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嫂子家嗎!那我也要來!!”
元旦花燈的事,讓徐嘉菀對喻溫白好感再升臺階,小姑娘也不管貓和他哥了,電話里越過徐嘉珩直接問喻溫白地址,非要過來看看。
喻溫白不擅長拒絕,要不是徐嘉珩最后不耐煩先掛斷電話,徐嘉菀大概能一路說到車開過來。
臨近高三的小姑娘被學校生活壓的喘不過氣,站在別墅門口也能說個不停,就差沒自來熟地直接推門進去,順便再在喻溫白家吃個晚飯。
喻溫白有些為難,情感上他很樂意招待徐家兄妹,但上次徐嘉珩來過后,顧清逢就再三強調,下次帶其他外人回來前,必須要提前打招呼。
何況徐嘉菀本身體弱,別墅里有不少東西對她算是禁忌。
徐嘉珩心里正愧疚,徐嘉菀關注的卻是其他重點:“嫂、小白哥你不是和我哥一起住公寓嘛,怎麼突然要回來住?”
小姑娘瞇著漂亮的大眼睛,狐疑地看著他哥:“是不是徐嘉珩欺負你了?”
“沒有,我........最近家里人出差,房子不能空著,要我回來照看幾天。”
“這樣哦,那你什麼時候回去啊?或者來老宅找我玩好不好?我馬上期末考完就要放假啦!”
“一次性問這麼多,誰能記得住,”徐嘉珩無情打斷興致沖沖的妹妹,抬手要把半開的外套拉上去,“回去了。”
徐嘉菀不服地排開她哥的手:“我不冷,拉鏈拉上去太丑了,我才不要。”
“上次發燒之前你也是這麼說的。”
徐嘉珩沒理會妹妹的無理取鬧,扯上拉鏈,轉身和喻溫白道別:“關門別送了,外面冷。
”
——
“臉這麼臭,你和嫂子吵架啦?”
低調奢華的賓利后座,徐嘉菀嘴里叼著棒棒糖,兩條長腿交疊輕晃著,幸災樂禍道:“嫂子都不去你那住了,肯定是你惹他生氣。”
徐嘉珩瞥了眼女生再次敞開的外套拉鏈,冷聲讓管家司機調高溫度,懶得出生搭理旁邊的小屁孩。
如果說不宜場合的衣服出現只能引起注意,那喻溫白醒來后的反應,足夠讓他耿耿于懷了。
外套的品牌他再熟悉不過,是這幾年突然大火的小眾潮牌,專門面向年輕人,極低概率會是年長者送給小輩的。
喻溫白的社交圈小的可憐,排除顧清逢和未謀面師父后,基本就只剩他自己。
可這衣服從款式風格到尺碼大小,全都和喻溫白大相徑庭,說是徐嘉珩以前穿的可能性或許還大些。
不是別人相贈、又不像本人會穿,卻被特意留在衣柜的醒目位置——難道這件衣服原本的主人對喻溫白很重要嗎。
回老宅車程大約半小時,徐嘉珩一路上無所事事,懶懶看著車窗外飛快倒退的夜景,沉吟片刻,口袋里拿出手機。
前兩年他沉迷這個潮牌買了不少限量款,眼熟的大概也就這些,搜索起來難度并不大。
五分鐘后,徐嘉珩看著網頁上商品介紹的「全球限量1000件」,皺眉陷入沉思。
再看這件衣服時,除了熟悉感,還多了點呼之欲出的——
“誒你怎麼又在看這件衣服?家里不是已經有一件了嗎?”
徐嘉菀好奇的詢問聲打斷思緒,徐嘉珩沒糾結他什麼時候湊過來偷看的,迅速捕捉話里重點:“家里有一件?”
“你忘啦,你高考后買的啊,我落水那天就穿的這件,肯定不會記錯的。”
徐嘉菀不懂她哥在大驚小怪什麼,接著回憶道:“不過那天你好像是把衣服給救我的小哥哥了,后來他沒還給你嗎?”
把衣服給就徐嘉菀的男生了。
“同學,你挺眼熟的。”
“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啊。”
塵封記憶的對話猝不及防涌入腦海,徐嘉珩想起開學那天他懶懶倚靠著門框,語氣帶著點輕佻散漫,開啟他自以為和新室友喻溫白第一句話。
難怪他第一眼就覺得喻溫白眼熟。
難怪家里兩個最難伺候的生物,從最開始對喻溫白就格外親近。
難怪喻溫白今天會說,他們其實早就見過。
兩年前絕不算愉快的經歷將記憶模糊,直到徐嘉珩回同于躺上床,都仍舊想不起那年夏天的樹林水庫邊,好心救起他妹妹的青年長相。
僅剩的記憶也限于那日火燒云似的落日,橙紅的天空將世界染色,同樣也傾灑在背對他的青年肩頭。
青年應該是有意不想讓他看清長相,即使渾身濕透,也倔強地將鴨舌帽壓的很低,又刻意埋著頭。
徐嘉珩認為他應該是和青年道過謝的,對方畢竟救了他妹妹,如果不是著急回去,他大概率會登門感謝。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喻溫白,后來重逢時,他有沒有第一時間認出自己?
心里正生出點期待,徐嘉珩轉念又想如果喻溫白當時認出他,后面又是以怎樣的心情,和他當了一整年形容陌生人的室友呢。
思緒紛繁雜亂,徐嘉珩點開和喻溫白的對話框,眼神沉沉地看著背景圖中,沙發里的青年睡的酣甜。
手機突然震動,是喻溫白發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