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說的沒錯,沈杳和他一樣,都受到了這信息素依賴癥的影響。他們是冷心冷情的同一類人,沈杳和他在一起,不會互相喜歡上對方。
依賴癥的存在,他們沒有選擇別人的可能,成為唯一一對相互匹配的AO。他們被信息素緊緊地纏銬在一起,不會存在背叛,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天命之番。
晏知行從不對做出的決定反悔,現在卻改變了主意,他斂下眸。聲音比起平日的冷淡,還算帶上了點情緒,問道:
“沈杳,要不要和我結婚?”
沈杳松開摟在晏知行腰上的手,看了他很長很長時間,像是在確認他話中的真實性,沒從他眼里找到一絲開玩笑的意思,他才開口道:
“為什麼不要?只不過我需要一個盛大到萬眾矚目的婚禮,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羨慕我,這是你應該給我的對嗎?”
“但要是這樣的話,應該要籌備很長時間,我不喜歡太倉促,也不想出一絲錯。”
他又笑了下道:“不過可以先訂婚。”
晏知行頷了下首道:“好。”
“所以你現在是在跟我求婚嗎?”沈杳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你求婚不下跪嗎?”
晏知行沒有說話,但沈杳從他的表情里讀出來了一行字——“你在做夢嗎?”
沈杳不太在意地轉過頭。他抬起右手,上面還戴著關殊送給他的戒指,他很信守諾言,摘上之后確實沒有再摘下過。
他問道:“訂婚宴那天,你也會送我戒指的吧?”沈杳又補充了句,“就像我到時候送你戒指那樣。需要我告訴你我的指圍嗎?這個戒指我就戴得很合適。”
第56章 請柬
沈杳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浴室再洗了一個澡,揉搓得格外用力。
他躺在晏知行身邊,哪怕已經累到了極致,也沒有一刻睡著過。洗完澡之后,沈杳再回到床上補眠。
身體實在是太過疲憊,沈杳罕見地很快陷入睡眠。半夢半醒間,沈杳被手邊不停震動著的手機吵醒。
沈杳微皺起眉,伸手向身側摸去。他看清屏幕上的名字,翻了個身又閉上眼,才接通道:“喂?”
一秒之內,關殊就聽出了沈杳的聲音不對勁,他看了眼時間,立刻問道:“都已經那麼晚了,你為什麼還在睡覺?”
沈杳拿手按住脹痛的太陽穴,他有點起床氣在身上,不耐地道:“你講點道理,我為什麼不能睡覺?”
“沈杳,現在都下午了,你從來不睡那麼晚,你也從來沒有睡午覺的習慣。”關殊坐起身來,他警覺得像是抓妻子紅杏出墻的丈夫,命令般地道,“你現在開視頻,我要看你。”
沈杳伸手碰了下脖子上的吻痕,他不想余添沒必要的麻煩,語氣冷淡下來道:“所以你現在是在懷疑我對嗎?畢竟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誰都能上的omega?這點你不用擔心,我的眼光很高,不管是你、徐意白……”
關殊的聲音明顯低了下來,像是壓著火氣:“沈杳,我沒有這樣想過。”
“怎麼就生氣了?可是我話還沒說完。”沈杳說,“還有過去那個奸夫,他也……”
“嘭!”
隔著手機,沈杳都清晰地聽到了關殊摔東西的聲音,還有他變得沉重的呼吸聲。如果在他面前,關殊應該又跟個瘋狗一樣咬上來了。
“關殊,你不信任我。
”
關殊手邊沒有煙,他不停地按著口袋里過去放著的打火機,腳邊是碎掉的玻璃水杯,問道:“你說我為什麼不信任你,你心里不清楚?”
沈杳當然知道自己有很多前科,卻連眉頭都沒皺。他又開始退一步,放緩語氣輕聲細語地道,“我可以接受你的查崗、你的問話。可你少吃點莫名其妙的飛醋好嗎?這很容易消磨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說過想要你像以前一樣對我好,你不是也答應了嗎?所以你和我說話的時候能別這麼兇嗎?”
“……”
隔了半天,關殊才忍著火道:“沈杳,老子還不夠聽你的話?你每天和晏知行一起走來走去,我都忍了,現在誰都以為晏知行才是你的alpha,我算什麼,那麼見不得光?”
那麼憋屈的地下情人身份安在他身上,他都忍下來了,要是倒退幾年,關殊一定會不冷靜地把天都掀翻。
“不夠,你沒有以前的關殊對我好。”沈杳那張臉在黑暗中清冷清冷,視線盯著墻,聲音綿長綿長,像是在懷念:“如果是以前的關殊,他給我打電話發現我那麼晚還沒睡覺,他第一反應肯定是問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
關殊拿著手機,一時之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沒有反駁,因為過去的他的確會這樣做。
猜疑心總是在和愛意比拼,天平不斷地傾斜反轉,情緒比風暴變化得還快,被一言一語輕而易舉地掌控。
沈杳做不到對他的承諾,卻強求著他做到答應過的事情。他們之間不公平,關殊一直知道。
他的喉間干澀,卻還是忍不住地問道:“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沈杳咳嗽了幾聲,輕輕松松地把剛才的爭執帶了過去:“我感冒了,不舒服,才一直睡到現在。”
“吃藥了沒?”關殊的手指驀地一緊,“很難受的話就去醫院,要不要我找人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