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多看沈杳一眼,關殊就會死死地盯住那個人,充滿著警示意思。他草木皆兵,不管是alpha還是beta,甚至是omega,在他眼里都是會覬覦沈杳的存在。
沈杳最開始也嘗試過和關殊對著干,他在關殊跪在地上給他穿鞋時,一腳踹過去。在關殊喂他吃飯的時候,面無表情地把碗和勺子打翻。
關殊從來不生氣,他安安靜靜地收拾完一切,然后重復做原本要做的事情。
到后來沈杳就由著關殊去。
關殊做得最多的就是讓沈杳坐在他腿上,然后從背后緊緊地攬著他,然后在他的耳邊低聲地說些有的沒的。
沈杳不搭理他,他也可以一個人說很久很久。
他說:“杳杳,我不去軍校了好不好?我想一直陪著你,我一刻都不想和你分開。”
關殊又說:“再過兩年等你到合法年齡了我們就去訂婚,然后再過兩年我們就去結婚,好不好?”
“到時候我每天都會去看你的演出,每一場表演我都不會錯過。”
每當他因為得不到答案焦躁不安的時候,他就會像只狗一樣嗅著沈杳的腺體,聞著上面殘留的信息素味道。
煩躁不安的心跳就會慢慢地平穩下來。
是的,他已經終生標記了沈杳,沈杳沒有辦法再接受別的alpha的標記,也沒有辦法再和別的alpha在一起。
他緊抱著懷里的omega,獨自做著這種單方面的美好設想,哪怕沈杳從未對他的設想沒發表過一個意見。
關殊又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了個戒指,包裝盒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早就皺成一團。
可是打開盒子,里面的戒指嶄新,在燈光下閃著銀光,戒指是獨一無二的定制款,戒圈外刻著朵杏花。
這是關殊本來打算送給沈杳的畢業禮物。應該是他在射擊場站在沈杳身后,握著他的手,用槍口一起對著靶子時送出去的禮物。
他都想好了,如果沈杳正中紅心,那就是他的獎杯;如果沈杳只是射中槍靶,那就是鼓勵獎;如果沈杳脫靶,那就是他的安慰獎。
反正無論結果怎麼樣,這個禮物是一定會被關殊送出去的。
可是這戒指卻在一個雨天被他丟掉,后來關殊又在深夜里翻找兩個小時找回他。
現在他把戒指戴在沈杳細白的手指上,指圍是關殊趁沈杳睡著的時候偷偷量的,完美貼合沈杳的手指。
關殊的手指發生著輕微的顫抖,他抬起眸,不想錯過沈杳的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沈杳抬起手把五指張開,眼睛微微瞇起,像是在燈光下細細地觀察著這枚戒指。
他忽然轉過臉,沖關殊輕輕柔柔地笑了下,連臉頰上不太明顯的小梨渦也浮現了出來。
關殊的心臟砰砰亂跳,他看著沈杳臉上的笑,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只要自己閉上眼,這笑容就會再次煙消云散。
他難以抑制自己,緊抱著他,感受著留在沈杳身上的終生標記,像是在抓最后一塊浮木。
“杳杳……你和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關殊克制不住自己的欣喜,抓著沈杳的手問道:“你愿意帶我的戒指,是不是還有點喜歡我!”
沈杳什麼都不說,還是只沖他笑。關殊卻緊抱著他,陷入自己一個人的驚喜當中。
關巖一槍崩掉門鎖的那一天,客廳里只開著一盞昏暗的燈。
關殊坐在沙發上抱著沈杳,繼續在他耳邊輕輕說著說,聽到動靜連頭都沒抬一下。
他知道關巖遲早有一天會發現不對勁,除非他帶著沈杳去私奔。可是他現在年紀太小,他沒有錢,也沒有權,在路上他會照顧不好沈杳,他舍不得沈杳和他一起奔波。
冰涼的槍口抵在他腦袋上,關殊還是死死地摟著沈杳的腰,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抱著沈杳的力氣越來越大。
要把他揉進身體里。
關殊抬起臉,語氣平靜地道:“我不去軍校了。”
他知道終生標記了沈杳是個很不負責任的行為,所以他選擇不去軍校,他要陪伴沈杳,他要安撫沈杳。
關巖怒吼著:“關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他身后還跟著許多警衛兵,幾個alpha強壓著關殊,幾個alpha上前試圖扯開關殊的手臂。
“滾!”關殊出撕心裂肺地吼叫,他目眥欲裂地道,“別碰他!別碰沈杳!”
他爆發出的力氣在一瞬間掀翻身上壓著他的幾個alpha,指尖觸碰到了沈杳翻飛的衣角,他猛地收拳拽住。
衣服被越拽越長,最后他的手指被人強硬地一根一根掰開來。
最后一根手指是沈杳親手掰下來的。
他站在幾個alpha的身后,皮膚白得近乎透明,偏偏那唇色卻艷得狠,就像是朵帶刺的尖銳玫瑰。
關殊的力氣一點也沒變小,他像是被逼到絕境的困獸,雙目通紅,死死地盯著咫尺之距的沈杳。
他嘶吼著念著沈杳的名字,腦內瘋狂地重復著唯一念頭——把沈杳搶回來!
關殊幾次三番地差點掙脫束縛,幾個alpha滿頭大汗,最后在關巖的眼神示意下,直接用了電擊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