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說我性格太悶太軟,很難掌控局面,再者這個行業太復雜,也不太適合我。”
喻溫白沒想過,徐嘉珩會對除煞的事突然感興趣。
除了師父和顧清逢,他見過的絕大多數人對他們都是避之不及,徐嘉珩不介意甚至愿意多了解的態度,他自然高興。
見人沉思幾秒,欲言又止地嗯了聲后徹底陷入沉默,喻溫白以為是他沒解釋清楚,提議道:
“如果你很好奇的話,我等下可以帶你實地參觀一下,我們是怎麼接客的。”
“......”
猝不及防地剎車讓座位上的兩人都猛地前傾,徐嘉珩雙手握緊方向盤,滾動的喉結陣陣發緊:“......現在?”
“嗯,今天家里正好來了客人,”喻溫白理所應當地點頭肯定,“哥哥讓我先回去代他接待一下。”
涉及到客人隱私,喻溫白謹慎道:“不過你不能和客人接觸,我只能帶你去看看,上次原本要帶你去的地下室。”
徐嘉珩還記得喻溫白說過,通常情況下都是客人來家里找他們,只有他是因為強烈要求,喻溫白又不好拒絕,才破例將地點換在他的公寓。
但聽過是一回事,強行面對又是另一回事了。
喻溫白點開顧清逢最新發來的消息,眼神微亮,契而不舍地再次發出邀請:“趁著哥哥現在還沒回來,家里只有我們兩個人。”
男生說話時眼中帶笑,開合的唇瓣和尾音的雀躍都讓徐嘉珩心神微恍。
然而下一秒。
“上次為你準備的道具還在,”喻溫白倏地湊過來,鼻尖相距寸許,青檸清香混著點冬日寒氣,笑容天真而魅惑,
“你想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嗎。”
作者有話說:
鎖到昏厥,就這樣吧
第35章
“小徐啊, 這件事麻煩你一定要保密了。”
雙層別墅的門前草坪,意外碰面的四個人面面相覷,眼里各自有不同程度的驚訝。
男人左臉的長疤自顴骨橫穿到耳后, 看向徐嘉珩的眼神無比誠懇:“你阿姨和小嵐都不知道這件事, 我也不想讓他們操心。”
說著又是一聲重重嘆氣。
徐嘉珩臉上的表情很淡:“楊叔放心。”
在喻溫白的盛情邀請下, 兩人很快駕車來到位于西城區的別墅區;這里雖然趕不上徐家老宅的寸土寸金, 住在這里的人也同樣非富即貴。
不等徐嘉珩決定要不要去地下室看看,兩人就在門前草坪意外遇見趕回來的顧清逢,以及他身后愁眉不展的楊瞿。
楊瞿早年是混黑白兩道的,手里難免沾上些人命;直到二十年前遇到現任妻子后一見鐘情, 才終于下決心要金盆洗手,也是近兩年才和徐家有生意來往。
徐嘉珩和楊瞿沒有交集, 對其印象也僅限于傳聞中的愛妻和殺伐果斷。
沒想到見面還不過三分鐘, 原有的印象都被打破;分明可以一句話撇清、甚至閉口不言,卻連面對他一個晚輩都自亂陣腳。
大概是做賊心虛。
“好好好, ”楊瞿窘迫地搓手找話題, “小徐最近生活不順利嗎,怎麼也來這里——”
“陪男朋友來的, ”徐嘉珩淡淡應答, 看向喻溫白時眼神才柔和幾分, “我沒有和楊叔同樣的需求。”
觀戰的顧清逢雙手抱胸, 聽見「男朋友」的稱呼后, 無聲地挑眉看向喻溫白。
“男朋友?”楊瞿顯然認識喻溫白, 先是一愣后訕笑道:“哦哦小白是吧,小白人很不錯的, 你們兩個要好好處。”
這次徐嘉珩只冷淡地嗯出單個音節, 氣氛肉眼可見的低冷凝結。
最后還是喻溫白打破僵局, 等顧清逢和楊瞿先后進入別墅,才回身輕拽徐嘉珩衣袖:
“忙的話先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公寓。”
“不忙,”徐嘉珩反握住他微涼的手,眉間緊皺,“能不能再問一次,你真的只是去幫忙嗎?”
“是,我只需要做些準備工作,”喻溫白以為對方擔心自己,柔聲安撫,“楊叔叔是哥哥長期的客人,按規矩我也不能插手的。”
徐嘉珩看著纖瘦的背影走進別墅,內心五味雜陳。
他明白即便是親密關系的兩人也該有私人空間,強行插手在某種程度上也算作一種不尊重——
但他到現在都過不去心里那一關。
“不用緊張成這樣,我說過不會讓小白入行。”
等不到人所以來圍觀的顧清逢懶懶出聲,他后背靠著墻,纖長食指扶起金絲框眼鏡,沖著徐嘉珩勾唇,笑意不及眼底:
“在這一點上,我比你更心疼他。”
“......”
“說說吧。”
楊瞿在休息間準備時,顧清逢在茶水間門前攔住喻溫白,下巴朝窗外揚了揚:“你和徐嘉珩,真的在一起了?”
“是的。”
喻溫白將茶包放進瓷杯,拿起盛滿沸水的茶壺倒水,沒打算向顧清逢隱瞞:“就在元旦那天。”
顧清逢靠著門框,回想起徐嘉珩對楊瞿帶有敵意的眼神,忽地問道:“他知道你的情況嗎,包括我的真正職業?”
沉吟片刻,顧清逢又換了種說話:“或者說,你跟他說明白了嗎。
”
喻溫白點頭:“他知道的。”
顧清逢半信半疑地瞇著眼,并不認為小師弟的話具有可信度,只不過眼下顯然又更重要的事。