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白身上也穿著白色的西裝,胸口別著一朵淡雅的花,他的右手的傷不知道好得怎麼樣了,現在還纏著幾層紗布。
比起晏知行,徐意白讓關殊警覺一萬倍。他對沈杳的占有欲從來就無法遏制,下意識地就把沈杳整個人都藏進懷里,不讓他去和徐意白對視。
沈杳卻伸手抵住他的肩,要把他推開一樣:
“關殊,再和你說一件事情吧?你知道我是在哪里被晏知行強奸的嗎?是在幽蘭軒里,很耳熟對嗎?我們第一次分手之后,你天天去那邊買醉,不僅如此每次還會給我發很多信息,給我打很多電話。”
關殊整個人都木住,最后一滴淚停在他的睫毛上。
“后來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說清楚。”沈杳屈指勾去他的淚珠,輕飄飄地拋下一記重彈,“那天我會被晏知行強奸,是因為我去找你了。”
“沈杳……”
關殊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所以一切陰差陽錯,全都是自己造成的。他連抱住沈杳的力氣都沒有,被他輕而易舉地推了開,他的手卻還是無意識地擺著懷抱的姿勢。
“關殊。”沈杳收斂起臉上的所有表情,安靜地看著關殊道,“那一天是別人告訴我你在小巷抽煙,我才往那邊走。在我被晏知行強暴的時候,我聽見了你的聲音,我想要喊你的名字求救,卻被他捂住了唇。”
“你路過了那個房間,甚至看到了那扇門在你面前關掉。可能是因為你喝得有點多,你覺得只是場幻覺自言自語了幾句。”
所有記憶猛地一下涌上來,關殊的腦袋頭痛欲絕,像是千千萬根針刺過來,他猛地抬手抱住了腦袋,發出了聲痛苦的吼叫。
緊閉的門,安靜的走廊。
他的唇顫抖著,他確實看見了。他甚至聞到了沈杳的信息素,只是太淡了,又因為他喝醉過后經常出現這種幻覺,所以他理所當然地以為那天也是錯覺。
他本來是可以救沈杳的。
沈杳不再去看他,轉身準備離開。關殊知道沈杳要去哪,卻依舊緊攥住了他的手腕,他看向沈杳的眼神像是只被丟棄的小狗。
“關殊。”沈杳看著走過來的晏家保鏢,頭也不回地道,“你還是先解決好自己的麻煩再來找我。”
關殊的眼眶干澀,他的手掌從沈杳的手上緩緩滑落,真的決定放沈杳從他身邊離開。
手與手完全分離的時候,關殊卻又抑制不住地往上一抓,緊緊地圈住了沈杳的一個手指。
在觸碰的瞬間,他又像是醒悟般地松開手。
躺在地上的晏知行呼吸微弱,他卻依舊執著地睜開眼,和關殊一起,緊緊地盯著沈杳。
看著他走向另一個完全陌生的alpha面前,他和關殊在這一刻充斥著同樣的無力感。
沈杳與徐意白許久未見,他像是不記得上次分離時鬧得多難看,主動抱住徐意白,靠在他身上,撒著嬌道:
“徐意白,你也聽到了。”
“他們對我一點都不好,只有你最愛我。”
徐意白垂著眸,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只是一個月不見,他身上溫潤的氣質卻仿佛沉淀下來,變得清冷淡漠。
他知道沈杳是騙子,知道沈杳又在看心情哄騙他,知道他又像是一個傻子一樣地在上當。
腰間的手臂越來越緊,充滿依賴感地纏著他,徐意白緊繃著的表情也一點點瓦解。
他會出現在這里不是意外,也不是巧合,更不是沈杳對他發出的邀請,是他在得知沈杳要和晏知行訂婚之后,發瘋地砸爛了一個房間,再用自己的手做威脅換來的妥協結果。
如果沈杳要結婚,那為什麼這個人不能是他。
徐意白垂在腿邊的手慢慢抬起,他的視線掠過關殊和晏知行,然后再次掩藏住眼底的所有情緒。
他伸手抱住了沈杳,鼻尖輕嗅著,剛才的冷淡不復存在。
徐意白斬釘截鐵地道:
“跟我走。”
第60章 “你跟我生什麼氣?”
關殊臉上的淚未干凈,垂在腿邊的手屈起著,指尖因為緊繃的力道泛著無力的白,上面還殘留著余溫。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禮廳門口,兩道緊緊相擁的背影清晰地倒影在他的瞳仁里,像是把閃著寒芒的刀刺過來。
關殊不甘地手指慢慢收緊,他徒勞地想要握住什麼,卻只是一團毫無溫度的空氣。他發白的嘴唇動了動:“沈杳……”
關殊確認沈杳肯定聽到了他的聲音,可沈杳對他現在已經絲毫不在意。
沈杳和徐意白都穿著白色西裝,擁抱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無比相配。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杳像只黏人聽話的貓一樣,靠在徐意白懷里,甚至連沈杳的臉都看不見。
他只能看到沈杳的背影,還有那被外套掐著的那截腰上。徐意白的手掌護在上面,手臂緊攬在沈杳的腰上,不動聲色地顯露著占有欲。
因為嫉妒和不甘,關殊通紅著眼眶,卻與抬著眸眼神梳理冷淡的徐意白對上了視線。
徐意白的手掌在沈杳腰邊緩緩動了下,外露地宣示了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