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煞氣相關的一切都非常耗費心神, 他不像顧清逢已經適應了高強度運作,僅僅只是連著幾天幫忙,白天都會困到睜不開眼。
稍作整理后他推門出去,看見廚房忙碌做飯的徐嘉珩, 以及客廳沙發上悠閑帶笑的顧清逢,不知道在和誰發消息。
“醒了?”見喻溫白睡醒出來, 顧清逢將手機收起來, 朝廚房方向揚下巴,“我說出去吃, 里面那位非要下廚呢, 說不然你不放心。”
喻溫白聞言一愣,回頭就對上端菜走出來的徐嘉珩視線。
四目相對, 像是火石高速碰撞生出火星, 喻溫白發現徐嘉珩白天渾身的躁動因子突然消失了, 沉沉眼眸里, 有些他看不透的東西。
三葷兩素對三個人來說綽綽有余, 連向來挑剔的顧清逢都難得給予好評。
“手藝不錯, 你是偏甜的口味?”顧清逢給喻溫白夾了兩塊糖醋排骨,“多吃點, 最近是不是又瘦了?”
“喻溫白喜歡, ”徐嘉珩沒對口味多做解釋, 只是在顧清逢非要看著喻溫白把排骨吃完時,淡淡道,“他吃完蔬菜后就會吃的。”
“以及他昨天在我家稱過體重,沒瘦。”
倒不是故意駁顧清逢的面子,是他知道喻溫白吃飯向來有他自己的順序,每次都是先蔬菜再排骨,最后才會吃一點主食。
至于喻溫白體重的事,他也只存了一點私心——捫心自問真的不多,也僅限于他和喻溫白鬧別扭、而顧清逢非要表現出兩人親密無間的時候。
“行,看來是我多管閑事。”
徐嘉珩去盛飯的空隙,顧清逢手支著下巴,別有深意得笑看著喻溫白,湊到他耳邊問:
“吃完飯我也和程野去看電影,要不要一起?”
“提前聲明,我們去的是私人影院,”顧清逢狐貍似的桃花眼輕轉,“一場只能做兩個人,黑燈瞎火的做什麼都可以哦。”
喻溫白沒理解他的意思:“在電影.......還能做什麼。”
“看你想做什麼咯,”顧清逢勾唇笑的意味深長,“你不是說要重新追他,現在給你創造機會還不要?”
“在聊什麼。”
徐嘉珩盛完飯從廚房出,就見顧清逢側身對著表情茫然的喻溫白說話,唇邊是老謀深算的笑容,嘴張張合合不知在說什麼。
讓人很在意。
“等下小白跟我去看電影,現在只剩情侶廳,”顧清逢聞言笑著回頭,恰到好處的挑眉,
“怎麼,你也要去?”
——
事實證明,激將法永遠有效。
飯后晚上八點整的私人電影院門前。
“......”
興致勃勃前來約會的程野看著顧清逢身后的兩人,滾燙的心瞬間被迎面破來的涼水澆個透心涼。
喻溫白就算了,畢竟存在感不高,怎麼連徐嘉珩也來了啊?!
趁喻溫白兩人買爆米花的時間,程野暗戳戳地貼近顧清逢,一米九的個頭彎腰將下巴搭靠在顧清逢肩頭:“我就定了一個廳。”
顧清逢斜眼看他:“委屈?”
如果人能長耳朵,程野此刻頭頂那雙一定是耷拉下來的;他索性將臉埋進顧清逢頸窩,悶悶道 :“......委屈啊。”
喉嚨里滾出點笑,顧清逢側身捏住程野下巴,在青年微微錯愕的表情中,勾唇親在他雙唇,又伸出柔軟的舌頭,輕松撬開他唇齒。
顧清逢主動的機會簡直千載難逢,程野幾乎瞬間就跌進對方深海般的眼,回神時手臂已經牢牢鎖住顧清逢細腰。
兩人恰好站在電影院視覺死角的位置,頭頂射燈投射的白熾光打落顧清逢泛起紅暈的臉上,接著是他被咬破的唇、拉扯中凌亂的領口、和急促起伏的胸口。
“小狗崽子,”顧清逢帶著笑的聲線濕潤沙啞,缺氧讓他只能無力的伏在程野胸/膛/喘/氣,脆弱的像是易碎的藝術品,
“現在呢?還委屈?”
“......不委屈。”
“走吧,電影快開場了。”
顧清逢喘勻氣,直起身從程野懷中退出來,迅速對著走廊的折射鏡整理衣著,半分鐘后又變回原先懶淡慵倦的模樣。
與此同時的喻溫白還在排隊等爆米花。
私人影院比想象中還要受歡迎,他們到的時候剩的位置已經不多;徐嘉珩在另一列排隊買票,喻溫白只能默默聽前面的情侶拌嘴。
雖說是在鬧矛盾,但男生顯然缺少基本風度,女朋友手里已經拿了兩杯可樂的情況下,出聲提醒他忘了拿爆米花時,第一反應是語氣很沖地回了句“沒看見我正在付錢嗎。”
女生也毫不示弱地吼了回去,一來二去下,問題不知怎麼就變成男生開始埋怨,每次出門都是他付錢。
一場鬧劇,最終以男生扮丑模仿女生撒嬌要他開瓶蓋的語氣來詆毀她過分粘人,和女生當場給他兩巴掌作為結尾。
場面震驚在場所有人,工作人員不得已出面把男生請走,喻溫白被迫全程圍觀,大腦飛速記下了幾個重點。
家務事難斷,男生沒素質也是事實,但他惡意模仿的丑態,讓喻溫白同時在腦海里反省自己。
和徐嘉珩在一起的時候,他的瓶蓋都是徐嘉珩開的。
不止這些,吃飯的筷子是徐嘉珩遞的、想吃什麼菜徐嘉珩總會先一步夾給他,甚至出門鞋帶松了沒注意到,徐嘉珩都會蹲在幫他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