓音還有點啞,他像是恍然大悟般地道:“我出門的時候隨手拿的,這是徐意白的外套。”
晏知行毫不猶豫地命令道:“脫掉。”
“好啊。”
沈杳很配合,他把那件過大的外套脫掉,然后丟進了晏知行的懷里。、
“我討厭你的信息素味道。”他若有所思,認真地提著建議道,“你說,你披著徐意白的外套會不會好一點?”
“畢竟我好像挺喜歡他的信息素。”
第97章 又是搶老婆的一天
晏知行最后歐粗暴地從沈杳身上扒下了這件外套,然后像是丟一個嫌棄的垃圾一樣,把它丟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