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不能別說這些讓我不開心的話?”
關殊冷笑一聲,他把沈杳放到沙發上,伸手用力地擰過他下巴。他猛地一下逼近沈杳,鼻尖險些撞在一起,一字一句地道:“可惜你以后只有我了,我一個人就能把你做得下不了床。”
他的手掌用力地按住沈杳的大腿,沈杳留給他的陰影從未消散過,關殊眼神沉了下來,像是深潭:“別再讓我抓到你和那個奸夫在一起。”
“可我不是很想和你做,因為你沒有徐意白溫柔,也沒有他會照顧我的感受。”沈杳微抬著下巴,他沒有避開視線,真摯又疑惑地問道,“上床難道不是為了舒服嗎?”
明知沈杳是在故意激怒他,可只要聽到這個名字,關殊就很難把控理智,也很難占據上風。
“砰——”
沈杳往后栽倒時,寬大的衣擺在空中翻飛了下,露出的那截腰勁瘦蒼白,很快被深色寬大的手掌覆蓋。
關殊一只手看起來就能把沈杳的腰掐斷。
“沈杳……你又故意招惹我是嗎?!你為什麼總是喜歡看我生氣的模樣?”
他直接把沈杳推倒在沙發上,自己屈膝跪上,一套動作兇猛又行云流水。關殊被觸碰到逆鱗,他只想證明給沈杳看他比徐意白活好很多。
關殊咬牙切齒,又有些惱羞成怒地道:“就徐意白那個白斬雞模樣,他能讓你覺得爽?你昨晚難道不舒服嗎?沈杳,我的衣服到現在都還濕著,這上面全是你的味道。”
突然之間,沈杳卻像是一口氣沒有回上來一樣。他別過去的側臉白皙文弱,抬手捂住唇,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關殊被嚇了一跳,立馬把人拉到懷里,給他拍著背。沈杳單薄的脊背靠在他身上,咳一下就帶著他的心在震顫,關殊慌亂地問道道:“杳杳?!”
沈杳咳了好一陣,連指節都難受得泛紅,終于慢慢地平息下來。
“沒事。”沈杳的睫毛輕垂著,他像是習以為常般平靜地道,“清洗標記的后遺癥而已,從你上次把我推進泳池之后就加重了。”
即將噴發的火山被強行堵住,關殊只能緊咬著牙關動作輕柔地給沈杳拍著背。他不想探究沈杳這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他只希望沈杳沒事。
“杳杳……”關殊低聲地問道,“要不要去醫院?”
沈杳卻推開他的手:“沒事,你讓我休息一會,不要吵我。”
沈杳躺在沙發上假寐著,電話鈴響時,他感覺到了瞬間從廚房里望過來的視線,盯得比誰都要緊。
他低頭看了下來電提示:“阿姨,有什麼事情嗎?”
如芒在背的感覺減弱幾分,只是那道視線還是沒移開,他要是喊出個其他稱呼,關殊可能直接就沖出來了。
卓冉有事情找他,笑著問道:“杳杳,幫忙拍個舞蹈宣傳視頻可以嗎?”
“可以。”
沈杳答應了,因為平時卓冉幫了他許多。
他答應得那麼爽快,反而讓卓冉詫異了下,她提醒道:“是水下舞蹈視頻,身上要負重,上上下下應該要拍好幾次,很辛苦的。”
“沒事,我不怕累。”
卓冉問出來最關鍵的問題:“你會游泳嗎?”
沈杳抬起臉,他看到了關殊站在灶臺前的身影,和徐意白不太一樣,他站在那里顯得不太合適。
不像是很會做飯的人,關殊卻動作熟練地倒油,然后拿著鍋鏟翻炒。
沈杳知道,關殊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學做飯。
他會做出一份沒有賣相的便當帶給他,然后嘴硬說是家里阿姨做的。沈杳見證著他的廚藝越來越好,便當也做得越來越漂亮。
“杳杳?”
沈杳回過頭,嘴角綻起笑道:“我會的,大學學的,還可以。”
關殊問他為什麼要故意說這種話,當然是因為他讓他不痛快了。
他不痛快,那大家就都不要痛快。
*
一個禮拜之后。
晚宴的客人匯聚在一起,沈杳挽著晏知行的手臂出席,他在這種場合下永遠很配合,漂亮的omega溫婉體貼。
只看著晏知行一個人,讓在場不少alpha都眼紅羨慕。那些若有似無的目光探究過來,晏知行蹙起眉頭,抬眸望了回去。
沒有其他人敢靠近他,只有沈復林邁著大步走過來,臉上還帶著笑。
沈復林確實演得很好,如果不是了解他的人,誰都會以為他真的是一個斯文紳士的長輩,視如己出地照顧著自己父母雙亡的侄子。
沈杳也被他騙過。完全陌生的醫院里,身邊的護士醫生人來人往,他能聽懂他們說的外語,但卻完全聽不懂他們口中的專業術語。
他那時候才五歲大點,獨自一人在手術室外坐了整整十個小時,護士看不下去想帶他去休息。
沈杳原本一直一言不發,卻再此刻爆發出一聲尖利喊叫,用力地咬在了護士的手臂上。
他想只是警惕的小狼崽,對周圍一切都不信任,沈復林是他在那空茫茫走廊里,看到的第一個相熟的人。
他一路風塵仆仆地趕過來,臉上滿是倦容,看到沈杳之后,就用力地一把抱住了他。
沈杳那時不懂人心隔肚皮,也不懂眼前看到的不一定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