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熱不熱為代表行為。
剩下一派的,就是由名字和臉都記不住的大老爺們組成的「生靈涂炭」組,其特點為各成員面目猙獰的互相從對方盤子里搶肉,一盤涮羊肉成功吃出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你覺不覺得,你哥和程野之間,有點不大對勁啊?”
趁徐嘉珩和其他人聊天,夏敏悄悄和旁邊的喻溫白低語:“嘖怎麼說呢,我記得他倆以前沒這麼——親密吧?”
喻溫白是見過顧清逢親程野的,抬眸朝對面看了眼:“他們關系好像一直很好。”
一直很好嗎?
好到顧清逢瞥了眼牛肚程野就立刻幫他下鍋煮、好到顧清逢隨口問起對手隊伍的紀遙寧、 程野就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喻溫白不懂少女的糾結,他對火鍋沒太多執念,如果不是徐嘉珩總給他夾菜又不好拒絕,他大概半小時前就吃完了。
甜品店還有半小時就要關門——
“沒事,我叫蛋糕店把東西直接送回公寓了,保安室會代替保管。”
耳邊傳來徐嘉珩低醇聲線,在桌下悄然握住喻溫白的手:“等下我們走回去吧,就當消食。”
餐廳里公寓只有不到二十分鐘步行距離,兩人是將車停回公寓打車來的,方便徐嘉珩聚餐時能喝點酒。
喻溫白知道他喝的很少,但緊貼耳邊落下的呼吸中還是能聞見淡淡酒氣,在氣溫升騰的密閉空間里,由頭頂暖黃光線作引,均勻撲落在臉上。
尤其是桌下交纏緊握的手指,正被徐嘉珩熟練閑適地把玩在掌心,時不時用指尖搔/撓他掌心,或不輕不重地按壓他鼓起的關節,每個動作都仿佛漫不經心的挑逗。
偏偏面上還能風平浪靜,總是紳士的問他,送來的暖寶寶還熱不熱。
滿桌的清酒像是被他喝下,喻溫白覺得心跳的有些快,熱意也一陣一陣往臉上涌。
“......我去趟洗手間。”
最后是喻溫白匆忙起身,大腦想不清怎麼會這樣狼狽不堪的逃出來,身體先找到了氣溫低涼的避難所。
火鍋包廂內人聲鼎沸,唯獨特設在天臺的吸煙室空蕩無人,孤寂的月明星稀高掛天幕——至少在喻溫白看清角落緊緊相貼的兩人前,確實是這樣的。
“.....聽說傳媒學院有個新生球員。”
吸煙室門半敞著,伴著傍晚寒風,將顧清逢散似笑非的聲線送進喻溫白耳邊:“你好像很欣賞?”
男人沒骨架似的倚著身后欄桿,大衣敞開露出瘦勁的腰腹線條,眼鏡松松垮垮架在筆挺鼻梁,斜抬起桃花眼看人,舉手投足間都透著散漫慵懶,和包廂里的他判若兩人。
這幅模樣,是喻溫白從沒見過的顧清逢。
相比之下,程野連背影都是繃緊的慌張,小學生罰站一樣雙手緊貼著大腿,幾乎是語無倫次地在和顧清逢解釋著什麼。
距離太遠,喻溫白聽不清也無意想要偷聽;他轉身想走,余光卻恰好瞥見顧清逢抬手,不緊不慢地拽住程野衣領。
然后輕勾手腕,輕而易舉地將高出他一截的程野扯到身邊,再側臉啟唇咬在青年唇瓣。
程野先是愣住,繼而長臂一伸環住顧清逢細腰,另一只手托住他腦后勺,迫不及待地要加深這個輕吻。
青年吻的急躁又不得章法,第三視角看甚至有些粗暴,但顧清逢靈巧的手像是最完美的訓狗拴繩,將拉挑推勾都發揮到機制。
分明在身形差距上輸贏明顯,這場對峙中,顧清逢卻像是睥睨天下的上位者,在大發善心給面前的愛慕者,一次允許侵/犯的機會。
原來......原來還可以這樣。
喻溫白對親密關系毫無經驗,第一次談戀愛又是和男生,當發現從小到大敬佩的師兄正面臨相同狀況、又比他十倍有多的游刃有余,就會習慣性地向他學習。
他對親吻的刺激場面沒有感想,甚至連兩人的表情都沒注意,唯獨記住的,是顧清逢的手上動作。
只要他學會這些,至少不會再任由徐嘉珩搓圓捏扁。
學習進程直到顧清逢側眼望過來,猝不及防中斷。
“躲什麼。”
顧清逢清冷的嗓音在身后響起,喻溫白快步離開的步伐頓住,就見男人站在背光處,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
而程野早就不知所蹤。
“我叫他回去了,”顧清逢雙手插兜,絲毫沒有被撞破的尷尬,“早就看見你站在外面發呆。”
反而還一眼點破他那點小心思:“怎麼,不會接吻,就想現場看教程學習啊?”
喻溫白注意到他顧清逢立整的衣領變得凌亂,領口折下的一角能看見熟悉的痕跡,讓人不禁猜測他今天穿高領毛衣的真正原因。
喻溫白的沉默在顧清逢眼里等同于默認,不用想也知道,他這個師弟一遇到姓徐的就走不動道,估計接吻也是傻愣愣地被欺負。
“過來,”顧清逢無奈嘆氣,招呼喻溫白過來點,“剛才看了這麼久,有學到點東西嗎?懂不懂什麼叫做欲擒故縱、適當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