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白停止住了呼吸,沈杳遲遲未接手機的那些時間對于來講就像是審判,他明明坐在開著空調的車里,身體卻像是凍得有些僵。
電話接通那剎那,就像是撥云而出的日光,讓徐意白的心臟安穩地放下。
“杳杳。”徐意白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自然,他透過前車窗,在死角位置看向兩人道,“我的手很痛,你能過來看一下我嗎?”
關殊到現在都沒松開攬在沈杳腰上的手,他把電話里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他沒有掛斷電話,只是罩住沈杳的手,捂住了手機的聽筒位置。與此同時,關殊捧住了沈杳的臉,直接吻了上去。
唇被蜻蜓點水地碰了下,關殊輕輕地問道:
“別走行不行?”
他摟著沈杳,往前逼近了幾步。關殊不等沈杳的回答,再次低下頭彎下腰。
關殊看出來沈杳的表情沒有拒絕的意思,他只是很安靜地看著他,用那和以前一樣的目光。
身體在一瞬間燥熱了起來,他用手罩住了沈杳的后腦,然后急不可耐卻又溫熱地含住了他柔嫩的唇瓣。
深吻。
明明吻得很深,很纏綿,卻又純潔得像是朵云一樣的軟。
沈杳沒有主動回應關殊,但他的睫毛輕顫了一下,然后慢慢地閉上,像是隱秘的配合。
“咔擦——”
眼前的畫面和聲音融洽地配合在一起,徐意白把手機上的鋼化膜直接捏出了幾道裂痕。
第77章 金毛敗犬
“嘟——”
電話被關殊掛斷,他和沈杳之間的擁吻卻未結束,Alpha高大的身影罩著沈杳,強勢地把他攬在懷里。
徐意白的目光一瞬不移地繼續盯著前方,他的舌尖被咬破,口腔內彌漫著腥甜的味道。
他的喉結艱巨地滾動了下,咽下了一口含血的唾沫。徐意白的眼眶漸漸變得通紅,不是要落淚,而是為了要壓住強烈沖出去的沖動。
他剛和沈杳賣慘說自己手疼,那他就注定不能在現在跑出去。欺騙沈杳的代價太大,他沒有勇氣再嘗試第二次。
沈杳也不喜歡他和關殊打架爭吵,所以他只能選擇坐在車里,看著沈杳和關殊接吻,像過去關殊撞見他和沈杳接吻一樣。
他明白,隱忍克制一點,得到沈杳的可能性就更大一點。
在沈杳和關殊轉身走過來之際,徐意白閉上眼睛又睜開。他猛踩下油門,開車往自己的公寓方向去。
徐意白明知沈杳今晚會和關殊待在一塊,他的面色卻如常,依舊在廚房里挽起了衣袖,做了一桌的菜。
屋內的空調溫度打得很合適,桌子上的菜肴豐富,徐意白點燃了兩根蠟燭,完成了一個簡單浪漫的燭光晚餐儀式。
西餐桌邊只擺著兩把椅子,徐意白不動碗筷,他靜靜地坐上去,與那張空的椅子相對著。
墻壁上的掛鐘不停地擺動著,時間永不停歇地流逝,外面的天幕也完全被黑暗覆蓋。菜肴不再冒熱氣,冷卻為模樣精致的擺設。
徐意白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沈杳沒有過來。
*
門外像是拆遷隊一樣的敲門聲在一瞬間把徐意白驚醒,他昨晚沒睡多久,皺著眉就穿上拖鞋去開門。認得這扇門并且會用這個態度敲門的只有一個人,徐意白身上穿著睡衣,面無表情地打開了門。
關殊肩膀上還沾著雪花,他對著徐意白就從未露出過友善的神情,現在也是咄咄逼人的模樣。碰面的第一秒,火花就濺射,關殊氣勢洶洶地沖進來,直接攥住了徐意白的領口,把人用力地一推:“徐意白,你玩告狀這一套玩上癮了是吧?!”
茶幾上那還未涼的茶水,再加上徐意白曾經的前科,他第一目標就直接鎖在了徐意白身上。
不知道怎麼回事,過去能竭盡全力和他過幾招的徐意白今天變得弱起來,他被徐意白推得往后跌了幾步,腳后絆倒東西直接摔到了地上。
他皺著眉道:“什麼告……”
“你不僅告狀,你還玩綠茶裝可憐這一套啊?!”關殊直接打斷掉了徐意白的話,他低頭瞥了眼徐意白的手,手指看起來很靈動,根本沒有什麼傷。關殊不屑地嗤笑了聲道,“怎麼,你不是手疼嗎?我看你挺好的啊?”
徐意白的胸口被關殊的膝蓋壓住,骨頭像是要斷裂開,他卻只是低著頭咳嗽了好幾聲,表情平靜得一點也不像在弱勢:“我不像你,滿身都是蠻力,你也就只剩這點力氣了,傷著了沈杳都不知道。你這種四肢發達的Alpha,沈杳跳的舞你看得懂嗎?”
“我看不懂又怎麼樣?”關殊沒被他激怒,低壓著眉看著他,音調平穩地道,“我知道他跳舞最好看就行了。”
“沒怎麼。”徐意白面色不改地道,“我只是要告訴你,我會彈鋼琴,我能和他一起登上舞臺為他做伴奏。”
徐意白明里暗里地嘲諷著他,像是在說他就是個粗魯的Alpha,只要他才懂沈杳的靈魂一樣。
關殊先是輕笑了一聲,然后嘴角的笑翻得比六月天還要快,一瞬就變得兇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