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三天前在超市碰過黑衣男后,他又以各種方式嘗試過許多次,最后都得出了相同的結果——
他的特殊體質,確實消失了。
顧清逢初步分析是因為他吸食了徐嘉珩身上太多的煞怨,又將之轉化成對自身無害的氣息,身體已經達到盈滿狀態,自然無法再進一步吸食他人精氣。
這些事當然不可能解釋給其他人聽,喻溫白也習慣了不與人接觸,今天也是不得已破戒。
張輝幾人聞言,相互對視幾秒,然后齊刷刷地轉過頭,餓狼似的的眼神。
“白哥,以咱們的交情,能不能讓孩子握個手,吸取一下學霸之氣。”
“帶我一個帶我一個,白哥在我眉心上點幾下吧,說不定我就能立刻頓悟了——”
“干什麼呢,5窗口吵成這樣?”
同一時間同樣惹人注目的,是在9窗口排隊的徐嘉珩、夏敏和盛霖;三人剛忙完學生會的工作,順道來食堂排隊吃飯,就一直聽左前方吵吵嚷嚷的圍滿了人。
“那不是張輝麼,”夏敏好奇地探頭望過去,“居然還帶著書來食堂——他旁邊的人居然是喻溫白??”
低頭看手機的徐嘉珩聞言微愣,抬頭朝聲源處望去,正好就見到喻溫白被幾個一米八幾籃球的圍住,又是握手熊抱又是勾肩搭背的。
嘖。
夏敏驚的合不攏嘴,瘋狂抬手拍徐嘉珩:“小白不是有潔癖嗎,被這麼碰都沒關系嗎?”
“已經沒事了,”徐嘉珩興致缺缺地側身避開,冷冷提醒道,“往前走,空出太多位置了。”
似是有所感應,被簇擁在人群中的喻溫白突然回頭,眼神精準地望向9號窗口的隊伍,蜻蜓點水般的微頓,又迅速回轉視線。
全程時間不過一秒,快到讓人覺得只是一瞬的錯覺。
盛霖雙手抱胸,視線在相隔幾米遠的兩人間扭轉,隨即朝徐嘉珩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怎麼,你和喻溫白吵架了?”
徐嘉珩不耐煩地掀起眼皮,語氣微涼:“有事?”
“難得看你情路受挫,”盛霖挑眉語氣嘲諷,“說說吧,讓我也幸災樂禍一下,獨痛苦不如眾樂樂。”
夏敏跟著狂點頭:“是啊是啊,你怎麼能和小白吵起來?說出來我們說不定能幫上忙呢。”
徐嘉珩和喻溫白在一起的事沒正式公開過,但也沒刻意隱瞞,和兩人關系稍微親密點、又有基本眼力見的人,早都默認他們的關系。
徐嘉珩瞇著眼,看表情明顯不太相信面前兩個母胎單身;沉吟片刻,還是將事情用幾句話簡述——當然省去了涉及喻溫白隱私的部分。
“......意思就是,你們倆從頭到尾都是誤會,開始是你誤會人家喜歡你,現在是小白以為你對他是錯把可憐當成喜歡了?”
夏敏半懂半懵地聽完,第一反應只有感嘆:“珩哥你真的心理活動好多,平常等你吭個聲都難,沒想到居然是個悶騷。”
“不過聽完你說的,我倒是覺得你倆的相處方式挺奇怪的,”她撓撓頭,心里說不出的奇怪,“倒也不是說你對小白好是壞事,但你好像對他有點,過于好了。”
“......感覺就像是溺愛孫輩的老人,”夏敏最后形容道,“要什麼都給,對人也沒有要求和期待,反正他快樂就行。”
隊伍緩慢向前挪動,徐嘉珩聞言皺眉:“這有什麼問題。”
身旁響起一道冷笑:“別人談戀愛是互相依靠索取,你談戀愛是單方面做慈善。
”
“看我干什麼,”盛霖涼涼丟出一記不屑眼神,再次開啟嘲諷模式,“我們凡人談戀愛和你不一樣,付出的同時就會想要回報。”
“你要真這麼大公無私,就當我小人之心,”盛霖無所謂地聳聳肩,“但我多嘴一句,一味的單方面付出通常就兩種可能。”
“要麼是單戀,要麼是再生爹娘,你自己找找定位吧。”
盛霖語調滿不在乎,上挑眉眼不經意掃過喻溫白方向,視線定在男生手里的筆記本,眼神微瞇。
兩秒鐘后果斷將餐盤塞進夏敏懷里:“幫我打個飯。”
然后大步朝喻溫白方向走去。
“誒你干嘛啊,”夏敏嚇得趕忙把人拉回來,小聲道,“就算你喜歡徐嘉珩也不能現在橫刀奪愛啊,人家沒分手呢。”
“瘋了吧你,沒看見喻溫白手里的筆記麼,”盛霖一臉莫名其妙,“張輝都能看,我也要去看一眼。”
“哦,”夏敏訕笑松手,“我看你剛才的表情,以為你要趁亂和小白宣戰呢。”
“想多了,”盛霖冷笑一聲,“男人哪有績點重要。”
“......”
“白哥你瞅啥呢,我看你往那邊看好幾回了。”
坐滿的六人餐桌上,張輝面對再次走神的喻溫白,忍不住邊問邊朝他視線的方向望去:“盛霖夏敏,你們怎麼來了?后面還跟著徐嘉珩?”
“我們也想看看年級第一的筆記,”夏敏笑嘻嘻地打招呼,順便推了身后的徐嘉珩一把,
“順便把某人也送過來。”
三人來食堂沒多久,喻溫白就遠遠注意到徐嘉珩。
畢竟男生在哪出現都會迅速引起躁動,想晚點注意到他都很難。
自從三天前喻溫白搬回家里,寢室也回的很少,不同專業讓他和徐嘉珩幾乎沒有碰面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