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行的信息素是從昨天開始變得不穩定,沈杳對于他來講是把雙刃劍。他的信息素值穩定許多,但他對沈杳的信息素味道成癮性也越來越重。
壓得越厲害,反噬也越來越嚴重,現在爆發的這個程度,已經是吃藥也控制不住。晏知行也沒有辦法再在沈杳面前隱藏自己的信息素。
簡然走在長長的走廊里,到盡頭時,還是忍不住回了下頭。
沈杳整個人都融在空茫茫的白中,看起來無比孤獨無助。簡然還是有些良知,惋惜地嘆了口氣。
晏知行想要提取他的信息素,而依賴癥都是雙向的。
不過看起來還是有些慶幸,晏知行對沈杳信息素的影響明顯沒有那麼大,可要是一次一次地加重標記,誰都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可能沈杳會像過去的晏知行一樣,因為得不到信息素的安撫而痛不欲生。
晏知行脫身了,沈杳又怎麼辦。
在打開門的那一刻,檀香味在空氣中越來越重,把空氣都擠壓成一團,像是籠罩住他的網。
像是和四年前的過去重合。
*
空蕩無人的走廊,還有那乍然打開的門。
他只是安靜地拿著手機走過這條路,卻被結實的手臂從背后攬住。沈杳連一點反應時間都沒有,就被拽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驚慌與失措,是沈杳那個時候的唯一感受。他的心跳落空一拍之后狂跳起來,和房門外的腳步聲夾雜在一起。
沈杳呼吸加促,他甩掉身后的alpha,狼狽不堪地往面前還留有一絲光亮的門前跑去。
手指離門把只有咫尺之距,光源都已經在指尖點亮,沈杳下意識地呼救起來:“救……唔——”
身后的陌生Alpha一只手臂緊扣著他的腰,另一只手用力地捂住他的唇。
發不出聲音,沈杳拼命地揮動著手臂,試圖擊落掉什麼東西發出聲響,來吸引經過過道上的人注意。
只是可惜,他觸碰到的都只是空氣。
Alpha的身上沒有酒味,只能聞到冷淡凜冽的檀香,完全不受控制地往他鼻尖鉆,沈杳的大腦有那麼一瞬間的暈眩,像是倒在云霧里。
這是一個易感期的失控Alpha,沈杳在瞬間定下了結論。
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有機會逃離。
逼仄昏暗的小房間悶熱,沈杳臉上的汗珠冒得越來越多,一滴一滴地從臉上滑落下來,耳邊都是alpha混亂熾熱的呼吸。
他的唇被alpha捂住,所有的求救與聲音都被悶在掌心。沈杳是一個足夠冷靜的人,可在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下,很難有人能保持完全的冷靜。
他被alpha抱起來,摔在了小床上。沈杳從床上爬起來,掙扎著要再次往門外跑去,又被alpha強行拖拽著回來。
捂住他唇的手驀地一松,沈杳下意識地深呼吸了一口,帶著躁意的空氣剛剛入喉,他張開唇又要呼叫,alpha卻扯住他的手把唇貼了過來。
“唔……”
alpha的吻技非常差,伸進他口腔里的舌頭深得像是要觸碰到他的喉間,沈杳推搡著他的肩,難受得想要逃離。
后腦卻又被alpha強行按住,吻得越來越深入,舌頭都像是要被人咬掉。
關殊吻他的時候,總是輕輕的,哪怕情緒偶爾激動的時候,最多也只是吮吸下他的舌頭。
被看不見臉的陌生alpha吻著這件事情已經足夠惡心,這種毫無章法的吻沈杳讓感覺不到一點舒適,他難受得好幾次想要嘔吐。
缺氧讓沈杳的腦袋越來越暈,昏沉的大腦讓四肢都逐漸脫力,沈杳身上為數不多的力都逐漸散去。
這間房間靠近后門,門口的走道平時就沒什麼人會走,剛才的腳步聲只在這驟然關上的門前停頓了下,因為屋里什麼聲響都沒有,只是自言自語地喃喃幾句,而后腳步聲越來越輕。
直到消失在遠方,一點聲音也聽不見。
這個吻結束的時候,沈杳連氣都快要喘不過來。他漸漸冷靜下來,知道自己完全沒有辦法抵抗,干脆地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易感期的alpha沒有理智,不會在意omega的感受,也不會在意他們會不會受傷。沈杳不想受傷,他的唇色發白,慢慢地試著放松著身體。
alpha的信息素和他的匹配度很高很高,他甚至察覺到自己受到了影響,像是雨打濕下來,逐漸變得濕潤。
沈杳知道自己應該冷靜,可腦內的神經還是緊繃著。在這陌生黑暗的環境,面對alpha強硬的壓迫,那是生理性的全面壓制,他沒有辦法反抗,也沒有辦法完全做到放松身體。
是刺痛著的神經的疼,沈杳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淚珠從眼角滑落,手指控制不住地在alpha的背上留下了幾道長痕。
他還是沒忍住,鋪天蓋地的恐慌之下,他還是嗓音尖利地罵著alpha,讓他滾。
沈杳又試圖用著信息素安撫著他,只是反而起了反作用。
他也聽到了alpha的悶哼,聲線很低。
他從頭到尾連句話都沒說過,沈杳甚至都沒聽到過他的聲音。
聲音在緊閉著的房間里回蕩,時間越久,沈杳的臉頰就越來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